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两个字简直五雷轰顶,加上他后背没有处理的鞭痕,当天夜晚,他直接发起了高烧。
今晚他强行要睡在温漾身边,即使是不碰到她,他也要跟她睡在一起。
温漾大半夜是被热醒的,因为那个发热的火炉子朝自己疯狂靠近。
她能感受到将自己抱进怀里的男人,嘴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话。
“小乖……”
“小乖……”
“你别走,好不好……”
“求……你……”
“求你……”
“小……乖……”
听着这些梦话,她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大晚上的又要什么疯。
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脑袋,确实是滚烫的。
她觉得有些晦气地蹙眉,嫌弃的话,张口就来。
“走开,你感冒了,离我远点!”
“别传染给我。”
沈宴茫然地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怀里的娇软,又软又有些冰冰凉凉。
让他感觉极其舒服。
可怀里的人儿似乎说极其不愿意,整个人都开始挣扎,然后,从他怀里离开,语气漠然。
“病死你,也不关我的事!”
她站在床沿处,冷冷道,眼眸里的冰冷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让人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迷迷糊糊的,脑袋烧的厉害,后背火辣辣的疼,此刻的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走久了的旅人。
突然之间,找到了水源,只想死在水源的边上,其他什么地方都不去。
男人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直接把女人带进了怀里。
“神经病!”她气的大骂,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明明就是他自讨苦吃,还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真是让人作呕。
“别离开我……”
“好不好?”
“我难受……”
“难……受……”
“……”
她奋力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可发现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也出不来,只能蜷在他怀里。
见怀里的女人不动了,他也松了力道,转而虚抱着她,凉薄炽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小乖,我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的不得了……”
“有病!”她骂一句,但不敢大声骂,毕竟大声骂,被听到了这个男人又发疯了。
温漾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情绪,语气变软了些:“阿宴,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给你去找药。”
沈宴虽然烧的有些意志不清了,但还是能分辨出她这话里的柔和,所以,主动松开了她。
“嗯……”
温漾赶紧爬起来,然后,开了小夜灯,去一旁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暖光,让他觉得刺眼,眼眸都眯了起来,语气都染上颤抖:“你……”
“你……”
男人侧着身体看着在抽屉里不断翻找着东西的女人,心底有些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然而,她只是翻出了自己的证件照然后瘫在一旁……
沈宴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语气都染上了些不可思议。
“你……”
“小乖……”
“你又要走,是不是?”
他眉眼间的柔和染上戾气,语气都染上了冷然:“你又想跑!真想把你关起来!”
“这样就跑不好了。”
这个话可真是恶毒啊,病了也不忘了威胁自己,真是厉害。
温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染上了不耐烦:“我能跑到哪里去?”
“一片好当成驴肝肺!”
她气急败坏,直接将翻找出来的药,怒砸在男人脸上,语气很不好:“你自己找药吧!”
“我不伺候人!”
温漾真的不想跟他单独相处,特别是他病了,发高烧还不忘了耍流氓。
威胁人!恶心!
沈宴被骂傻了,嘴唇有些发白,颤抖着开口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用。”她稍微侧脸,瞧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然后,毫不留情离开房间。
温漾不可能真的离开这里。
只是出了门,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然后,沉默了一晚上。
沈宴自己翻找出药片,直接干咽了下去。
接下来几天他一直都是持续高烧,有好几次在沙发上坐着,然后就晕了过去。
估计是被烧迷糊了,嘴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一遍遍道歉:“小乖……小乖……”
“对不……起……”
“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嘛?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他的。
温漾想他早死早超生,大不了一起去死,可这些还没有达到呢,陈绥就过来了。
他直接将男人送到了距离最近的医院,温漾是不想去的,谁知道陈绥给她下跪。
吓得她要死……
急急忙忙就跟他一起去了,挂了急诊,医生看了沈宴的病情,急得跳脚。
也被他们气得不轻……
明明是小病偏偏要拖到这个地步才来看病。
温漾有些欲哭无泪,毕竟他们在法律上还捆绑在一起,签字那一栏自然是她签的。
云镇的医院没有什么单间,他只能住在三人单间里,男人病怏怏躺在床上,挂着水,脸色苍白。
温漾坐在病床前,时不时看他一眼,但都是漫不经心的。
毕竟,她压根就不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
但又不得不在这里守着她,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的脸,比吸血鬼的脸都要白,冷厉的脸上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眉眼之间几乎与江祈年一模一样,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甩掉了,想什么呢?
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江祈年永远是无可取代的啊。
这一晚,她没有睡,守了一晚上,因为掉了水,又进行了物理降温。
他的体温算是降下来了……
温漾去买了粥,回来时,男人已经醒了,他虚弱地靠坐在床头,看着提着粥回来的女人。
失落的眼底闪过几分兴奋,语气变成了小狗等回了自己的主人。
“你来了。”
“嗯。”她应声,提着粥就往男人那边走,沈宴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生怕这是梦,她一下就消失了。
隔壁床的大妈大爷,早已笑出了声,还朝他们道:“真是般配。”
“老公这么黏人,老婆又漂亮又耐心,昨天晚上又是给你拿棉签蘸水给你润嘴唇,又是擦脸的……”
“啧啧啧,小伙子,你可真是辛福,可得多多体谅自己老婆啊。”
“姑娘真的是真标志……”
男人听到这话的内心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欣喜,原来,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真好。
“小乖……”他呢喃着,眼眸直勾勾看着她,她俯视着男人,完完全全一副上位着的姿态。
而,沈宴早在不知不觉中,调转了位置。
“你心底还是有我的一点点位置的。”
“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