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回心下一沉,因为她用破域传送阵确实是无法感知到纪行歌等人所在处。
朝阳宗还抓走了她的爹和娘。
看来有不少可以阻止破域传送阵的东西。
谢溪山看出了她的焦急,出声道:
“你把盛有他们精神力的玉简给我,我来试试。”
自从在纪星回被关在朝阳宗地宫后,他无法用破域传送阵将人找到时,心里就发了狠,钻研此阵法更为用心。
而且这时,他从出来的那段记忆中,更加让他对这个阵法运用自如。
想到这时,他心里有些苦涩,原来纪星回当初把这个破域传送阵给他时,说的那句“本该是你的”,并不是对他上心。
而是很简单的字面意思。
他们之间,真的有一段过去,九世的恩爱情仇。
那一位,还为了救她,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知道这些后,他心里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纪星回没有任何迟疑,将传讯玉简递到他手上。
看到他手上的伤时,愣了一瞬,心想什么时候留下的,在月火宗时他明明毫发无损来着。
谢溪山用灵力控制传讯玉简浮在空中,挥手之间,一面面品级在仙器级别的阵旗落在阵中。
总共九面仙阵旗,纪星回挑了下眉,想不到无双阁在青池秘境中,竟然还得到了这样的好东西。
只是他是如何调动这些仙阵旗?
他这会修为只在分神初期,在调动这些仙阵旗时,半点吃力的模样也无。
纪星回很好奇,溪山君是仙域中人,那肯定也修炼出内域,他的内域,可有传承给谢溪山?
这些念头只在她脑海中简单溜了一圈,很快她全部注意力又被纪家的人牵引。
当谢溪山打入最后一个法诀时,一座破域传送阵便在他手下生成。
纪轻樱看得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这谢溪山竟然能布下这样一座巧妙绝伦的阵法。
“跟上我。”纪星回道。
话音落下之后,她便抬脚踏入阵中。
卫浅和无瑕几人,只有放在她眼皮底下才能放心。
几人相继入阵,谢溪山最后离阵时,心念微动,禁室里便只剩下六具朝阳宗弟子尸首分离的躯体。
通过传送阵,纪星回来到了纪引玉和陆婉之还有付彩环关押的禁室。
除此之外,还有纪家其他十几个人,全是纪家身居要职亦或是天资卓越的弟子。
有九成都是服下九品子母化龙丹的弟子。
却独独不见纪行歌的身影。
守在这间禁室的数十个朝阳宗弟子,反应过来纪星回等人的出现,只是还来不及出手,就离于世间。
以纪星回现在合体中期的修为,只有和她相同修为的人才能出手拦她几招。
这些看守的弟子就没一个合体期修为,所以死局已定。
“干娘,爹娘,你们没事吧?”
她依次扶风几人,不等第二次她们开口回答,又继续问道:“大哥他人呢?”
纪引玉摇头,道:“我们分开关押了,从进朝阳宗没多久,就没见着。”
他们也是通过朝阳宗在纪家建下的传送阵来到这里,否则就算是乘坐速度最快的飞行灵宝,也需要两天时间,才能从千湖万山到达朝阳宗。
纪星回刚想让谢溪山再次布下传送阵找到纪行歌,就听见禁室之外加入传来一记怒喝声:
“纪星回!给我滚出来!”
是玉虚子的声音。
他说完话后,禁室中的阵法禁制全部撤去,纪星回可以带着纪家二十几人从这里出去。
朝阳宗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她到达第二个禁室时,就发现了。
他们当即就将纪行歌拎出来,就怕晚了,最后一个筹码也被他救走。
为了保险起见,她用了仅剩的四枚防御符灵将纪家众人护在其中,只有她和无瑕还有谢溪山留在外面。
出去之后,玉虚子扫了眼她身后的情况,嘲弄道:
“还真谨慎,不愧是上过一次当的人。”
说到后半句时,言语间皆是得意之色。
只是心里依然震惊,他没有想到纪星回能要这么快时间内赶到千湖万山,又能不声不响地把纪家这么多人解救出来。
若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将人分别关押,说不定此刻,他手上已没有与她交易的筹码。
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纪家人…青龙血脉…
他道:“你能这么快找到他们,是因为你阵盘上的传送阵,是用血脉来做牵引的吧?”
“而这个阵法,只有纪家五灵根才可施行,就像龙彻三千最后九章一样。”
玉虚子认为猜中了,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
纪星回冷笑一声,没回他话,只是静待,看他还要放些什么狗屁。
卫浅目光与纪行歌在空中来回交织,一人眼里是放下心来的无畏,一人是深深的担忧。
玉虚子颇为惋惜地看了眼卫浅和陆婉之所在方向,本来这两人,才是他与纪星回谈判的最佳筹码。
他五指张开,轻而易举地就将纪行歌肚子捏住,“用你好大哥的命,来换你解开精血共生阵,可还合算?”
朝阳宗所有阵法大师、包括从月火宗借来支援的八品灵阵师,竟然都无法解开纪星回布下的那个大阵。
每一个阵点他们都已找到,数次眼看成功在即,又会溃不成军。
最后得出想要破解开些阵,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杀掉纪星回,第二个,就是让纪星回主动解开,或者是围着她研究她身上的那个阵点,引动其他阵点,也能解开。
所以朝阳宗才动用了埋在纪家的棋子,之所以没将纪家人屠杀殆尽,也是为了给纪星回留点念想,担心她真鱼死网破,自戕而死,拉着朝阳宗一起灭亡。
“不行!”纪行歌赤红了双眼,他挣扎着,大声道,“青主,不能答应他!”
死他一人,保全纪家,有什么所谓!
他叫的是“青主”,而不是“星回妹妹”,就是以一个普通族人而不是兄长的身份来与她对话。
本意是想说:“不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