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全部到齐后,她从内域把朝阳宗十几万弟子的骨灰全部拿出来,还有玉天涯三人的碎肉,命人拿去炼成灰。
至于那些元婴,全被她拿给幽冥鬼火玩乐,什么时候不想玩了,就扔进魂体星球。
“这些骨灰,你们全部拿去,抹在族中墙上地上,以后每一个杀掉的朝阳宗修士,都不可浪费其尸体,那些玉家嫡系,还有修为高的,主敷青主峰的墙。”
“还有...”纪星回手一撒,一枚枚留影石漂浮在众人眼前,她道,“这些东西,给我传播出去。”
她要让玉虚子以及朝阳宗的每个弟子无论走到哪里,与其他修士相对之时,那些修士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幕,就是她在朝阳宗如何杀掉这些人的场景。
“好!”
留影石中的画面,纪家每个人都盾得热血沸腾,这一仗,真论起来,其实朝阳宗损失更大。
“安排几个人,过些日子与我一同参加仙路重启大典。”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纪家发展到现实,一些琐碎的事情上已经不用她操心,她只想快些把朝阳宗从扶风大陆上拔除。
她并没有去到青主峰,而是去找纪追云,方才心情有些激动,除了一品符宝外,她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他。
“娘,干娘。”她指着那三个已经被她抽干血肉的骷髅头道,“每日让他踢一脚这三个鳖孙。”
说完又抱着纪追云荡了几下,直到把三个骷髅头踢滚到地上才肯罢休。
“行行行。”付彩环两人连声道,无有不应之处。
才出门就遇上纪书玉,经此一事,他面容苍老了许多,纪星回担心他也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同他说:
“三伯,追云都会叫‘姑姑’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叫爷爷,你可得多来看看他,或者把他抱去你身边养着。”
在这钟灵毓秀的千湖万山,孩子早慧不是什么奇事。
纪星回也想过将他接到自己身边养,只是如今他还年幼,最后诸事繁多,短时间内她身体重伤两次,需要闭一次关,孩子现在跟着她确实不合适。
纪书玉摇摇头,“我明白你意思,不会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那样的,我还要看着追去长大,至于接到身边养就罢了,不是怕麻烦,而担心养不好,就让他先跟着你娘他们吧。”
他是很想接纪追云来和自己住,只是近日他太过消沉,望着纪九月被陆婉之教得那样好,他也想让追云跟着陆婉之和付彩环一段时间。
至于他,他会为孙子扫清朝阳宗,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反正他每日都会到这边来。
“行。”
纪星回也明白他意思,两人想法差不多。
回到青主峰后,纪星回脚步顿了下,没有去自己院子,转道去了谢溪山被关押的地方。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生出囚禁谢溪山的想法,并且还实施了。
应该是担心他的安危吧?
一定是这样。
无瑕正在谢溪山旁边转悠,嘴里依然叫着“溪山君”,这次他倒是没有反驳。
“你为何不跑?”无瑕问,“你阵法那么厉害,可以随时离开千湖万山,你不是都要同别人成亲人,主人囚禁你,你就应该跑了才对。”
月火宗那日,无瑕并未在场,所以在她看来,放入溪山就是移情别恋了。
谢溪山手中握着根鱼杆,只是没有鱼饵,吊了几个时辰也没个反应。
忽然,水里一动,他提起杆,一条青色鲤鱼就张嘴咬住杆子。
他冲无瑕扬了扬头,才出声回答:
“愿者上钩,听过吧?”他骄傲一笑,“我就是。”
纪家好多人向他投了有些同情的眼神,他们完全搞反了。
如果他不愿意,这世上有谁能困住他?
纪星回囚禁他,代表着爱他,否则她为什么不去囚禁别人?
像玉天涯那种蠢东西,都是被她千刀万剐。
她一定是爱惨了她,才行此法。
他享受得不行,他就需要这种强迫性的爱,他喜欢死纪星回现在的手段了。
听到这里的纪星回有些汗颜,其实在来的路上,她是有些羞愧的。
那样的伤害,但她向来又是个很会安慰自己的人。
心想那也不能怪她!
她又不在现场,也没想着有谁能冤枉他,给他背黑锅。
她清了清嗓子,无瑕一看就跑过来,嗲着声音唤她:“主人~”
纪星回摸摸她头,道:“去玩吧。”
“好。”无瑕眼眸一转,满口应下,只是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悄悄躲在暗处,听听这两人要说些什么。
是不是同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大吵一架。
纪星回眼神乱飘了一会,清清嗓子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手一挥,解开他灵力封印,口不对心道:
“你自由了。”
她做出那样冤枉人的事,就算是她也不知情,也有些不可原谅。
反正若是她被谢溪山如此对待,只会老死不相往来。
推己及人,她也认为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谢溪山轻笑一声,抬脚向她走了几步,盯着她眼眸,缓缓道:
“纪星回。”
短短三个字,纪星回就认出来,这不是谢溪册。
她向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溪山君。”
他居然回来了?
什么时候?
也是,如果不是他回来了,又是怎么识破幽都的事。
“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回来?”溪山君道。
眼神中有着落寞,在心里轻声叹息。
明明跟她说过,他们是两个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纪星回突然词穷了。
这段时间太忙,一事接着一事,导致她根本没有时间复盘,这会也是,因为自己理亏,所以直接找上门来。
“忘记你发的那个天道誓了?”溪山君平静道,
“你不是说过,不与他举办结侣大典,他就从这个从此消失吗?”
纪星回沉默,她想硬着脖子回他,“哪里说过不举办,难道只那一次吗,难道她明天就补办结侣大典不行吗!”
只是她到底没有说出口,她问他:“谢溪山,还能回来吗?他消失时候,有说什么没?你有我们全部的记忆吗?”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