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周围将士震惊的目光里,两人再度开始了新的一轮比试。
或许对于时庆雪跟楚言来说,输赢已经不再重要了。
此时此刻,两人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发泄心中汹涌澎湃的战意。
面对能够击败自己的楚言,时庆雪表现出来了浓浓的好战之心。
因为体力耗尽了不少,这一回合只是一半,两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周围将士也能够隔着老远看得出来,两位将军的招式已经不如前几个回合那么凌厉。
也是到了最后,时庆雪再度以优势一脚把楚言踹飞了出去。
还没等楚言自己撑着老腰站起来,面前高挑的女子身影已然出现。
然后,时庆雪很是随意的将他踩在了脚下。
“怎么?楚将军还需要本帅提醒吗?”
楚言:“……”
挺伤人,说真的……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答应继续比试了,这输了对自己太过于不利。
可没办法,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他只能乖乖服软。
“这一轮,本将军输了……”
时庆雪点头,很快松开他,倒也没有继续追究什么。
但是楚言心底不爽快,想了一会,才是试探着问道:“还来吗?”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自己确实有跟时庆雪叫板的实力,那一定是要不错过找个机会的。
此时正好两人都体力消耗大半,那正好自己再来一轮,完全可以依靠男人的体力优势轻松致胜。
这样自己今天能多次战胜名满京营的时庆雪时元帅,并让她乖乖对自己服软。
怎么想,都会是一个十分让人心动的结果。
而听到这话,时庆雪也是扭头,挽了一下秀发,朝他露出一抹十分好看的笑容。
“本帅有些累了,下次吧。”
楚言:“?”
故意的!
这娘们绝对故意的!
她分明是知道自己体力不支,再来一轮一定不敌自己,所以才这么干脆拒绝,以避免被自己再度取胜羞辱!
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找回场面,楚言整个人都裂开了。
很不爽,心底憋着的火气没地方发。
但是时庆雪明显没有继续要战的意思,毕竟这一轮她确实消耗太多体力。
自己再战下去明显不占优势了。
作为三军主帅的她深信一个道理,凡事,要懂得知道进退。
不过即便如此,今日这一场打斗还是让她很是畅快。
毕竟,她如此年纪就已经功成名就,这些年也很少遇上可以与自己相匹敌的对手。
今天她本没有跟楚言对打的目的,之所以大战几个回合,也算是误打误撞。
倒是没想到,这个本让她轻视的小弟弟,身手居然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中。
很满意,说真的。
依稀记得先前,她从来都是不拿正眼看这个跟楚仪一起沆瀣一气的反贼。
时庆雪已经走到了马前,楚言鬼使神差下,莫名其妙跟了过去。
明显见自己反击无望,楚言心底愈渐不爽。
只是……
目光看见眼前战马上带着的时庆雪的佩剑,他突然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
不由分说,他突然上前以十分矫健的身姿将还在剑鞘中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盯着时庆雪不曾有防备的刹那,眼看着就刺了过去。
也是楚言以为自己能够以此劫持时庆雪的时候,时庆雪的右手突然抬了起来。
然后,以飞快的速度侧身躲开,一只手按住楚言刺过来的手。
稍微用力一撇,那把剑就是被她夺了过来,然后反客为主朝着楚言的脖子砍了过去。
楚言一惊,急忙要闪避,但是那锋利的剑刃眼看着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楚言吓得脸色大变,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一度以为,时庆雪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腿一软,跟着整个腰都弯下了半分。
“…姐姐,我错了!”
啪——
也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时庆雪手里的那把剑的剑刃顶端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区区不到半寸。
时庆雪手腕微动,剑稍微往右移动了一段距离,落在了楚言当即肩膀上边。
她的剑刃轻轻在楚言肩头的银色盔甲上摩挲了许久。
许久,才是冷着脸开口:
“楚言,背后偷袭这种把戏可不是将军所为!”
“咳咳,这个……本将军只是开个玩笑,还请时大帅莫要在意……”
楚言是懂进退的,只见自己偷袭无望,语气立马换了一副知道错误的态度。
时庆雪自然清楚他的心思,不过并未计较太多。
慢慢悠悠收回了剑,才是再度看向了他。
“方才楚将军那一声姐姐似乎叫得挺顺口的,本帅挺喜欢听,要不……当着这些将士的面在叫一声让本帅姐姐听听?”
时庆雪这么开口,甚至一度嘴角洋溢着刻意的笑容。
楚言人麻了。
其实方才那一声姐姐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像个怂蛋一样。
可没办法,他不是实在吓到了吗?
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大胆,完全没有考虑过只要稍微失手,自己就会命丧黄泉的可能。
像这种要老命的话楚言自然说不出来第二遍的,更别说还要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说。
二话不说,他干脆开始了装傻充愣:
“啊?什么姐姐,本将军有说过吗?肯定没有,时大帅应当是听错了,本将军根本不会说这种话的!”
面对楚言睁着眼说瞎话的表现,时庆雪好笑,但是此时也没有去点破他。
“你若当真不愿意叫,本帅自然不会强逼,只不过……”
说到这里,她是悠悠走了上前,近距离打量着楚言的脸。
“本帅现在想知道你是如何处理那帮犯事的手下的,应该不算很过分吧?”
楚言:“……”
他就知道,这娘们心底没憋什么好话。
换先前他自然不会把这点事情告诉时庆雪一个外人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楚言害怕时庆雪真的当着全体京营将士的面让自己喊她姐姐,那样子自己怕要一辈子居于人下了,明显得不偿失。
“本将军欲将主谋赶到边关燕地充军,自此以后,有功不封,有劳不迁,应当不算包庇吧?”
“是吗?”乍一听这个处置,时庆雪眉头一挑,狐疑道:“这般心狠无情,本帅总感觉……不像是你的性子,你老说说,有什么其他打算?”
一句话给楚言整不会了,“时大帅就这么笃定本将军不是心狠之人?”
时庆雪冷哼:“你若当真狠心,昨晚上就会从丰家开始挨个来算账了,还用得着等你那个弟兄今天亲口坦白?”
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