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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看过了吗?现在还跑来跟我抢,刚才大殿里没看够啊。”周冉看着眼前横插一脚一腚把自己拱到最后面害自己差一点没站稳摔一跤的罪魁祸首薛臻白,瞪大眼睛道。

被call到的薛臻白回头眉头一皱,上下手一拍,恍然道:“是么?”

周冉连忙认真点头:“是的。”

“哦。”

结果薛臻白应完直接转身,跟着其他人继续堵在屋门面前踮着脚尖努力朝屋里张望,完全不管原地风中持续凌乱的周冉。

看着面前三个挤在门外一个个顾头不顾腚的人,周冉痛心疾首道:“你、你们......”

“我不管,我也得看看。”

“啧,当今靖光学府赫赫有名的四宗师,现在在屋门外争先恐后挤得水泄不通,竟然只是为了看一个小辈,”桑禹站在一边,跟玲儿并排着,以扇挡嘴,小声吐槽道,“这说出去不得叫旁人笑掉大牙。”

玲儿悄声道:“非也,这话说出去,别说笑不笑话,有没有人信还不一定呢。”

“哼,老大不小的人了,看个小辈跟看什么新鲜物件儿似的,围在这儿堵半天也就罢了,若是真想看,直接进去看便是,在这儿里怂什么?”柳如兰没好气道,“萧玉书性子乖觉又不是什么刁蛮胡闹之辈,看看而已,又不会说什么。”

和煦道:“七师妹话别说这么轻巧,他们在府上闭门不出不问世事这么多年,只听闻三师兄有个珍爱良徒,却从未见过。况且你我与他们以往多年交情,也算个叔伯长辈,对未曾见过的小辈,有好奇自然合乎情理。”

柳如兰轻抬眼皮道:“是么?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畏手畏脚的了?”

和煦笑笑:“这不是怕热情过甚,吓到萧师侄嘛。”

“萧师侄也不是这般胆小怕生的人啊。”此刻终于被解开禁言令的一桢呆呆道。

因为方才大殿形势严峻,和煦生怕一桢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愣头青说错话坏事,于是有先见之明的把这傻货的嘴给封了个严实,上下嘴唇完全分不开的那种。

现在事情解决了,

一桢终于能让自己的牙露出来透个气了。

桑禹悠悠道:“这叫长辈对小辈的小心体贴,你不懂了吧。”

玲儿在他身边看桑禹装模作样的语气,表情抽搐了一下,嫌弃道:“还小心体贴呢,刚才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维护你师侄呢?”

“这......哎嘿嘿,你也知道我几斤几两重嘛。”桑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道。

玲儿轻哼一声,道:“也就是三长老不在,不然今日岂能耗费这么长时间。”

一桢也闷闷道:“要是三师兄在,绝不会叫那个瘪三这般耀武扬威。”

和煦无奈叹道:“那也是没办法啊。”

桑禹试图缓和一下几人忧郁的气氛,于是哈哈道:“哎呀,不就是几座城的管辖令嘛,给就给了,反正现在咱们也没有那个精力,既然他不嫌麻烦那就由他累去。”

反正到时候,

不管令狐司从玄天宗手里强硬要了多少东西,

最后都得成了时望轩的。

桑禹这话一出,立刻遭到了其他长老十分不友善的眼神注视。

“啊哈哈哈......”为了转移注意缓解尴尬,桑禹佯装疑惑别过头道:“也不知道三师兄他们接了讯,何时才能回来......”

师尊啥时候回来啊!

屋里,萧玉书靠在床头,明明是个昏迷三天刚刚苏醒的虚弱病人,此刻却顶着苍白的脸色,在床上正襟危坐,挺直了好久的腰板又酸又涩。

饶是这样,他还是半点不敢松懈。

因为,

“三师兄,你睡了好久,我们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呢。”令柔站在床边,扒着沈绾竹的肩,探头眨巴眼道。

另一边,寒允卿双手环胸慢悠悠道:“他命这么硬,能有什么事?瞎操心。”

沈修竹站在他身边,温馨提醒道:“你好像操心的也不少啊。”

黄莺赞同的嗯了一声。

“闭嘴!”寒允卿当即胳膊肘朝沈修竹撞去,但被对方一手稳稳接住。

“三师兄看起来脸色还是不太好啊。”走完宗主身份的胡先赶忙趁令狐司走后换回了流光峰大弟子的小号,但刚切完号回来,他就听说萧玉书被薛肆那个小崽子一巴掌给拍吐血昏了过去。

短暂反应几秒后,

胡先便稀里糊涂跟着一群着急忙慌的人把萧玉书抬上了丹心峰,让丹姝紧张医治。

可萧玉书昏的实在诡异,

足足三日才幽幽转醒,

并且,

对方毫无波澜的平稳脉象和其异常苍白的面色,

违和的叫胡先百思不得其解。

青云坐在床边,微微抬手示意其他人静声,他眉目微蹙,对萧玉书低声关切道:“玉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

感觉,

好多人啊~

说实话,

床边围着这么多人,

萧玉书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回答面前一堆人杂七杂八的问题。

他只能简短道:“晚辈已无大碍。”

“萧小友,你那时怎的突然咳血?”沈长空在一众晚辈后面,人高马大,鹤立鸡群,他神情疑惑道:“那薛小公子虽然耍的一手好刀,却也不至于下手没轻没重,只一掌就把你拍成了那样。”

其实,

有的时候,

萧玉书觉得世界就是这么凑巧。

巧到上一秒系统的惩罚刚降临,下一秒薛肆那个开朗公子就过来找萧玉书打招呼。

正痛苦之时,

薛肆大大咧咧友好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

那巴掌其实可轻了,

但萧玉书撑不住系统的精神攻击正愁找不到合理恰当的借口在众人面前晕倒,

于是乎,

他心里默默给人家道了声‘I'm so sorry’,然后便顺水推舟自己给自己逼了口血出来。

吐完,

萧玉书就名正言顺的晕了。

然后薛肆就傻了,

其他人也惊呆了。

之后的之后,

萧玉书不知道薛肆怎么样了,反正面前一堆老少男女围在床边,目前并没有看到薛肆张扬明野的面容。

而现在,他无心再多想那位倒霉老哥的状况。

作为一个社恐,

萧玉书真的很想说自己没事让这些人放心作鸟兽散,

但自己装出来的虚弱,萧玉书就算苦着心僵着脸也得硬装下去。

幸好,

原装哥的面无表情算是萧玉书在面对难题窘境时用的最为顺手的一个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