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真的给他活路了,从前他是天之骄子,受人敬仰,一朝零落成泥,多的是人来落井下石。
他又受了多少屈辱,路边的野狗都活的比他有尊严,何况志鸿何曾想要留他性命,不过是想赢得雅名罢了。
他濒死之际得了机缘,那他所遭受的一切都要还回去。
“所以你便要以天下所有修士为葬,来偿还你所受的一切是吗?”江浮玉不动声色的从侧面朝文子洋近了一步。
“没错!”文子洋似乎有些满足的笑了起来,依稀能看出这副癫狂的面容之下,似乎还透露出几分怀念。
他在怀念什么?
江浮玉眯了眯眼睛,看着那汩汩冒泡的血池,心中紧了紧,脊背发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血池才是文子洋最后的砝码。
“站住!”文子洋发现了江浮玉在逐步靠近血池,在血池旁的他厉声呵道!
“我站住了,别激动!”江浮玉立刻停住步子,心惊肉跳的安抚道。
几位仙尊对视一眼,这下他们也看出不对劲了,这血池恐怕有问题。
“文子洋,别执迷不悟了,志鸿和那些罪魁祸首我们定会严惩,你何不就此停手。”梦绾叹息一声。
“说的好听,我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在这最后关头和你们演什么回头是岸的!”文子洋轻笑一声,拉着志鸿便要倒向血池。
江浮玉一惊,连忙飞身上前,一脚将两人踹了回去。
志鸿几乎是在一瞬间内,便连滚带爬的捡起自己的剑来,便要向文子洋挥去。
而一众仙尊和修士们也趁机将文子洋和志鸿都给制住。
江浮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血池嗅到生人气息,兴奋的伸出红色的血丝来,仿若什么触手,要将江浮玉给拉下去。
“浮玉,血池!”喻岁桉见到这诡异的一幕脸色白了白,连忙大喊。
“什么?”江浮玉闻言向身后看去,心中也不由惊了一惊,连忙一剑斩去,离那血池远了许多。
“哈哈哈!阻止不了了,你们都要在这里给我陪葬,晚了,你们来晚了啊!
志鸿,我要你死了也是身败名裂,受万人唾骂!”文子洋被扭倒在地,笑声无比的癫狂扭曲,还带着说不出的畅意。
“快!快离开这里!”众人的面色白了白,有些慌张的说道。
“哈哈哈!来不及了!”文子洋看着血池开始往外溢出血水,像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笑个屁啊!我们都死在这儿,谁知道志鸿说出的事情,还万人唾骂,说不定死了,外面的人还给他立碑,赞扬他为了剿灭你,而受到后人的跪拜上贡呢!”江浮玉看到血池的异样,没有惊慌,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闭嘴,闭嘴!”文子洋嘶吼道,刚才的畅快已经不复存在。
江浮玉心底嗤笑一声,果然是正统修士出身,对这些表面的东西放不下。
“告诉我们,那个血池怎么解决?”江浮玉拉过他,连声问道。
“解决不了的,我也解决不了!”文子洋木木的说道。
江浮玉眼睛微眯,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
“浮玉,别跟他啰嗦了,我们快离开。”喻岁桉冲了过来拉住了江浮玉的手腕。
人群中的志鸿见此,避开众人的桎梏,便要趁机逃跑。
“志鸿,你往哪跑!”文子洋见志鸿往外逃去,目眦欲裂的吼道,脖颈间青筋暴起。
“咻!”江浮玉眼神一厉两指间浮现几抹荧光,一根藤蔓飞身而去,将志鸿捆了个结结实实,不得动弹,剩下的的荧光化为叶子,埋入他的关窍之处,瞬间便鲜血四溢。
“你…”文子洋眼睛微眯,探究的看向了江浮玉。
“我和他有大仇,博雅阁是我烧的,原因是博雅阁绑了我的两个妹妹,她们可受了不少苦呢!你若信我,就将血池的解决之法告诉我,至于志鸿,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定不会让他死的太过轻松。
怎么说也要留他一条命,废去他的修为,将他的所作所为告知天下,让他也受受那种万人唾骂屈辱之苦,怎么样?”江浮玉看了一眼那血池,见那血池的血水还在缓慢的升高。
她看着这血池,便感觉到自己的心惊,所以,这个血池一定是要解决的,何况她说的也没一句谎话。
一众修士见江浮玉此举都呆住了,待听清江浮玉所说了些什么,更是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博雅阁竟然是她毁的,一己之力,毁了整个博雅阁???
而她对志鸿所做的一切,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吭声,要不是这个志鸿,也不会让这天下动荡,民不聊生。
那么多冤魂,何其无辜!
“哈哈哈,畅快,真是畅快!你跟我过来…”文子洋笑的前仰后合的,差点笑弯了腰,他推开江浮玉的剑,淡定的朝血池附近走去。
“浮玉,不可!”喻岁桉紧张的喊道。
“怎么,还不相信我?…不对,你是不该相信我的。”文子洋笑了笑。
“无事!我信他这一回!”江浮玉没有犹豫,朝着喻岁桉等人摇了摇头,便随着文子洋朝血池附近走去。
喻岁桉还想说些什么,梦绾仙君拦住了他。
文子洋听到江浮玉的这句话,不由愣了愣,目光变得极为复杂。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震撼、释然、痛苦和一丝怀念。
“血池以最初那一批傀儡所化,我选用的都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痛苦的,我找那批傀儡都找了许久,所以这血池中的怨气很重。
后期的傀儡,也需要这血池中的怨气,但是这其中所需有一种特殊的药引,那便是我得心头血,每月要三次!”文子洋走到血池近处的一个桌子上,上面摆满了书籍。
“心头血?恐怕你也不好供应吧!”江浮玉看了眼桌子上的书。
“是!所以我就算能操控傀儡,这修为也是受阻的。”文子洋摸了摸上面的书,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一旁的血池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向上升了升,似乎快要溢了出来。
“邪术伤身!”江浮玉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