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去了周寻的别墅。
院子里张灯结彩,布置得跟过年似的,还有几只猫在人群里溜达来溜达去,平添上几分轻松愉悦的气氛。
娇养惯了的猫,见了人不是东躲西藏的,反倒真跟主子一般,有些嚣张到想要来抢你嘴边的肉。
宁橙不是不能吃油腻的食物,而是没胃口。
盛钦粤面上对她寸步不让的样子,心里还是体恤她,在去周寻家之前,就叮嘱她给宁橙准备些清淡养胃的食物。
所以,一张长桌上,特意给宁橙开了小灶。
她吃的菜,都偏寡淡。
盛钦粤更是没胃口,喝了不少酒。
冰凉的液体穿肠过,他只觉体内的躁郁非但得不到半分的疏解,反倒更加重了几分。
这天来的人不少,杜维均兄妹都在,倒是徐昊诚没来。
他坚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真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怪不得长情。
宁橙安静如初,缩在长桌的最末端,不声不响地陷于人群中躲清静。
杜维均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宁橙一进院儿就拿正眼瞧过自己,他反而贱兮兮主动凑上去自的不快:“怎么着啊橘子,今天徐老板不在,你整个人都蔫儿了。”
周寻听了这话,连忙附和:“我的错我的错!我再打个电话,求着诚哥来行不行!”
盛钦粤见状,没有搭腔。
他看在眼里,他的朋友们都对宁橙很友善,拿她当成自己的朋友真心待她。
宁橙抬眸看了周寻一眼,余光又瞥到杜维均。
总结一句,就是都不是好人。
她有恨乌及乌的心态。
徐昊诚最后给了面子,紧赶慢赶,赶了过来。
宁橙见他,表情也是淡淡的。
徐昊诚一看她和盛钦粤的状态,就是吵架了。
头皮一紧,也不知怎么回事,次次都要靠他劝和。
徐昊诚若无其事在盛钦粤旁边加了个座位,手往他肩膀一搭,玩笑道:“老婆在边上陪着呢,喝什么闷酒。”
盛钦粤漫不经心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眸微垂,没有说话。
宁橙终于被这话带动了点儿情绪,冷言冷语地嘲讽道:“徐老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老婆在边上才显得苦闷,换成其他漂亮的妹妹陪着,才有滋味呢。是不是啊盛总?”
众人默,烤全羊嚼在嘴里都不香了。
盛钦粤被点了名,轻叹一声,臭丫头气性是真不小。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不知晓,自己是哪句话惹了她不痛快。
“别说气话。”盛钦粤就挨着宁橙坐,没有刻意放小声,他说话,大家都听得清,就是装作各说各的而已。
盛钦粤侧过头,略低了低,唇像是贴着宁橙的耳朵,跟咬着讲悄悄话一般亲昵。
“漂亮的妹妹,除了你还有谁敢陪在我边上。”这话,是给足了宁橙面子,也是在二人之间架起了台阶。
这些,只要宁橙想,盛钦粤没有理由不肯给。
只听宁橙轻哼一声,不屑一顾。
铁了心不理人一样,和脚边的一只灰色英短培养了会儿感情,就追着它rua啊rua,还喂了些肉给它吃。
这猫跟她更娇了,喵喵喵叫得嗲之又嗲。
翘起的尾巴在宁橙裤腿上蹭得都是毛,宁橙不嫌弃,rua得更带劲。
不知何时,盛钦粤也蹲到了她身边,见她喜欢,便宠溺地提议:“喜欢的话,我们家也养一只。”
宁橙只逗猫,不理人。
“橙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在生什么气啊?”盛钦粤认输了,他不想冷战,亦不想听宁橙对他的冷嘲热讽。
“我没生气呀。”
盛钦粤直截了当:“我没瞎。”
“你不是很聪明嘛,猜猜不就知道了。”宁橙没好气,偏不说。
“憋坏了对身体不好,快告诉我。要真是我的错,我立马道歉,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行不行?”
宁橙曲解了他的意思:“你要是没错,就可以还手可以骂我咯?”
“别这么牙尖嘴利的对老公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听不惯就走。”宁橙有恃无恐,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盛钦粤很努力地回想:“早晨我离开前不还好好的么?还是说,在怪我体力不支?橙宝,这种事也要松弛有度……”
“你别耍流氓!”宁橙推他一把,以示不满。
随着盛钦粤的到来,猫便走了,耷拉着尾巴,不情不愿极了。
宁橙幽幽道:“你怎么连猫见了都嫌弃!”
小孩子心性无疑。
盛钦粤将蹲着的人儿扶抱起来,让她去洗手:“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等会儿再去喝点汤。”
厨师特意炖的补汤。
“要喝你喝,我用不着大进补,你好好补着吧。”
盛钦粤厚着脸皮:“我补什么。还是说,你想要孩子了?”
宁橙掉进了坑,闭嘴不答。
好说歹说,盛钦粤给宁橙盛了碗汤,她算是喝了下去。
又让人切了点烤全羊的瘦肉,让宁橙稍微过过嘴瘾。
宁橙白天吃了十串烧烤,这会儿见到烤的肉完全食不知味,就没吃,推还给盛钦粤。
“我白天吃过烧烤了。”
盛钦粤眉心一皱:“不是吃的拉面?”
“拉面店里也有烧烤。”
“吃了多少?你别掉以轻心,刚好一点又不当回事。”盛钦粤对她的知情不报相当不满,说时,像在批评下属一样,语气不见半点温和,无形中透着股凌厉。
宁橙破罐子破摔道:“十串!”
“你能耐挺大啊宁橙。”
“不要你管。”
他们一言一语,你来我往,落在众人眼里,跟窃窃私语似的。
今天的杜维均尤其和宁橙过不去,宁橙一百个不愿理他,他偏要凑上前去讨人嫌,加上喝了酒,语气更含几分轻佻:“橘子,我说你是不是见到我就没胃口啊?上次在日料店,你跑什么?”
宁橙横他一眼,他更来劲:“你再怎么躲我,躲得了你亲闺蜜么,难不成还能因为我,你和杉杉绝交了不成?对哥客气点,别一口一个姓杜的,没大没小!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妹来疼的。”
“童童是童童,你是你。在我心里,没将你俩当成一对儿。”宁橙实话实说,完全不顾及他的立场和感受。
“嘿!我说你是不是挺欠……”
话没说完,看见盛钦粤凌空飞去一个冷眼,杜维均这才收敛了些,不由得噤了声。
眼看着盛某人护短得都没边儿了。
罢了,感情的事,无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