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火光通天,照亮了漫山遍野的溅血哭嚎,照亮了阿娘背着时望轩在山上逃窜的路径。
所以他们被魔修追上了,
那个魔修脸上身上沾满了村里人的血,狞笑着用肮脏的手狠狠穿透了阿娘干净的胸膛。
时望轩记得,那个畜生仰天大笑,笑自己阿娘不自量力,笑她效忠错了人。
然后便把阿娘破碎的身体随手扔了出去。
时望轩哭着,喊着,被魔修死死掐住了喉......
萧玉书越听,心里越是揪得慌。
难受的要命。
“然后呢?谁救了你......”他嗓音也不知不觉间沉了下去,沉到了骨子里。
或许是因为说到了痛楚,哪怕时望轩尝试极力让语气变得平静,此刻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哽咽沉痛之感。
“一个人,看不清脸,但是很厉害。”时望轩哑着嗓音道,“我只记得,那人挥了挥手,魔修整个人就浑身一僵,直挺挺倒了下去,然后化成了灰烬。”
“卧槽这么屌?”本来还沉浸在伤感之中的萧玉书听此,瞬间吃惊道:“没用剑没用刀更没用拳脚,轻飘飘挥了下手就把杀了一个村子的魔修搞死了?”
这也太他妈扯了吧?
对于黑面的震惊,时望轩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他道:“虽然有些不太真实,但我记得当时就是那样,不过那个时候我磕到了头,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醒,所以也不太确定。”
“你肯定记错了,我还没见过能有人牛逼到这种地步呢。”萧玉书当即道。
他来这里不短时间了,也经历了一些风雨,但他也发现了这个世界,
有点格外弱,
当然可能也是萧玉书自己弱,
反正他一个筑基混的跟垃圾一样,
就是不知道元婴有没有这样摧枯拉朽的实力。
萧玉书继续道:“话说你之后呢?就来到这里了吗?”
时望轩摇摇头,继续道:“之后,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别人家里,他们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不管我问什么,他们只让我活着,干农活,吃饭,睡觉,不准我跑,要我等着人来接我走。”
萧玉书听到这又不明白了,他从床上坐起,盘起腿,一手摸着下巴道:“什么?还有人来接你?谁啊?”
时望轩如实道:“宗主,青云。”
“哦......”要说起青云这人,萧玉书稍微能理解些,毕竟他也从挽酝口中听说了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但也只是一星半点。
现在萧玉书得到的信息,书上的,听说的,笼统加起来勉强能得出大概时望轩的身世。
生母魔修,生父是青云亲哥哥,还曾是玄天宗的嫡传弟子,但最后叛逃了。
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古怪,
但自己大脑小脑加在一起也想不出来是哪里古怪。
“救你的人和青云是同一个人吗?”萧玉书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然后得到了时望轩的否定。
那可就更怪了。
萧玉书眉头皱在了一起,思考这个挥一挥手就把魔修搞死的世外高人是谁。
他正襟危坐薄唇紧抿的认真模样,可是时望轩从来没有见过的,就连眸中都闪着睿智的光。
时望轩看着,看着,忽的一声轻笑出了声。
萧玉书一听,本来就因为绞尽脑汁想问题想的苦闷的情绪多了点焦躁:“啧,你还搁这儿笑上了?”
他歪着头,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时望轩甚至都能想像出面具之下是何等纳闷的神色。
“哎,对了,”萧玉书忽然想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魔修?魔修难道长得跟咱们这样的不一样吗?三头六臂还是凶神恶煞又或者是尖嘴獠牙?”
他说着,还特地伸手从上到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时望轩顺着黑面的东西视线围着对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萧玉书奇怪道:“你笑什么呢?”
时望轩摆正头,仰面朝天花板,嘴角噙着的笑意久久散不去:“没什么,魔修也是人,有手有脚,但跟你可不一样。”
萧玉书道:“有什么不一样。”
时望轩偏头,眼眸弯弯:“你腰细腿长不摘面具也定是个白面小生,他们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瞧着就凶神恶煞。”
萧玉书也笑了,男主这话夸的他美滋滋。
他继而再道:“你怎么知道那些魔修在追杀你娘?”
时望轩道:“我也不知,只是当初宗主带我上玄天宗时,我站在殿后,偷听到了他同师尊的争执。”
萧玉书不自觉的凑近了些:“你都偷听到了什么?”
时望轩简单回忆了一下,道:“没听到太多,只是听见那些魔修好似是有意而来,同爹娘曾有过过节罢了。”
嘶——
这......
萧玉书心中思绪如潮涌,心道这青云究竟是个怎么事儿?
居然能知道这么多。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青云毕竟是时望轩亲爹的弟弟,对于上一代人的事情内情总归比其他人更了解些。
而这些是原作者并没有在小说中提到过的,是萧玉书在这个位面逐渐从八卦中接触到的小道消息,
但道听途说有一定不真实性,
至于魔界那个教,萧玉书在整本书里只看到了一个。
天阴教,
那也正是男主崛起后,收服的魔界第一个庞大势力。
也是最后,男主攻打修真界的主要战力。
若真是如此,那么一切也能说得通。
没准时望轩的母亲之前是天阴教的什么人,
主角标配嘛,爹娘至少有一个得有些‘丰富’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