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门口,他还想继续跟进去,被温漾揽住了腰肢,她恳求男人。
“沈宴,你让我自己进去……”
“好吗?”
“……”沈宴是不愿意的,指不定两个人又在里面密谋些什么。
他带有薄茧的大掌,细细摩挲过她嫩白的小手,试图永远把她禁锢在身边。
不可以的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了女人烂若星河的眸子,又想到她在车里时的样子。
到嘴的话转了话锋。
“行。”
“不过,有些话不该说,还是不要说。”
“嗯。”她能说什么,现在他们都是被困住的人,两个人难不成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不成。
进去前,沈宴还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又像是在警告她。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光,给房间里添了几分暖色。
她敲了下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江也哥。”
江也靠坐在床头,一副颓败之感扑面而来,她看不清那边人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能开灯吗?”她声音哽咽,眼眶湿润了。
“别开,怕吓到你。”
怎么会呢?他们就算是化成了厉鬼,自己也断然是不会害怕的。
温漾借着窗外的光才勉强摸索到他的面前,在他面前寻了个椅子坐下,看着他……
她低头抹了一把眼泪。
“对不起……”
“我不该回来找你的。”
她看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脸,昔日里温柔的脸庞之上有几条狰狞恐怖的疤。
只有那双带着柔意的桃花眼能辨认出,这是江也……
温漾现在后悔地想回去掐死当初那个要逃跑的人。
“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有困难自然是要找我的。”江也的思绪似乎是飘远,许久又问她。
“你怎么样了?”
江也敛眸看她时,更加像江祈年了,温漾有些晃眼,扭头却不敢继续看他的脸。
暗色之中,他似乎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柔声道:“想他就抱抱我吧,我大概是这个世间最像他的人。”
“你不怪我吗?”她嗓子眼像是被堵了棉花,许久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江也心脏有些刺痛,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是个人都会不甘心的。
可这个又不能怪她,不是她的错,即使没有她,江家树大招风,也会有别人。
不过是他们更加卑鄙狡猾。
“不怪你的,你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真的是福星吗?她在心底反问自己,当初自己去江家时,正逢江家最繁荣鼎盛时期。
加上江祈年的病情不断好转,大家就开始叫她小福星,说是因为她,才带来了这么多福音。
可这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我现在很担心阿凝。”
“……”
“江也哥,你相信我吗?”她蓦然之间压低声音问他,眼底闪着的光,在这暗色里显得格外耀眼。
江也的心突然之间闪过几分惊愕,许久担忧道:“别做傻事。”
“不会,你等我,好消息。”
“小福星,看到了阿凝几乎记得跟她说,今年不能跟她办婚礼了,让她等等我。”
“好。”
她看着男人跟江祈年几乎一致的眉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能抱抱你吗?”
“像抱阿祈那样。”
“当然。”要是阿祈还在,见他没有护好她,一定会十分伤心难过。
这一瞬间,她是有些恍惚的,许久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扑进了男人怀里,像抱江祈年一般。
“我好累。”
“我想靠一会儿。”
“嗯。”
江也的身体僵硬住,许久才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语气里是浓重的担忧。
“小福星,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不做。”
“不行的。”
无论怎么走,生死都被沈宴抓在手里,她根本无法逃离的,但,她不能连累他们啊。
“等你出去再来救我,或者我们一起杀出重围。”
“好。“
沈宴坐在外面抽烟,整个人成一副抑郁至极的样子,他们在里面会说些什么呢?
他不得而知。
许久,病房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男人手里的烟猛然被掐灭,站起身来去听病房里的动静。
又是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这次还夹杂着男人怒骂的声音。
“温漾!你别不识好歹!就当我们江家没有你这个人。”
“滚!”
“滚啊!”
沈宴不悦地蹙眉,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头,自己都舍不得骂的人,他竟然说骂就骂了。
“江也!”他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