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寒......” 话音未落,付青寒打开了房门。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对视,司墨看着眼前略有些敌视的眼神,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 那个......青寒兄......” 少年默默拿出折扇,挡住了半张脸。怎么一会不见,这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付青寒紧紧盯着眼前这人,犀利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好似要盯出个洞来。
“ 你怎么了?” 司墨终于是受不住他的眼神,折扇上方一双星眸微微眨了眨,眉头微蹙。
那对面的黑衣少年偏过了头,冷声开口,“ 无事。”
两人就这样站在房门前,司墨心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付青寒心中确是有些心乱如麻,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戛然而止。司墨这回知道了这气氛着实诡异。他偷偷又瞄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那人只是盯紧了他,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般。
“ 哈哈...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哈!” 司墨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脸上是极其不自然。
就在两人气氛尴尬的时候,一旁的屋子里走出一位温婉的妇人,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仍带着些许病态,却比在床榻上时好了许多。
“ 寒儿。” 徐氏温声开口,慈爱的望着那黑衣少年。
付青寒循声望去,只见他缠绵床榻已久的母亲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向他走来。
“ 娘!” 付青寒快步走过去,扶起她的另一只胳膊。
付青寒左右看着她气色好了许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娘,你感觉怎么样?”
徐氏拍了拍他的手,“ 好多了。”
付青寒听着这句,脸上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司墨站在一旁看着那少年和他母亲,一向面容冷漠的少年居然也能笑的如此好看,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
司墨走过去,恭敬地对着妇人行了一礼。“ 夫人您好,我是司墨,青寒的朋友。”
付青寒看着他,低垂着眸。
“ 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徐氏伸出另一只手,笑着看了看司墨。她家青寒从小便喜欢独自一人,如今倒是愿意交朋友了。
司墨走上前,拉着她的手。
徐氏上下看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含笑意。
“ 倒是与我家青寒年岁相近,不知娶妻没有?” 徐氏有些好奇道。
司墨尴尬地挠了挠头,对着徐氏笑道:“ 没呢夫人。之前倒是有过,已经和离了。”
“ 啊......” 徐氏有些惋惜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青寒多年来还未曾婚配,她病重之时想的最多的也是此事,在她归去之后能有个人与他相伴一生,她就放心了。
“ 娘,这里风大,你还未好全,先回屋吧。” 付青寒说着把徐氏搀扶着回了屋。
司墨不好进去,便在门外等着付青寒出来。
“ 你还没走。” 付清寒出了房门一眼便瞧见还站在院子中央的司墨,将门轻轻关上。
司墨微微偏头,挑了挑眉。“ 青寒兄,你刚刚是怎么了?”
那还站在房前的黑衣少年低头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护腕,微微抿唇。
“ 没怎么。” 极其敷衍,极其不自然。
司墨断定他有事儿,就是不知是什么事儿。
“ 好吧。” 站在院中的少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往院门走去。
想了想他又转过身来,眼神澄澈地看着那面无表情的黑衣少年。“ 你要是有事,就同我说。”
“ 毕竟,我还想和你当一辈子的朋友。” 司墨呲着大牙,笑得眉眼弯弯。
此时正是初秋,本来应当凉爽的竹院却让付青寒感到闷热,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他非常不安,紧紧握住了拳。
谁要跟你当一辈子的朋友......
......
苍冥握着扶卿的手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渊台地百姓虽然见多了外来人,但还是时不时有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 四方街.....要不我们找人问问?” 扶卿挠了挠男人的手心,提议道。
苍冥反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 不用,离这不远。”
“ 你是不是,来过很多次了。”
男人脚步微微一顿,“ 倒也没有。”
目光飘向远方,种种前事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职责所在,不得不来。”
扶卿抬起头,眼里有些疑惑。职责?
见她又一脸呆愣地望着自己,想也没想苍冥俯下身又亲了她一口。
“ ...... ” 没有羞涩的感觉,她的脸皮在跟他相处中已经像城墙一般厚。
“ 啊......卿卿倒是淡定了许多。” 大手抚过她的细腰,又往上去摸她的背,眼底却有着丝丝暧昧。
扶卿扯下腰间的手臂,拉着人就往前走。“ 快走。”
苍冥任由她拉着自己,从她的背影又转移到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上,周边街市嘈杂,他眼里却只看得见一人。
那种缠人的目光,深邃又炙热,霸道又危险。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那表情仿佛在说,他要将这人永远囚在身旁,哪也不能去。
“ 砰!”
正在走的扶卿被这一巨大声响所吸引,只见路边卖小吃的摊位被几人掀翻在地,其中为首的二人更是剑拔弩张,迫不及待就在这街市打了起来。
附近的人都躲的远,神色从容,像是已经见怪不怪。
“ 这也没人管么?” 扶卿停下来看他们打得激烈,渊台混杂各界,那管事的是哪家?
“ 自然有人会管。” 苍冥搂着她的腰,带着她离开此地。
各界为首的家族早已在渊台划分了地界,是谁的地盘便由谁来管。
苍冥带着她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付家门前。
门口的守卫看着两个气势不凡的人站在台阶下,联想到今日来的那些人,忙走上前询问。
“ 二位。” 侍卫站在不远处向他们微微行礼,那男人气息太霸道,他不敢走太近。
“ 请问是有何事?”
“ 我们是青寒的朋友。” 扶卿回答道。
那人一听,果然如他所想。
“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