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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姐姐
伸在空中的手很好看，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一双一看就没有做过劳动的手。
背包客闯进最里面的山洞时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因为地势的原因他没有看见石台下面的扎难，只是看见了被拴在石台上的沈宁凼。
少年回头望向他，他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好，鼻青脸肿半边脸的肿的老高。
打晕背包客之后老枭把他给绑了起来，李三哭哭唧唧的跟着老枭回了山洞，此时山洞里的江三水一行人还在吃着晚饭。
“哎呀，对不住兄弟几个吃起来没个数。”
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这群人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是态度流里流气的一点愧疚都看不出来。
这些人反倒是洋洋得意的看着老枭就等着他生气，但是老枭本就不是个冲动的人。
带着李三走了，在经过那些关着人蛊的牢房时李三的瑟瑟发抖又引起了这些人的哄笑。
“哥，我们走吧。”
李三是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害怕。
“现在走不了，等我找个机会就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番话老枭说的很郑重，就是这份郑重让李三感觉到很奇怪。
“哥。”
他觉得他哥有点事情没有说。
“你怎么这么笨啊。”
“小舅舅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舅妈回来啊。”
被绑在树上背包客是被风给吹醒的，这个时节多雨且是雷雨。
在天上有白光闪过但是雷声还没有来。
“要下雨了。”
到了雷雨的时候就是这些人蛊出去觅食的时候。
“李三，你去外面把那个人给放了。”
在老枭被蒋老头给叫走前他对李三说到，因为等雷声响起人蛊都出去那被绑在树上的背包客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不想出去，太吓人了。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个女的就是雨夜被杀的。”
那半幅尸体给李三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躲着谁都找不到怎么敢出去。
“你不出去那个人就得死！快去，在雷声变大之前把人给回来，要是放他在外面还是得死。”
刚交代完外面的蒋老头就已经在叫人了。
“小赵，小赵人呢！”
“蒋老师你看这个赵枭成天不见人影的，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帮你办。”
跛脚的蒋老头看着一脸谄媚的江三水哼笑了一声。
“你，不行。”
转身继续叫着老枭。
在他的背后江三水的脸彻底垮下来了，在见到老枭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杀意。
要是这个人不在了，那成为蒋老徒弟的就是他了。
多好的手艺啊，不过是几个女人而已他就能做很多现在没有办法做的事情。江三水出生在一个倾向僻壤，本人也受过教育但是更多的是受家中长辈的影响。
不过是几个女娃而已，他从没有想过这也是别人家的孩子、母亲和妻子。
“跟我来吧。”
穿堂的风吹来，带着雨天特有的泥土气息江三水就这样看着蒋老头带着这个新来的走进了他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今天是雷雨天气，被绑在石台下面的扎难又开始说饿了。
失神的抓着自己的嘴角她的眼神已经涣散没有了焦距，但是在蒋老头带着老枭进来之后她的眼睛重新聚焦拖动着铁链往后躲。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
凄厉的叫声从山洞的最里面传出来，躺在竹椅上的江三水面如黑水端着酒碗一口饮尽不发一言。
低迷的气氛配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其他人不敢多发一言。
带血的黄铜刀在皮肤上划下了一块长方形的痕迹，又把刀递到了老枭的面前。
“剥下来。”
老枭眼神震动的看着蒋老头，蒋老头似笑非笑的又重复了一遍。
“剥下来。”
老枭后退了一步但是蒋老头的手把他的肩膀抓住了，强硬的把那把黄铜刀往前递来。
“当来我也是这样惊恐，但是我要是说不剥下这皮就是你死呢？你会这么选？不过是一块皮而已比的上你的命？”
当年蒋老头也是个青葱少年也面临这个选择。
“那你杀了我吧。”
当初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选择。
看着双眼通红的像是要发狂的老枭他就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裂开嘴露出那口烂牙笑了。
“现在让你动手是有些早了。”
说完就转身自己动手剥下了那块皮。
他的师父曾经说过，要想炼出人蛊就得向手中的黄铜刀献祭自己的良知，而没有良知的人是没有办法炼成人蛊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说江三水不行的原因。
时光蹉跎，当年那个青葱少年已经变成了不人不鬼的老头，他的良知也早就被黄铜刀吞噬了。
规规整整的人皮就被甩在了沈宁凼的脚边，但是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却只是垂眼看了下这人皮而已。
“嘿，胆子挺大。”
抬眼看过来的眼神中依旧是那么的平淡，这越发的让蒋老头满意了。这是一块好材料啊，可是这块材料太好了不好炼啊。
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宁凼之后蒋老头带着老枭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老枭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从旁边捡起了一块石头藏在了背后，他跟在蒋老头的背后眼睛通红像是要杀人。但是在他靠近之后一个人蛊横在了他的面前朝着他龇牙。
周围得人蛊也都骚动了起来。
“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
虽然蒋老头看不起这些人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这些人蛊在他的生命就得到了保障。
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看着那些人蛊沈宁凼的眼中无悲无喜就像是木偶，哪怕雕刻的再逼真也没有人类的感情。
等人走后他捡起了那块皮丢了回去。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在永远没有出口的循环中只会朝着最坏的结果去，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能坚持到现在扎难已经很了不起了。
沈宁凼的手握住了铁链一抽铁链寸寸碎裂，他带着那块人皮走到了扎难的面前。
“需要帮助吗？”
意识模糊的扎难用涣散的眼睛看向了这个人，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两年的折磨中她早已经忘记如何说话，唯一会说的三个字只有饿和自己的名字扎难。
没有人能救她，但是现在有人问她需要帮助吗，她要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