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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姝道:“雪怎的会软?你莫不是跟师姐说笑?”她这话说完,开始朝四处张望。

“莫要在此浪费时间,眼下还是要寻到你三师兄为重。”

听丹姝这么一说,

丹华“哦”了一声,随后目光从雪重萧玉书露出来的衣袍衣角移开。

萧玉书平日以原装哥的形象对外时所有衣服都是随挽酝的清一色白,皎如雪,落在雪中两者颜色大差不差的,再加上丹姝无心雪人,只惦记着找萧玉书,因此才没有发现。

可丹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凑得这样近,衣服和雪自然也是分的清的,但愣是没说,跟着丹姝两人转身离开了折云峰峰顶,向着别处渐行渐远。

萧玉书一直等着,

等两人在自己竹舍附近寻了个遍一无所获泄气离开后才敢动身把雪抖搂开来。

啧,

蹲了这么半天,

脚都蹲麻了,

麻的难受,

萧玉书干脆草草拍拍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本来想躺着,

但介于上次躺雪被时望轩看了个正着险些ooc,萧玉书长了记性,因此只坐着,到时候起身装高冷也方便。

虽是这么想,

不过萧玉书坐的可谓是一点都没个板正模样。

弓腰曲腿,一条腿还斜贴在地上,手随便往膝上一搭,要多没正形就有多没正形。

一个坐姿就能把萧玉书的吊儿郎当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关系,

无所吊谓,

反正这儿又没人,谁也看不见。

静下心来歇了一会儿,趁着这难得的安宁萧玉书看着眼前飘零的雪花走起了神。

时望轩闭关的日子不少了,数着将近有十天,

即便是知晓修士闭关数年如一日转瞬即逝,短短几日算不得皮毛,可萧玉书难免还是有些心绪翻涌。

这些天,

发生了好多事,

他还没跟时望轩讲过呢。

时望轩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洞室里,没有桌椅没有床,一片冰冷石壁之中,最多有个堪堪照明的夜明珠。

里面大概很闷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想’这个词萧玉书从不觉得腻歪别扭,说一说也无妨,无非是口头讲讲罢了。

毕竟,

时望轩不在,再多的趣事笑话萧玉书也不知道该同谁去讲。

桑禹么,

虽然是老乡,

可目前两人的关系也仅仅只是老乡,跟他远不如跟时望轩待着时候轻松自在,有话便讲。

更何况,

桑禹身边还有个不定时硬的胡先这个定时炸弹,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萧玉书也不想再踏入流光峰一步。

说来也是好笑,

来到这儿这么多天,

萧玉书竟然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知心朋友,现在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等时望轩闭关出来。

混的真差......

嘶,

这话不太对,

萧玉书随后脑筋一转,心道现在也没人比自己混的还好了吧?

他可是跟男主关系最铁最硬的那一个,

单凭跟男主的交情,谁能比的过萧玉书?

就算桑禹是作者也没有的好吧,

那自己憋闷什么呢?

唉,

萧玉书伸手接了片雪花,在手里捏紧。

感受着冰凉的雪被自己温热的手心攥成一滴水,他心里无奈轻笑。

果然,

下雪的时候人最容易情绪低落,多愁善感。

也是奇怪了,

萧玉书知道折云峰上的雪是因为挽酝才下的,可如今挽酝都走了,这雪停了一段时日后竟莫名的又下了起来,还这般大。

好像比之前挽酝在的时候下的还大,

啧,

应该没有这么大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萧玉书打算伸手再接一片,结果手在半空停了半天,愣是一片雪都没落上。

“嗯?”他喉间发出一道疑惑的声响。

萧玉书朝前定睛一看,面前的雪花确是仍在往下落,可一瞬后他才发现,只有自己周身的雪花没有落。

竟不知从何时起,

这雪花居然半点也没落在自己身上。

不明所以的萧玉书下意识抬头一看,然后目光对上了一把鲜红的纸伞。

以及,

伞主人一张俊脸上那双含笑的双眼。

见身下人抬头,在对方身边悄然撑伞跟着站了好久的薛肆便垂眸对其悠哉道:“怎么了?”

萧玉书:“.......”

咔嚓,

他仿佛又听到了自己形象碎裂的声响。

大脑cpU短暂狂转之后,萧玉书宛若屁股下长了弹簧,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受了惊吓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这才压住了涌到牙关的叫喊,看着面前一身暗红长袍的薛肆,他双目大睁,神情呆滞。

哎,不是,

大哥,

你怎么没走啊?!

那几个大的走的时候把你这个小的落下了???

啊?

萧玉书心里的震惊已然全写在了脸上,

那样清冷出尘的五官,却心思这般丰富有趣,看的薛肆忍不住笑道:“小叔叔说明年学府纳新,给了宗主几个名额,指名要你们几个嫡传弟子前去。”

啊,

然后呢?

跟你在这儿有个毛的关系啊?

萧玉书现在就想知道薛肆这人为什么还在这儿,

真的,

不知道为啥,

可能是因为之前坑了这哥们儿一把有些不好意思的缘故,萧玉书前几日每每碰见薛肆都扯千八百个借口离开,生怕跟这家伙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内心的愧疚愈演愈烈。

萧玉书永远忘不了,

自己醒来那天,

再见薛肆的时候,对方那个凄惨的模样。

叫他久久难以忘怀,

那时的萧玉书才真正意识到玄天宗众人的团结。

真的,

在薛肆‘拍晕’萧玉书的当天,

一堆长辈手忙脚乱的看萧玉书,

而其他的小辈在......

“就是他把萧玉书打吐血了!抓住他!”寒允卿惊愕过后,神情气愤的指着一脸茫然的薛肆大喊道。

冤枉的薛肆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整个人还在震惊萧玉书身体居然这般孱弱,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众小辈气势汹汹群情激愤的围上去叽哩咣当的打了一顿。

拳打脚踢,

好不懵逼。

尽管薛肆修为高深刀法一绝,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这么多人。

七峰弟子数量本就不少,再加上沈修竹和沈绾竹,薛肆就算想还手都还不过。

尤其是令柔这小丫头,力气比牛还大,上去一个过肩摔把毫无防备的薛肆摔在地上。

给他一个七尺男儿摔的头昏脑胀不说,

更甚者,

薛肆最后还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萧玉书昏迷了多久,

薛肆这位倒霉兄台就在树上被寒允卿他们吊了多久,风吹日晒的,好不可怜。

而且,

不明事情真相的薛臻白因为心虚,还真就叫薛肆老实在树上吊几天,等萧玉书醒来再说。

于是懵逼的薛肆在树上苦逼的挂了三日,

三日之后,

等萧玉书醒来前去让寒允卿把人放下来的时候,薛肆人都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