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着她一直盯着那边的裙子看,笑着掐了掐她的脸庞,语气染上笑意。
“怎么了?”
“不喜欢啊。”
“之前你喜欢的那个设计师,设计得最新款,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一条。”
温漾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已经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以往都是强势的。
让人不能质疑的。
一旦有了任何反抗的声音,他就用强硬的手段会镇压下来。
哦,她差点忘了,他也是一个好演员,能在外面演这么久的矜贵公子也不容易。
在自己面前,不过是略微试探罢了,如果,自己一旦有了反抗之心。
得到的下场是什么?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我喜欢,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仰起脸,一张小脸上满满都是笑意,眉眼弯弯似月牙。
而此刻的阳光刚好从窗户外透进来,打在她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光影中的仙子。
沈宴也不由地朝她笑道:“喜欢就好。”
“换衣服吧。”
“嗯嗯。”温漾点了点头,径直走到那边,也不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赶他出去。
直接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之前自己不是没有赶过他,结果是什么?是他按着自己,一遍遍帮她脱穿衣服。
然后,连续一个月帮她换衣服,她的羞耻心就是这样被他一点点磨掉的。
男人瞧了一眼那边换衣服的女人,明明不躲不闪的,甚至可以说是,乖巧的不像话。
可沈宴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进去般难受。
没有继续看她的方向,而是自己捞起白衬衫给自己换上,又从中挑了条领带。
脑子里莫名想起前几次周霁川总在自己面前炫耀,他老婆给自己打领带。
“你看看,这领带的是我老婆打的。”
“她真的很爱我。”
打领带?他扣衣袖上扣子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而,慢慢悠悠又看向换好衣服。
安静坐在那里化妆的女人,免不了有些想法。
“小乖,你会不会系领带?”
那边化妆的女人拿着化妆刷的手都抖动了一下,许久之后才回答。
“不会,之前没有人系过。”
温漾其实之前是有帮着江祈年系过了,因为那时候手太笨拙了,自己系了几次也没有系好。
最后,还是在他的指导下,磕磕巴巴地折腾出一个奇丑无比的领结。
她都觉得无地自容了,可江祈年还宽慰她:“第一次系成这样,已经很棒了。”
然后,江祈年还顶着这个领结参加了演讲比赛。
这些记忆,回想时是甜蜜的,可过后,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下刮着她的心脏。
“你化好妆过来帮我,我教你。”
温漾想要拒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呢,那边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家小乖,这么聪明,学一次应该会了。”
这话,她不去还得倒霉了,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任何,自从他走了以后根本没人会护着她。
“好。”
温漾快速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然后起身去了他那边,男人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瞧了眼身旁娇小的女人,看着她的眉眼……
浅笑出声:“你今天真美。”
“来我教你。”
沈宴一边说话时,已经将手里的领带送到了她手里,她的手柔软白皙,与这黑色领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
温漾握紧了手里柔软的领带许久不发言,沈宴一步步指导着她,可奈何男人太高了。
她及时,确实有些费力了。
“能不能弯弯腰,阿宴。”
“我够不到。”
“好。”被她一声声的阿宴给取悦,他配合着她弯腰低头,然后,男人继续教她。
可温漾仿佛天生的手残,系出来的领带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在女人面前,他极少掩饰自己的情绪。
“真丑,你这手只会弹钢琴?”
“再来一遍。”
于是,她反反复复系了五六遍,成品都是不尽人意的,真的不是她不努力。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这样的……
当然,沈宴可不管她努不努力,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学不会就是不用心,不用心就等于不爱吗?
她怎样教都学不会了。
今天又是他们去领证的日子,看来是想给自己使绊子。
难道昨天的教训给的还不够吗?
“温漾!”他脸色极其阴沉,声音也染上了寒冰。
“嗯。”
以他那样疑心病重的人,自然是开始怀疑她在故意找茬。
“阿宴,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真的很笨。”
“有些学不会……”
听到了她的解释,男人的脸色有了缓和,但还是怀疑她的动机,只能阴森森道。
“小乖,我很少教蠢的学生。”
“这样吧,现在耽误的时间,晚上的洞房花烛,你就多受点罪。”
温漾被他这话震惊了,什么意思?在床上折磨她,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会……
沈宴似乎还是怀疑她,语气都阴冷了几分。
“开始吧,现在耽误的一分钟就是在床上的一个小时。”
温漾被他的话吓得不轻,也知道他言出必行,立马就开始帮他重新系。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勉勉强强打了一个像样的领结。
“半个小时。”
女人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要开始跟她算账了,果然。
这个男人的恶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的。
沈宴抚弄了一下领结,刚刚看她急得满头冒汗的模样,不像是装的,看来也不是故意的。
也并不打算跟她计较什么,夸了句真棒,揽着她就往外走。
“小乖,以后可要好好学着。”
“嗯。”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果然他执意认为自己是装的,自己又得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