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时望轩跟同门扯出争端可能会被罚,但时望轩若是反咬说他们私自上峰顶干扰嫡传弟子修行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这峰顶上,还有另外一个、在师尊心尖尖上放着的嫡传弟子。
那后者绝对百分百会被罚的很惨。
王越说不出话来了,气的胸口钝痛。
杨华见势不妙,拽起王越就想赶紧离开,生怕时望轩真的跑师尊那里告状。
其实是他想多了,
上赶着去挽酝那里别说告状,就算是现在喊一声师尊时望轩都喊的心不甘情不愿,当然不可能去。
但这种时候把挽酝搬出来也是真好使,
要不是萧玉书躲在床底下给时望轩传音叫他拿挽酝跟萧玉书说事,时望轩还真想不到怎样以除把他们打死之外断了他们再次来这里打扰自己的心思。
时望轩:还得是黑面。
萧玉书:还得是师尊。
可就在王越被杨华生拉硬拽往外走的时候,这小子不知从哪儿来的胆,冲着时望轩大笑起来,声音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时望轩你他娘的得意什么?真当自己成了嫡传弟子就能跃上枝头高人一等了?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住的这个屋子,原来就是玉书师兄养狗的地方,你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条狗!”
时望轩听此,脸色微变。
床下的萧玉书也一脸懵逼,然后心里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闭嘴!快走!”杨华一听,顿时后心一寒,使出了浑身力气扛起王越就跑了出去,速度飞快的消失在了竹林中,连带着王越的嘲笑声也在竹林中渐渐消散。
听着外面逐渐安静的气氛,
萧玉书心里团成了乱麻。
他心道坏了。
那仨二逼走后,此刻小屋里的空气呈现持续安静的状态。
安静的叫萧玉书感到些许心慌。
他悄悄掀开挡住自己的一角被子,只看见了时望轩修长的腿站在屋口,笔直而久久未动。
被打击傻了吧?
萧玉书在心里得出了个超级不好的结论。
试想一下,任何人心中以为的最好的住所,一个温馨小家,一个能带自己远离麻烦的安静地方,突然被别人指出是他人施舍的狗窝。
这种打击,等同于从天堂直坠地狱。
为了防止时望轩心态崩裂,萧玉书果断从床底下擦出来,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义愤填膺的“岂有此理!”
“什么狗东西?他居然让你住狗窝?呸,奸险小人!”萧玉书开始他的先一步愤怒骂街,在屋里对着空气呲牙咧嘴,指指点点。
本来确实心中正在持续阴暗的时望轩被他这一嗓子的动静给被迫打断了黑化状态,回头看去,正好看见黑面此刻正站在屋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空气某处撇着嘴角狂骂。
“什么狗逼玩意儿,居然拿这法子折辱人,心里得多么阴暗歹毒?”
“他妈的,这死东西,别让我逮着机会,要是让我逮着机会我非得把他裤子全烧了,让他光腚满山丢人现眼去......”
“如此虚伪小人,我诅咒他一辈子没女人要,生孩子没屁眼,一辈子被死断袖纠缠,最好最后也成个断袖,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哎,你......”时望轩带着满脸诡异欲言又止的神色叫了萧玉书一声。
岂料萧玉书骂自己骂的正上头,头也不回甩了他一句:“你等会儿,我还没骂完呢。”
这让时望轩安静的闭上了嘴,还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尔康手。
“我真服了,世上怎么能有萧玉书这种阴险的东西?”萧玉书还嫌骂的不够劲,一气之下在时望轩简陋的小屋里左顾右盼的找东西来助兴发泄。
可惜,
啥都没有。
萧玉书只好咬着后槽牙在原地狠狠跺了几脚,就当是自己在踩自己了。
这样一通泼妇疯子般的骂骂咧咧,萧玉书不知道时望轩看了心里会不会好受些,但他自己的确挺不好受。
他骂完就后悔了,上面第一条萧玉书觉得还是不要把话说这么满,万一真因为这个娶不上媳妇了呢?
事实上,时望轩心里那点阴影的确是好受了点,但更多的是迷茫。
迷茫为什么自己被羞辱黑面却如此激动,骂的还这么脏。
生孩子没屁眼,一辈子成断袖。
可谓是骂之毒。
“哎,你......别骂了。”时望轩还挺有眼色,知道挑萧玉书骂累了喘气的功夫来劝。
萧玉书大喘气中,瞅了眼时望轩的脸色。
嗯,
红润有光泽,
一点也没黑,
想来是不怎么生气了。
时望轩确实不怎么生气了,因为下一秒萧玉书一手撑桌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那本来就质量不怎么好的小方桌子居然咔嚓一声,被萧玉书按塌了。
一阵叽哩咣当的动静后,伴随着萧玉书瞪大眼睛的一声“卧槽”,他整个人随着桌子的分崩离析也倒了下去。
摔得十分狼藉,四仰八叉。
“艹!”萧玉书躺在硌肉的几块木板子间,懊恼的骂了一句。
我自己骂自己,
报应居然来的这么快?
这样滑稽不失好笑的一幕叫时望轩心中再怎么因为狗窝的事情阴郁,此刻也不由得好笑起来。
“你这是何必呢?我也没那么生气。”时望轩笑着,过去好心把萧玉书扶起来,然而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控诉:“我这是为你生气啊。”
我把能骂的都骂完,我看你怎么骂我。
萧玉书摔得有点屁股痛,因此起来的时候想揉一揉,但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太雅观,抬起的手只好扶在了腰上。
时望轩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萧玉书心道摔得我屁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