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阮被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自己臂弯内,灼热呼吸扑洒在她脸上,带出一阵阵酥麻。
他呼吸略沉,百般讨好:“宝宝......”
“滚,别叫我~”
傅舒阮抿紧嘴巴,扭过头不理睬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女人亲她的画面,愤怒到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抽筋剔骨。
没想到,电影里狗血的桥段,被她亲身经历了。
“向公子胃口真大,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当我傅家好欺负是吗?”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屈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实在气不过抬手用力扇了他一耳光:“王八蛋,我都想好要嫁给你了,结果你给我戴绿帽子.....”
她忍不住失声痛哭,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床单。
向川毫无防备挨了她结实的一耳光,左脸被打偏,脑子宕机了一瞬。
随即反应过来,不但没生气,反而无奈地低笑出声:“小丫头,越来越长本事了,敢跟你男朋友动手?”
小丫头捂住脸哭得伤心欲绝,嘴里噼里啪啦的骂他不停歇。
向川忽然就想到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场景。
生气的女朋友,比过年的猪都难摁。
他拿开她捂脸的手,低头封堵她喋喋不休的唇,温热的舌尖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灵活探进去,扫荡每一寸角落,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她呜咽挣扎,他的动作却越发激烈。
傅舒阮咬破他的舌尖,这是她最讨厌的吻法,太粗鲁,太暴虐,像野兽啃食猎物,霸道又强势。
她不喜欢,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愈加抗拒。
口腔蔓延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向川的吻越来越深入,抱紧她奋力抵抗的身躯,将她牢牢钉在身下。
他的吻从温柔到粗暴,最后变成了掠夺式侵袭,直到她喘不过气,向川才松开她,拇指抚摸着她娇嫩的嘴唇,声音暗哑:“再说一次分手,我不保证会对你做点什么。”
傅舒阮大口喘息,双眸染了水雾,一眨不眨盯着眼前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孔。
“你.....你等着,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也给你戴。”
她唯一会骂人的词汇,顶多也就是王八蛋、渣男这些,再往难听的说辞,她也说不出来。
向川的指尖拂过她额角散乱的碎发,薄唇勾了勾,轻笑道:“她是我表姐,高中就跟我舅舅移民去了国外,她那个人打小就热情奔放,追她的男生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她大学没毕业就结婚了,老公是个外企高管,有一对和你一样可爱的双胞胎女儿,过两天家宴,你就能见到。”
他非常耐心的在和她解释,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态温柔,就怕哪个字说不对,她又哭鼻子,他得心疼死。
傅舒阮脸色微怔,想过他们是青梅竹马,年少时期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什么的,没想到是表姐的关系。
她迷迷瞪瞪的看着他,突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办,我刚才不光说要分手,还打他骂他了,谁来救救我......】
“阮阮,我只喜欢你一个,将来要跟我携手共度余生的只能是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听到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傅舒阮垂下眸子,掩盖掉眼底浓浓的心虚,抬手抚摸他红肿的左脸,声音细小如蚊子:“对不起,我打疼你了吧?”
她道歉的速度超出向川的预料,他抿唇笑意渐深,用舌尖顶了顶腮,脸颊火辣辣的,口腔内被她咬破的伤口也是一阵刺痛。
“疼~”
他这下的委屈不是装出来的,捂着脸颊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起身坐到床尾,背过身去,装模作样的肩膀抖动两下。
傅舒阮以为他哭了,一抹惊慌失措浮现,跟着起来轻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这样吧,为了弥补我对你造成的小小伤害,晚饭我来做?”
说着,她爬下床准备去穿鞋,整个人又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听到她要进厨房做饭,向川的表情比她还慌,圈紧她腰肢的手仿若一道加固的封印,语气恢复平日的漫不经心:“做饭是我的事,你只需要乖乖待着就好。”
开什么玩笑,真让她进厨房,他这精心布置的房子不得完犊子?
“哦,那我想吃香辣蟹,你会做吗?”
傅舒阮轻揉着他发红的侧脸,满怀期待的眼神问道。
向川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想吃的,我都会做,到客厅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两人出去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茶几摆放着三四盒杜某斯,边上附带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面的撇捺随性张扬,就跟她本人一样。
傅舒阮走近,拿起来一看:【臭弟弟,看你东西准备的挺齐全,姐就不给你当电灯泡了,争取一发即中,我看好你!】
她看着便利贴的内容,又看了看桌面的东西,双颊立即飞上两朵火烧云。
“怎么了?”
向川腰间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出来。
“你自己看。”
傅舒阮把那张便利贴当成什么烫手山芋匆匆塞进他手心,转身逃出阳台透口气。
他摊开快速看完,转眼瞥向茶几,扯了扯嘴角,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差点没把他噎死:“不愧是受过国外大环境熏陶的女人,我真的会谢!”
......
晚饭他做的丰盛,全都是傅舒阮爱吃的。
天渐渐暗下来,城市的霓虹映照得向川家的观景台堪比太阳升起时那般光亮。
“我信了你的邪,城市里哪儿来的星星?”
傅舒阮躺在观景台的躺椅上,手边的小桌子上堆满了她喜欢的零食。
仰望无边无际的天空,除了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之外,只剩下对面灯塔交错投射而来的缤纷光束。
向川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是瞒不住了,干脆坦诚:“我其实.....就是想跟你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安静的待着,哪怕看一场电影。”
傅舒阮沉默了片刻,缓慢地转动脖颈,朝身旁的男人看去。
“我们都是成年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想留我过夜,可以直说的。”
嘴里的薯片被她咬得咔嘣脆,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拉他起来,笑容甜美可人:“反正星星也看不见,走吧,去看电影。”
她没生气,向川就那样被他拉着到观影室,转头去问已然躺进按摩沙发里享受的人。
“想看什么?”
“我没看过恐怖片,今天刚好有你在,我想看。”
“不怕晚上做噩梦?”
“害怕的话,可以跟你睡吗?”
“哈?”
向川没想到她那副单纯可爱的表情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唇角上扬的弧度,比AK还难压。
黑发细碎散落额前,面容陷进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神色。
手里还拎着她执意要喝的红酒,挑了下眉梢,浑身散发着从前那股放荡不羁的痞气。
“我们家宝宝想跟我睡,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电影开始,傅舒阮捧着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分明害怕又特别想看。
进度条过半时,背景音乐依旧欢快。
就在她觉得恐怖电影不过如此,想去上洗手间。
忽的,一张血淋淋的女人笑容诡异的站在镜头前,傅舒阮吓得险些从按摩椅上跳起来。
爆米花撒了向川一身她都没察觉,她哆嗦着嘴巴,颤着嗓子叫道:“啊——”
观影室里灯光幽暗,因为大屏幕上面的女鬼出现,氛围陡然变得阴冷森寒,像是有什么东西蛰伏在她身后,她身体僵硬如石像:“向川,我害怕。”
向川淡定的拿下头顶的爆米花,伸手将她捞到怀里,宠溺一笑,嗓音低哑安抚她:“都是特效,别怕。”
他一笑,傅舒阮更加害怕了,抓紧他的胳膊:“你别笑......别笑!你笑的有点像那个女鬼!”
她缩在他怀里,捂住眼睛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电影剧情。
向川被她此番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将人抱紧了些,“害怕还看?”
“你阳气重,鬼应该不敢来吧?”
她一本正经的说了句,在接下来的几个鬼出现的场景里,她都把头深深的埋进向川胸膛。
向川笑声很低:“那个鬼长什么样?”
“很丑。”
她扭动身子,调整姿势,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
最终,电影结束了,她靠在他怀里,惊魂未定。
等回过神,竟发现男人心跳加速,体温烫手。
她连忙退开,去探他的额头:“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恐怖电影吓得她灵魂出窍,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
向川喉结轻滚,强行将心底涌上来的燥热咽下去:“没有。”
电影后半段五十几分钟,他抱着她,她因为害怕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他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能经受得住这种磨人的考验?
“你等会儿。”
傅舒阮摸索着想去开灯,可下一秒却被他拽回来。
他的心跳如擂鼓冲击她的耳膜,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喷薄在她颈间。
他哑声道:“别开灯。”
她愣了下,抬眸看他:“我们继续看电影?”
向川没说话,看她的目光却愈发深邃炙热,仿佛能灼烫她的眼睛。
“向川。”
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软绵绵的,无限勾人。
“嗯?”
向川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她看不见的欲望,喉咙发紧,回应她的声音透着格外暗哑。
“我腿麻了,你先放开我。”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环在她腰上的手跟焊死在上面般,一动不动。
她越是挣扎,那团火焰就越是烧的猛烈。
向川沉重的呼吸倾吐而出,手掌控制不住的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路移向臀部。
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敏感的腰窝处摩挲。
傅舒阮浑身剧烈哆嗦,迷离涣散的眼神望着他,体温急剧攀升,心脏好像要爆炸。
“别、别闹了。”
向川微微俯首,鼻尖与她相触,温柔低喃:“想开个荤,可不可以?”
她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脸色唰得绯红,羞恼的咬牙:“不可以,你忘了我爷爷和哥哥说的话,你不怕挨揍吗?”
“宝宝~”
向川故技重施,吻她的动作轻柔又缠绵:“能彼此增进一下感情,挨顿揍我也认。”
他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周身,驱散了刚刚恐怖电影带来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