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赶到医院时就见自己家老板 跟一条流浪狗般,瘫软地坐在走廊处,后背抵在墙上。
有椅子不坐……
他看着他这个样子,几乎快要咬牙切齿了。
要不是自己职位没变,他以为公司都是他的了,干着他的事情,操着他父母的心。
如果不是工资给到位了,他早跑了。
见到陈绥来了,沈宴更加痛苦,语气都是虚浮的,仿佛随时要断气了般。
他走过去象征性地劝解道:“沈总,您要是不喜欢她了,就让她走吧。”
看着温漾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他都心疼,真不知道沈总的心是不是铁打的。
一个大美人弄成那样……
沈宴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他都爱死她了,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宝贝都捧到她面前。
但,同时他也接受不了她逃跑,一点都不行!
“我爱她,她是我妻子啊。”
“可她恨我……”他失魂落魄的说着这些话,眼泪早已经从眼角处滑落。
再加上他坐的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条狼狈的大狗。
陈绥真服了他三观了,爱人哪里是这样爱的,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不恨那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沈总,我们爱人不是这样的。”他颤颤巍巍提出来了,但害怕他发火,小心翼翼提了一嘴,又不再说话。
这话算是让沈宴无言以对了。
那到底要怎么爱呢,以前他装和善时,她都不爱,后面暴露了本性,她就只想跑。
既然想跑了,他自然是要阻止的。
没想到,这个事情发展成了自己不可控制的趋势。
甚至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一方不爱是是可以分开的,没必要执着于一个人……”
分开确实对他们两人都好,温漾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沈宴可以不用隔三差五地发疯。
重点是他少了很多事情。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他一双猩红的眼眸直直看向了陈绥,声音又执着又疯狂。
“所以,她只能在我身边。”
陈绥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般,迅速跌入进了谷底,看着他这副病态的样子。
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汇报了沈明媚的事情。
果然是温漾说的那样,她设下的局就是为了算计她,至于为什么,那可太容易了。
让她身败名裂,然后让自己厌恶,沈明媚借机上位,想的可真好啊。
这算盘珠子都绷了他一脸。
“……”沈宴冷笑,也应该让她自己尝一尝这个是什么滋味,做完这些以后。
他整个人又掉进了冰窖了,一股懊悔和痛苦席卷而来。
自己不应该那样,应该用柔和一些的手段,男人手握成拳头,眼眸死死盯着手术室上面的字。
“……”很快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沈宴几乎是跌跌撞撞爬起来就往那边走。
还没等医生说话,他就颤颤巍巍地询问:“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他呢喃着这话。
“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了,手腕上的伤口太深了,切断了经脉,之后积极治疗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您跟病人什么关系?”
“这里需要签字。”
“我是她丈夫。”
伤了手的筋脉?她不得疯?之前自己不让她弹钢琴,她还跟自己闹。
后面,见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可怜兮兮,他又给她买了钢琴……
“影响她弹钢琴吗?”
“积极配合治疗不会影响的。”
他松了一口气,可她这个样子会配合治疗吗?自然是不会的,毕竟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