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三个字宛若重锤般砸在方多病心口,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转身僵硬的看着李辰安,双目中还是流露出一股难以言明震撼和复杂。
怎么会呢?李辰安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不对,他既然是三皇子,又怎么会同我喝酒?现在皇子都这么平易近人吗?
李辰安被这股视线盯得心里毛毛的,伸出手在方多病眼前挥了挥。
“方兄你没事吧?”
“有事!”方多病大喊一声,眼睛瞪得老大询问道:
“你刚说你被罢官了?”
“是啊!”
“然后你爹嫌你烦,就打发你来玉城?”
“没错!”
“然后你还说,你父亲同宗政宰相关系不错?”
“对啊!”李辰安点点头,有些无奈“我说方兄,你究竟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方多病指了指自己, 眼中满是愕然。
“是你要说什么才对吧!”
“你是皇子哎,代表的还是圣上,这些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跟唠家常一样?”
“方兄,这话我可不就认了”李辰安显得有些无辜,
“我刚还说了玉城要完蛋,怎么就唠家常了?”
玉穆蓝:“???”
不是,他匆匆忙忙赶过来,不就是为了换种阐述方法,尽量委婉,好让李辰安没那么生气吗?
结果你小子给我聊爆了?
玉穆蓝瞪了方多病一眼,方多病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
然后他好像想起什么,又把目光看向李莲花。
“老狐狸,你为何一点都不惊讶?不会又是提前知道吧?”
“唉,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李莲花眼含笑意,指了指李辰安的衣服,
“我不过是看到三殿下身着皇子常服才认出来的。”
“哪里会想到你竟然不认识,我说方多病啊,这当邢探呢,还是要多听、多看、多想。”
“你啊还火候不到家呢!”拍拍方多病的胸口,李莲花向外走去。
但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看向李辰安佯装思索道:
“殿下,我记得昭翎公主是您妹妹来着?”
“噗~哈哈哈,李神医你啊…”
李辰安大笑起来,这一句话真给他整破防了!
他设想过不下百种方多病发现这件事情的情形。
但怎么都没想到李莲花会捅出这一刀。
方多病自己猜到昭翎是他妹妹,好笑程度:百分之百。
遭受李莲花背刺,方多病知道昭翎是他妹妹,好笑程度:百分之一千。
真的是绝妙至极!
“李莲花你…”
方多病气的彻底说不出话来,太狠了,这句话真是太狠了。
难怪这厮会劝他离李辰安远一点,何着在这等着呢?
不过也确实,之前不知道李辰安身份倒也罢了,现在知道人家是三皇子。
完事儿,你还逃了人家妹妹的婚礼,他纵使再社牛也不好和李辰安相处了啊!
“方兄”李辰安轻轻喊了一声,方多病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摆手道:
“辰安兄,不对,三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只是热爱江湖…”
“停!”
李辰安憋笑打断他,严肃的说道:“昭翎的事情我不会多言,全凭她自己。”
“我现在是想请你同李神医调查清楚,玉秋霜究竟是怎么死得?杀害她的凶手到底是谁?”
“需知天家颜面不可辱!”
李辰安猛地看向玉穆蓝,目光奇冷无比,
“玉城主,吾有言在先,若真是被方公子和李神医查出什么有辱天家颜面的事情。”
“玉城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是,殿下说的是”玉穆蓝额头冷汗直冒,躬身行礼道:
“殿下,贱内还在广场等您,您看是不是?”
“玉红烛她好大的架子!”
李辰安冷哼一声,带着方才身披银甲的护卫,大步向外走去。
玉穆蓝紧随其后,其余人等也纷纷跟了上去。
唯有方多病一把拽住李莲花,疑惑道:
“李莲花,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奉旨办案?”
“算,还不止呢!”李莲花把手抽出来,在方多病额头上点了一下。
“别忘了你还是百川院的邢探,现在可是双重身份!”
“没错!”方多病激动的一砸手掌,“且看本少爷怎么揭开这层迷雾。”
城主府,演武场
方多病和李莲花赶到以后,看见的是极其诡异的画面。
但见演武场中央,两拨护卫相互持剑对峙,其中为首的是他们在灵山派见过的玄三。
另一波则是一名一袭红衣,面相狠戾,透着冲天怒火的女子。
“这位应该就是玉红烛了。”李莲花道明此人身份,方多病点点头。
“三皇子,我敬你是天潢贵胄,自以礼相待,你却拦住我惩戒自家护卫究竟是何意?”
玉红烛浑身气的发抖,盯着李辰安无半点敬畏之意!
她真的不明白,堂堂皇子,非在乎几个侍卫的死活干嘛?
还有这些侍卫们,守卫玉秋霜不力,非但不自裁谢罪竟还敢放抗她,真该千刀万剐!
“哼,何意?”
李辰安冷笑一声,森然道:“当然是带兵平叛了。”
“你玉城偏安一隅自成一格,霸道的已经连朝廷律法都不放在眼里。”
“吾既是大熙皇朝三皇子,还不能替朝廷清理叛贼了?”
“玄三!”
“属下在!”
“传令下去,玉城谋反诛九族!”
“是!”玄三高喝一声,凌厉的杀意喷涌而出,与其对峙的侍卫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人…怎么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不可啊!辰安,不是殿下,不能冲动啊!”
人群突然跑出一个文人书生打扮的青年,奋不顾身的拦在了二者中间。
看了看双方,一脸苦笑道:
“红珠姐,殿下,何至于此?”
“如今秋霜尸骨未寒,还凭遭火劫,咱们不应该先找出杀她的凶手吗?”
“至于护卫们,纵使他们看护不力但也罪不至死。”
“既然三殿下出面,让他戴罪立功就是,何必喊打喊杀呢?”
“你说呢,红珠姐?”
宗政明珠转过身去疯狂的给玉红烛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嘴。
玉红烛也只能点头作罢!
宗政明珠又看向李辰安,恭敬的行了一礼。
“三殿下爱民如子吾等钦佩,但护卫们说穿了是家奴。”
“红烛姐也是因为事情繁多,再加丧妹之痛,处理事情难免有些过激。”
“还望殿下见谅!”
“明珠啊!”李辰安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按理来说,你我自幼相识,令祖父亦是朝廷支柱。”
“你我二人理应统一战线,你怎么还开始和稀泥了呢?”
“你看看这帮侍卫”李辰安挨个指过去,“他们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屡次立功?”
“按大熙律,家养护卫立功三次者,不得以家奴刑律论。”
“你的红珠姐是不懂啊,还是说压根不把朝廷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