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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城市的天际线,天色渐暗,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苍南县。街道上的喧嚣随着暮色的降临,逐渐归于平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宁静的夜晚。

苏禅出了衙门后,在街边的一家酒肆,拉着庄平与他一起吃了晚饭。

两人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边闲聊着衙门里的琐事。苏禅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开口道:“庄平,最近有听到什么趣事发生吗?”

过去的这些时间里,苏禅时不时的会从庄平这里了解一些苍南县的事情。

庄平年纪虽然不大,但厮混在衙门里,又与许多白役民夫力工认识,消息算是灵通。

听到苏禅问起,庄平放下了手里的饭碗,抹了把嘴说道:“听着两件,也不知道是不是稀奇事。一个是人家说城北几十里的荒郊,有个大胡子经常在那里劝阻其他人离开。还有个就是县衙……”

庄平说着指了指县衙方向,又压低声音说道,“好像县尊大人招了两个门客,据说来头不小,杜捕头见着都给他们行礼。”

“哦?!”

苏禅听庄平说完,面色不变,眼神里却有了几分耐人寻味之色。

城北几十里之外的荒郊野岭,那里有什么怪人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年头苏禅觉得再古怪的人,都其实不古怪。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是人是妖。

不过说起县衙里,那位王乡都县令多了两个门客,还是让杜午阳这个武秀才都行礼的,那恐怕就不简单了。

两人一边吃着又说了会闲话,不多时各回各家。

这段时间,衙门里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案要案,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上次在卧牛村受伤的杜午阳已经回来复职,不知是因为那次共同经历的生死考验,还是其他原因,杜午阳平日里与苏禅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苏禅在衙门里也混得熟络起来,和大多数人都能谈上几句,大家也都愿意与他接触,他的人缘越来越好。

回到家中,苏禅先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感受着夜晚的宁静。这个世界没有丰富的夜生活和娱乐活动,除了一些特殊的节日,一旦天色暗下,大部分人就早早入睡。刚开始,苏禅很不习惯这样单调的夜晚,但自从开始修行牛魔大力拳,整日打熬身体,他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简单而规律的生活。

休息片刻后,苏禅来到自家小院前。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银纱。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深吸一口气,开始练习牛魔大力拳。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舞动,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虎虎生风。牛魔大力拳他已经练至大成,现在正在兼修虎魔练骨拳法。

虎魔练骨拳的修炼难度远超牛魔大力拳,练力主要是锻炼筋肉皮膜,相对容易理解和掌握。但练骨则截然不同,它需要修炼者锤炼内部骨骼,让骨骼如金刚般坚硬。这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水磨过程,绝非一蹴而就。苏禅虽然有识海里金色种子流出的神秘能量补充身体,可骨骼的修炼是一个不断摧毁又修复的痛苦过程,哪怕有能量相助,也无法加快太多进度。

虎魔炼骨拳的每一招都难度极高,需要全身骨骼协同运动,每一次出拳、每一次移步,都伴随着骨骼的摩擦和酸痛。但苏禅性格坚韧,自从来到这个充满妖魔怪物的世界,又发现自身的特殊际遇后,他就下定决心,要通过修炼变得强大。他深知,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苏禅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虎魔炼骨拳,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一连练了十来遍,苏禅感觉自己对拳法的理解又精进了一些,这才停了下来。

他站在院子中间,等待汗水慢慢干透。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待汗收了,苏禅去打了一桶冷水,畅快地冲洗了个冷水澡。他现在身体强健,气血旺盛,虽然正值寒冬初春,天气依旧寒冷,但他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寒意,冷水浇在身上,只觉得浑身舒坦。

洗漱完毕,苏禅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思绪万千。他对于在这个世界生活已经越来越适应了,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却又越来越模糊。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世间的每一寸角落,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静谧的纱幕温柔包裹,陷入了沉睡。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出这夜的深邃与安宁。苏禅居住的小院,在这夜色中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孤岛,静静地伫立着,院中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不知从何处悄然刮来一阵诡异的微风,像是来自另一个神秘维度的低语,轻柔地拂过小院门外。那个被苏禅随手扔在地上的城隍神像,像是被这股微风唤醒,开始轻轻抖动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颤动,几乎难以察觉,仿佛是神像在沉睡中做了一个不安的梦。但紧接着,抖动愈发剧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神像内部涌动。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神像竟缓缓立了起来,那黑漆漆的表面,此刻散发着一股幽邃的诡异光泽,这光泽好似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渗透而处,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气息,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的不凡。

紧接着,一缕缕黑气从神像的每一个缝隙中袅袅冒出,如同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在空中肆意地盘旋升腾。这股黑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汇聚、融合,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妖鬼虚影。它的身躯庞大而扭曲,占据了小院外的大片空间。只见它双目如电,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窥探到灵魂深处的恐惧。血红色的舌头从口中长长垂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上溅起一小片黑色的涟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它的头上燃烧着幽幽绿火,那火焰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温暖都吞噬殆尽。一张倒三角的巨口内,犬牙交错,每一颗牙齿都锋利如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能瞬间撕裂任何阻挡它的东西,其狰狞恐怖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妖鬼虚影刚一降临,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大胆,竟敢将老祖神像弃之门外!”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在寂静的夜空中轰然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声怒吼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震碎成无数碎片。“卑微的蝼蚁竟敢亵渎老祖的神像,老祖要勾了你的魂去枉死城!”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对苏禅的深深憎恶。

妖魔虚影张牙舞爪,不断咆哮呼喊着,那一双巨大的爪子在空中疯狂地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黑色的旋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成碎片。猛然间,它飞腾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极快的速度朝小院内扑去。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空间都在它的强大力量下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

此时,苏禅正在睡梦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突然,他悚然一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从睡梦中猛地拽了出来。多年修行牛魔大力拳,让他的灵觉变得极为敏锐,哪怕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危险的临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他一个挺身,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从床上一跃而下,动作迅速而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迅速穿上衣物,大步走到门前,用力推开房门。一瞬间,一股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股寒意,并非来自深夜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直透心底的寒,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只见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以惊人的速度朝自己扑来。

“牛魔顶角!”苏禅闷喝一声,根本来不及看清向自己扑来的是什么东西,多年习练牛魔大力拳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他拧腰坐跨,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钢铁铸就。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迅速汇聚,如同汹涌的洪流,蓄势待发。随后,一记“牛魔顶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随手打出,拳风呼啸,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击碎,连空气都被这一拳的力量震得嗡嗡作响。

“呀啊!”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划破夜空,仿佛一把利刃,将这寂静的夜晚切割得支离破碎。苏禅只觉得双拳打得空荡荡的,没有击中任何实体,但那道黑色的影子却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炮弹,一下飘飞了出去。那影子发出的声音,似愤怒又似痛苦,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这是有邪魔鬼物上门了。”苏禅心中暗自思忖,然而,他的心如平湖,没有半点惧色。牛魔大力拳,号称牛魔,不但赋予了他强大的体魄,更让他的心性如牛魔般蛮横刚强,勇猛无惧。无论面对何种危险,他都能保持冷静,毫不退缩,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紧紧盯着那道黑色的影子,随时准备应对下一轮的攻击。

小院外的那个妖魔虚影不断变化形状,时而膨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时而收缩,像是在积蓄力量。它痛苦地嘶嚎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却不敢踏入院内半步。此刻在它看来,突然出门的苏禅,全身气血蒸腾,红彤彤的一片,像是一轮燃烧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稍微靠近一步,那炽热的气血光芒便让它感到无比刺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入身体。更不用说苏禅拳脚打来时,气血激荡,直接能够伤了它的元神。那炽热的气血光芒,仿佛是它的天敌,让它心生恐惧,只能在小院外徘徊,不敢再靠近苏禅一步。

“混账,该死,竟然敢伤了老祖,可怒可恼也!老祖何时吃过这等亏,待老祖真身前来,非得吸干你的精血,吞了你的魂魄不可。还有那传道之人,更是可恨,竟让老祖惹来这等气血冲天之辈,伤了老祖的神魂。”妖魔虚影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它在小院外疯狂地盘旋,却始终不敢再靠近苏禅一步,只能在远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徒劳地挣扎,却无法挣脱命运的牢笼。

夜色如墨,浓稠地涂抹在天地之间,眼前的小院仿佛被一层诡异的迷雾所笼罩,愈发显得阴森恐怖。苏禅站在屋内,目光紧紧盯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鞋屋,全身的肌肉紧绷,却没有半分畏惧,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相反,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全身骨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战鼓。

苏禅看似缓缓地从房内走出,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千钧劲道。他的脸色微微泛红,全身的血液仿佛被点燃,在血管中沸腾起来,发出澎湃的轰鸣声。此刻的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似乎稍一触碰,迎接敌人的就是天崩地裂的重击。

“桀桀……”妖魔虚影发出一声如乌鸦嗓般难听的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然而,面对苏禅步步逼近的强大气势,它却不敢有丝毫寸进。苏禅身上那强烈的气血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妖魔虚影,将它逼得连连后退。每后退一步,妖魔虚影就变得愈发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黑暗的夜色之中。最后,忽地一下,妖魔的虚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迅速卷起一团,直飞天际,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夜空。

苏禅大步走到院门外,望着那妖魔的影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方向,心中更是惊怒非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不经意间瞥见那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城隍神像不知何时竟然立了起来。那黑黝黝的塑像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表面似乎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装神弄鬼。”苏禅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猛然一脚踢向神像。他身负一牛之力,腿力何其强悍,这一脚蕴含着他全部的力量和愤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神像直接被踢成了碎片,四处飞溅。随着神像的破碎,许多骨头模样的事物散落一地,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苏禅看着那些碎片,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暗自思忖:“这根本不是什么城隍神像。苍南县城隍庙破败已久,据说是上上任县令封禁捣毁,即便真有城隍神恐怕也失了位格,不过是一些鬼怪之流,借此名义害人。”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那孟阿姑恐怕就是被这鬼怪控制,私下里赠送这些假神像,好让妖魔认门害人。难怪这些日子听了不少怪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孟阿姑那神神叨叨的模样,平日里她就常以神魔之事蛊惑人心,行为举止有些像神婆之流,现在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这里,苏禅不再犹豫。他迅速回身到屋内,穿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衫,腰间别上一把锋利的腰刀。那腰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期待着一场战斗。苏禅迈着坚定的步伐,直向孟阿姑的住处赶去。

孟阿姑住处在北城长街的另一头,相距不过五六百米的距离。然而,在这寂静的夜晚,这段路程却显得格外漫长。苏禅脚步极快,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经赶到了对方门前。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对方的大门,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被重重地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而,屋内却空荡荡的,阒然无声,一丝人影的迹象也没有。苏禅皱了皱眉头,警惕地走进屋内。他伸手在桌椅上捻了捻,只见手指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已经有一些时日无人居住。“苍南县,果然是混进了鬼物妖魔。”苏禅低声自语道。他想起之前见到孟阿姑的时候,虽然她穿戴整齐,但气色极差,现在看来,她的住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居住,其中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道法显圣,鬼物妖魔真实存在。苏禅身为衙门捕快,平日里接触的阴暗面众多,也逐渐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阳气昭于世,相应阴气也重,人间繁华地,阳气冲城而出,又有着土地城隍等守护,并无多少鬼怪。而荒无人烟之地,鬼魅横行,无人敢行。苍南县算是大城,人口十多万,阳气不可谓不烈,竟然还能有鬼物妖魔涌入,这其中的事情恐怕足有不少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