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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望轩没有爹,他自从记事开始就跟身材格外瘦小的阿娘在一个小山村里靠给人洗衣服为生。

因为没有爹,家里没有撑腰的顶梁柱,自己和阿娘经常被村里其他人欺负。

阿娘生的美,就被那些长得丑的妇人在背后嚼舌根,在面前摆臭脸。

时望轩没有爹,就被那些家里有爹的孩子围起来指着鼻子骂。

骂什么?

有爹生没爹管的小杂种还是阿娘跟野男人厮混留下来的小野种?

缺氧的时间有点长,时望轩记不清了。

反正都被骂过。

最后的回忆,便是时望轩印象最深的,也是刻骨铭心一辈子不敢忘记的痛苦回忆。

以前小时候在村子里怎么被人欺负他都无所谓的,因为晚上总能窝在土炕上跟阿娘吃口热乎饭。

可是之后这种安详日子自从那日村子里出现几个来路不明的人之后,时望轩再也触碰不到了。

仔细的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平时身材娇小瘦弱无力的阿娘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用仅剩的没有被他们砍断的手臂牢牢将受伤昏迷的时望轩背在身后跑了好远。

好远,好远,远到时望轩醒来时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阿娘死在了他的身边,村子被那些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一切都没有了,在时望轩心如死灰时他被姗姗来迟的玄天宗宗主给救了回去。

可不知为何,他被对方留在了山下一家富人院中待了几年,过了几年下人般的苦日子。

再之后,就是时望轩拼命干活想要步入修行为阿娘报仇,却怎么也得不到师尊指教。

他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叫魔修,

他想报仇,无奈自己太弱小,

因为太弱小,所以自己即将尸沉河底,无人问津。

时望轩眼前最后的光亮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看着眼前的黑暗,他心里忽然生起一种不甘。

不甘自己的软弱,不甘自己遭受的这些不公,不甘自己经历的苦难。

此时时望轩想要变强的决心达到了顶峰,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想法也许只能成为自己临死前最后的遗愿了。

时望轩遗憾又不甘的慢慢闭上了眼......

“噗通!”

一道似是人落水的声音将时望轩闭上的眼睛重重砸开。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向他伸过来的手……

时望轩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入目就是一张放大的、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且乌漆麻黑的大脸。

这很惊悚,

紧接着被这张脸吓得清醒几分恢复意识后的时望轩又发现了一件更加惊悚的事情。

这张黑脸的主人附身在自己面前,

正跟自己嘴对嘴。

“呼——”

在萧玉书又一次尝试给时望轩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往这小子嘴里吹气吹到一半就没法在吹下去了。

心感奇怪的他以为时望轩肺里还有水没排出去,因此萧玉书立马坐起身来继续双手交叠在面前人胸前做按压。

但他还没按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注视感。

于是萧玉书下意识扭头一看,跟醒来的时望轩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时望轩因为还沉浸在发现有人在跟自己嘴对嘴这件事的震惊中,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戴着面具的萧玉书,看他在自己胸口上动作。

而萧玉书也因为猝不及防看到时望轩醒来,手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再摁下,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

于是两人一跪一躺,一大一小,在回荡着涓涓流水声的小河岸边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

竹林上暂做停留的鸟雀叫了又叫,

萧玉书回过神来,试探性的道了句:“……哈喽?”

而时望轩强烈的警惕心也被萧玉书莫名其妙的这句话给彻底唤醒。

他立刻挥开萧玉书还摁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然后翻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面向着萧玉书整个人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直到距离河岸边还有两三步的时候,萧玉书才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喂,你别退了,再退你就又掉下去了,我还得再救你一次。”

听见萧玉书的话,时望轩这才猛然顿住脚步。

回头看了眼脚边被河水打湿的河岸,时望轩转过头瞧了眼面前不明身份的黑面人,他下意识的擦了擦嘴。

看这小子的东西,萧玉书失笑,他拍拍手站起身,道:“哎,我救了你,你还嫌弃我,你个小没良心的。”

时望轩神情很紧张,再加上身上湿漉漉的很冷,冻得他嘴唇青白,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是谁?”

你、你、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对他做了什么!

萧玉书觉得他男主现在这个宛若受惊之鸟的小模样还怪好玩的,于是他故意学人家说话道:“我、我、我是谁你管不着。”

时望轩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话是这种欠欠儿的语气,顿时给自己气的说不出话来。

萧玉书还是头一次在这个地方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的本性。

一个词儿,

爽歪歪~

这时候一阵穿林风扫过,刚从水里出来衣服还在往下滴水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萧玉书率先发话打破僵局:“哎,时望轩,我救了你你不打算请我到你家里坐坐?”

坐坐?

估计是刚才脑子进了点河水,恕时望轩直言,

他现在有点脑瓜疼,

而且因为曾经在杨华身上吃的亏,所以时望轩并不是很愿意轻易接受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为此他紧张兮兮的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萧玉书甩了甩身上的水,笑着啧啧道:“放眼玄天宗七大峰,还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不管这个,你现在冷不冷?”

时望轩当然冷,他在河水里泡了半天,眼下被捞了出来身上湿答答的又被风吹着,此刻更是冷上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