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是大半天的折腾,总算兵马司那边是在楚言的带领下查出了刺客的下落。
因为跟着就是有人仗着身份闯卡了,一打听身份,结果这些人乃是永安侯的人。
楚言根本没有给任何面子,当即抓起来顺藤摸瓜,又是查出了一干与刺杀案有关系的朝中勋贵。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至少箫苓这边得到的情报是这么说的。
等到了天黑时分,楚仪便是带着一份清单见到了天子。
“陛下,臣经过调查得知,这一次刺客所牵连的相关人员有定远候、阮江伯、佥都御史李寺凉等一干人,其幕后主使之人,目前已经是可以确定是福王无疑!”
说罢,他是将手中早已经整理好的名单递给了箫苓。
箫苓很快是接过名单,仔仔细细将名单上的人名是过了一遍,随后,她又是拿起另外一份天卫送来的清单对比了一下。
两份名单并无多余的出入,甚至是天卫这边调查的更为详细一些。
箫苓的神色看着楚仪就是几分不对了,带着几分意外开口:“倒还是真看不出来,楚大人还对审理调查之职如此了解。”
“陛下说笑了。”楚仪拱拱手,“这些都是臣弟审理出来的,臣并未参与。”
“哦?原来如此,那为何不让楚将军送这份名单?”箫苓跟着是问道。
“臣弟乃是武将,不善言辞,怕是说不清楚这些事情。”
箫苓:“……”
好你个逆贼,你听听,这话说着就是不觉得脸红吗?
怕不是你家那位弟弟没有你心思多,到时候哄骗朕的时候说错什么话吧?
心底这样想着,箫苓也是懒得计较。
虽然从天卫拿到的情报跟楚仪送来的差不多,但是这名单上其中几个人名却不是能够轻易动的。
就比如说——福王。
因为她不敢保证这些人是不是楚仪的栽赃。
上午在楚家的时候楚仪跟自己说那些话,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这次的刺杀是不是楚仪幕后所为。
“既然是已经查出主谋,朕到时候会让天卫仔细审查,若是无误,自然不会留情。”
说完这些,箫苓看着楚仪,想看看他还有没有要说的。
楚仪一听天子口中提及天卫,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忍不住才是上前一步:“陛下,关于审理刺杀一案的事情,臣以为天卫虽然可靠,但毕竟刑罚过于血腥,难免是屈打成招,造成瑕疵,不如是让刑部跟大理寺来审理此案……”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箫苓冷不丁打断。
“不必了!”
“天卫乃是完全忠心于朕的,朕相信天卫到时候会给出一个真相,此事事关朕之安危,交给天卫也无什么不妥。”
“陛下,福王乃是先帝胞弟!”楚仪冷着脸:
“若是天卫审理,自然不能够动刑,反倒是让大理寺与刑部要合理一点。”
老实话说,早习惯了自己在天子面前的强势,此时的天子难得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驳,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当然了,除了惊讶,心底要说没有火气也不能。
你说你个小皇帝,老子如今都好不容混到这个地位了,你连自己性命安危都顾不了,大小事情听自己的不就完了吗?
楚仪很不爽,满脸的阴沉更是毫不犹豫显露。
箫苓一看他那脸色就是知道这逆贼指定心底火气很大。
但是无所谓,她如今可不是沈棠,而是九五之尊。
哪怕楚仪威势再大,她这一次都不打算是服软。
她偏生就是要跟这逆贼刚上一回。
“呵呵,按照楚大人你这番说法,一会刑部一会又是大理寺,怕是这件事情等到明年春闱都审不清楚。”
“要不这样,朕想着干脆是再细心一点,让都察院一起掺和进来,弄一个三司会审,这样岂不是更清楚?”
都察院便是御史部门,要知道这名单上就是有一个佥都御史乃是都察院的官。
让那帮子御史进来一起审理,谁知道都察院会不会是包庇一些东西?
明摆着就是你不让朕玩,那大家都别玩了。
到时候三家你不服我不服屁都查不出来。
楚仪这次真忍不了一点了。
他一甩袖子,猛地是起身,然后迈开脚步就是朝着天子的面前几步。
箫苓坐在龙椅上,就这么看见楚仪突然是铁青着脸色站在自己的跟前来,然后直勾勾是从上而下盯着自己。
这可是让她心底莫名是一慌。
这些天跟楚仪私下接触的多了,对于楚仪脾气多有了解的她自然是知道逆贼什么意思。
不过短暂慌神之后,箫苓还是恢复了冷静。
这里毕竟是紫宸殿,哪怕楚仪再如何,也不能是直接逼宫。
再说了,逆贼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紫宸殿外边这么多内侍,哪怕楚贼就是当真要逼宫,她还怕区区一个文官不成?
想清楚这些,箫苓的语气也是变得镇定许多,就这么厉声质问:
“楚仪,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打算逼宫?还是打算造反?”
面对天子的怒火,这一次的楚仪也是难得脸色很可怕。
可怕的让一旁不明所以的雨竹胆战心惊,生怕陛下会出什么意外。
“陛下,你当真以为靠天卫查案,就是能够查出来什么真相不成?”
楚仪的目光盯着龙椅上愤怒抨击的天子,面色依旧是显得十分无辜。
“臣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如今大安外地的藩王,远远是比其他人更可怕。”
“本官话已至此,希望陛下好自为之!”
“福王不死,大安江山迟早是要被陛下断送!”
说罢,他便是再度一甩袖袍,然后便是看见一袭红袍远去。
箫苓愣愣站了起来。
她还在仔细品位楚仪的话,按道理说,楚仪没有必要是说这些的。
难不成福王在背后当真是有什么动静?
父皇驾崩得蹊跷,她也是怀疑跟藩王有关,难不成……就是福王暗中在心怀不轨伺机行动?
一团团的疑惑在箫苓心底久久是挥之不去。
面对如今的情况,她甚至是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