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放轻动作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观察外头。

四下只能零星见几盏灯,巡逻的队伍已经远去,寂静得只有风声。

门口看守的两人困倦不已,不断的打着哈欠。

李莲花嘴角微微一挑,合上了窗户。

他迈步往正门走去,放轻动作拉开了门。

门口正打瞌睡的两人瞬间错愕的看过来。

“你怎么醒了?”

李莲花笑着道,“这不是年纪大了,觉少。”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那药量下去,就算是个中高手,也免不了睡死一宿,这人……

很快,他们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只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意识逐渐远离,脚下一软,人就倒了下去。

李莲花眉头微挑,拍了拍手上的药粉。

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跨过两个守卫,离开了白玉书院。

即便是夜间,内宫的守卫也格外的严密,好在有婆娑步傍身,倒也没叫人察觉。

皇宫的屋顶,他一身白衣在月下格外惹眼。

一是上高处来辨认方位,这二嘛,跑累了,稍事歇息。

十年前的皇宫与十年后的皇宫,有极大的差别,好在他记得一个大概的位置。

在脑中勾勒出一幅地图,不断推算,最终锁定了一个地方。

李莲花远远看去,那个方向果然有个亭子,边上不远处,一株桂花开得正盛。

他纵身一跃,从上空翩然飞身落下,径直落在那桂花树附近。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想来是巡逻的卫队。

李莲花足尖一点,飞上月桂枝头,一身月白衣衫与桂花相融,在月下看不出半点异样。

直到那群人走过,他才从树上跳下来。

亭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李莲花围着石桌转了一圈,蹲身敲了敲地面。

回响很重,是空的。

看来没找错,就是这里了。

他抬掌覆在地面,用暗劲一震。

砰的一声,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入口。

他撑着边缘,一跃而下,落进了密道之中。

密道里没有半分光亮,他的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尘,从袖间取出火折子。

四处摸索了片刻,找到一处凹陷,抬手按下。

上方咔嚓一声,机关自动弹了回去。

尘封的极乐塔与他上次下来的时候别无二致,他很快就依照记忆,找到了风阿卢的尸首,成功取出了母痋。

带着鼎太显眼,母痋尚在沉睡,他索性直接取出来,往衣袖里一塞。

——左右也捏不死。

循着记忆,他又找到了当日与方小宝逃离的通道,驻足在那幅壁画前良久。

半晌,他运起功力,一寸寸将那壁画震碎,直到那面墙看不出半分有东西的痕迹。

为了天下安宁,李相夷的身世,还是永远埋在地底下的好。

处理完壁画,便也不再久留,李莲花从密道出来,一路往前。

却在熟悉的位置又撞上了人。

不偏不倚,还是个熟人。

他干笑一声,“哟,轩辕统领,这么早啊。”

不待轩辕琅发话,他身边的人提刀便围了上去,迅速将李莲花制服。

“李莲花,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莲花挣扎了一下被按得死紧的手臂,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夜里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公主不是说,手握这方令牌,宫中何处都能去得?”

轩辕琅冷冷看着他,“案子不是已经结了?”

“你这大半夜的在宫中四处游荡,实在可疑。”

“李莲花,别叫本官查出你在宫中做过什么!”

“在此之前,你先下皇城司监狱待着去吧!”

看来是说不听了。

李莲花心下涌起无奈,盘算着与他动手,能有几分把握逃出宫去。

就在一群人毫不客气推搡着他,要押走之际。

李莲花的袖中突然传出一阵嗡鸣。

像是飞虫闪动翅膀,却叫人止不住的头昏脑涨,耳中尖锐的响起鸣金声。

一群人登时痛苦不堪的抱着头,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就连轩辕琅都面色痛苦,强行用内力去撑,耳中渐渐溢出血液。

李莲花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似乎全然没这种痛苦。

当下顾不得多想,麻溜的一甩袖子拔腿就跑。

“轩辕大人,后会无期了!”

快得只看得见白色虚影,几息之间,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轩辕琅这才撤销内力抵抗,重重吐出一口血来。

他身上那东西,实在是吓人。

现在的江湖人,路子都这么野吗?

………………………………

另一边,李莲花一路出了皇宫,到宫门口的时候,将手中的令牌给了看守。

“这位兄台,有劳你替我将这令牌还给公主。”

那看守不认得他,但认得牌子,一时间只得收了牌子点头。

“替我转告公主,就说,我有急事,得先离开。”

“有缘自会再相逢。”

那看守愣愣点头,目送他离开。

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问身边同样茫然的伙伴。

“你说,这人谁啊?”

那人摇头,“不知道啊。”

李莲花没有再停留分毫,从千灯客栈牵出那匹白马,喂好草料,一路朝着中州赴约去了。

离跟笛飞声约定的时间还有两日,但中州离得远,时间很紧。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路上换了两匹马,总算抵达了中州。

青山镇位于中州腹地,李莲花把马儿往树上一拴,毫无形象的坐在了树下。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本就瘦弱的身躯被颠得差些散架。

面色苍白憔悴,发丝凌乱。

前方镇子门口,有一间茶肆。

他歇在茶铺里,点了一碗面,叫了一壶茶。

又让老板上了一碟茶点,坐着慢慢悠悠的吃。

低头取糕点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他记得,上了六块茶点,自己吃了一块,现在碟子里怎么只剩四块了?

袖中传来响动,李莲花撩开袖子一看。

母痋正抱着一块茶点在吃,啃得他一袖子都是碎屑。

“哟,醒了?”

他嗤笑了一声,“你还挺不挑食。”

他以为这种东西,大约会以痋术师的血液为食。

亦或是其他人或动物的血肉。

现在看来,饿了这么多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只要这东西不伤人,他就不会管它吃什么。

就算要吸食自己的血液,他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估计是不太行,上一回这东西是怎么没的,他可是历历在目。

就算除去皇室血脉,体内的碧茶之毒也够它喝一壶了。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在怀疑,或许无关皇室血脉,母痋只是被碧茶毒死的。

休整过后,总算恢复了几分精力。

时间还早,太阳刚刚升起,李莲花撑着脸在茶肆里打盹。

阳光透过竹林散落下来,气候宜人。

一道青色人影纵马而过,掠起一阵风,昏昏欲睡的李莲花陡然惊醒,回头看过去。

是笛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