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是顾肆.......”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程意才反应过来，慌忙改口，“顾肆的合作方，师母您不认识。”
唐曼听到前半句高兴，听到后半句难过。
如果小意的孩子是她和顾肆的，她和顾先生会高兴疯的。
唉。
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到底是没福气娶小意这么好的女孩。
难过之后，唐曼一脸不悦，“小意，你来医院产检他怎么不陪你？”
这个男朋友不合格，她当年怀顾肆，每次产检顾先生都陪着她的。
“他......”程意慌死了，生怕师母看出什么端倪，“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说完，挽住唐曼的手臂，陪她出了医院，朝停车场走去。
两人走的都很慢。
唐曼是打心眼里喜欢程意，看程意就像看亲闺女，“时间过的真快，师母的小姑娘都要做妈妈了。”
程意心情复杂的垂下眼睫，顾肆可恶，但老师和师母待她极好，这个孩子是他们期待许久的孙子。
要不，去父留子？
为了师母和老师，也为了心里那一丝可怜的希冀。
程意做好决定，停下脚步，面对着唐曼，宛如初见那般，充满了尊敬。
“师母，即使我和我顾肆无缘在一起，在我心里，您和老师依然是我的再生父母。”
唐曼笑着点头，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挽至耳后，“终于盼到你回国，跟师母回家，师母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咕咾肉。”
程意不假思索便点头，“又要辛苦师母了。”
“傻丫头，你肯回家，师母高兴都来不及呢。”程意和顾肆大学毕业之后，每次他们让程意回家吃饭，程意都找各种理由推辞。
这次终于想也不想就答应回家了。
程意给向晚乔发了一条信息，便随唐曼回顾家了。
下午两点。
程意离开顾家后，来到母校京大。
十一月，泛黄的银杏树叶落下，铺了一地金色。
程意踩着银杏树叶，走到大学时期经常坐的长椅上坐下，看着熟悉的校园，怀念着大学四年的青葱时光。
回忆到和顾肆第一次肢体接触时，顾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程总，擦擦口水。”
程意猛然回神，下意识的摸嘴角，没摸到液体，程意怒不可遏起身，看着一脸嫌弃的顾肆，要开口怼时，顾肆递上一罐可乐。
是她上大学时最喜欢喝的可乐。
怒火尽散，程意暗忖：请孕妇喝碳酸饮料，这事只有顾肆干得出来。
喝一点解解馋吧。
程意接过可乐重新坐下，顾肆在她身边坐下，打开另一罐可乐喝。
两人无言的坐了一会儿。
顾肆打破沉默，“程总，你上午拿着孕检报告找我，到底什么意思？”
程意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他一直想不明白这点。
程意如常的语气，“顾总，以咱俩这关系，我怀孕跟你分享，有问题吗？”
好像没问题。
顾肆侧目，盯着她看，眼神极冷，“孩子是谁的？”
程意倏地用力捏爆可乐罐，顾肆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就算了，他竟然认为她是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程意悲哀的低下头，暗暗嗤笑。
发生关系之后，顾肆没有主动找她。
她主动告诉顾肆，她怀孕，顾肆不承认。
顾肆态度明确，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大学毕业聚会之后，她期盼了五年。
发生关系之后，她期盼了一个月。
她一次又一次的期盼，换来的是什么？
程意用尽毕生的坚强，逼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向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