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
徐雨翊见阿昔没有转身,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伸手轻捏了那团,阿昔大叫,抬手也要摸她的,被她抓住了,另一只手伸过来,也被她一把抓住。
阿昔的脸早被热水烘得很红,现在又被她抓住了双手,脸似乎更红了,阿昔还没习惯跟她一块沐浴。她松了手,阿昔立刻交叉双手挡在胸前,缓慢转过身。
胰子刚触到阿昔的背,阿昔就往前倾。
“要不你先帮我搓背?”
阿昔没有应声,她放下胰子,扶着桶沿转了过去,身后没有动静,她想回头,阿昔的手覆在她背上,让她别动。
声音轻而缓,像在呢喃。
巾布带起的热水,覆满她的后背,有些凉的胰子盖上来,令她不自觉地抖了抖。她抬手往后托住了阿昔要放下的手,出声让阿昔继续。
搓揉几下,也就不凉了。阿昔的动作也不像头一次那么慢了,虽然浴房里有火炉,但架不住这冷天,她们身下的水早就不烫了,阿昔大概想快点结束,后面几下很快。
听着水声,她知道阿昔转过去了。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哦。”
见她没动,阿昔才说了一句“好”。
阿昔的背已经发凉了,她微微起身,将备用的热水从她那边倒入浴桶里,烫水很快融进了不太热的水中,水温比之前只高了一点,不能慢慢来了。
她两手并用,快而准,这回阿昔不像刚刚反应那么大了。
清洗了背,她先起来,捞了屏风上干的两条巾布,先递一条给阿昔,再用另一条擦身上的水。
阿昔还是没有看她,不应该啊,之前她们都在桶里做过了,为何阿昔还这样害羞?阿昔是不习惯和她一起沐浴,生她的气?
她从桶里出来,去拉屏风上挂的裙衫,阿昔的手也够了过来,那条巾布还在阿昔的身上,遮住了大半身。
阿昔没有看她,对着屏风穿着裙衫,“看我干嘛,快穿衣服。”
她扔了巾布,套上还算厚的裙衫,从裙衫露出头,阿昔端着火炉已经走到屏风的后头,快走出浴室了。
阿昔躺在里头,面朝着墙。她抬起被子,小心翼翼地进了被窝。阿昔背对着她,她感觉难受,伸手想搭阿昔的肩,又担心阿昔生气,就放下了手。
她想起灯还没灭,翻身想要下床灭灯,腰被身后的人搂住了。她回过身,搂住她腰的那双手上移了几寸,阿昔的脸埋在她身上,看不出阿昔是否在生气。
她只好躺下,让阿昔抱得舒服一点。阿昔难道不是在生她的气?若不然,阿昔不会主动抱她。
“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阿昔的气息喷在她身上,有些痒。
“在想什么?”
阿昔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刚洗澡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那时阿昔低着头,她还以为阿昔是害羞,不习惯,原来是不想她发现她哭过。怎么现在又不怕她看见了?
“你怎么了?”她抬手摸着阿昔的脸。
“因为沣妹妹才哭的。”
听完阿昔的讲述,她也不自觉红了眼眶,更多是愤怒。武盛沣看起来那么开朗,实在不像遭遇过那样事的人,那些应该大卸八块的男人,只被大火烧死太便宜他们了。
“沣妹妹说跟那些因为折磨熬不下去的女孩们比,她很幸运,碰上了曲姐姐。若曲姐姐晚来半天,她大概熬不过去。沣妹妹好坚强,也好勇敢,遭遇了那些,还对来日充满希望。我不应该哭的,我应该高兴,沣妹妹有全新的人生。”
她凑近亲着阿昔,阿昔闭上眼轻轻回应着。
“刚才反常,是在想沣妹妹的事吗?”她喘着气,轻声问阿昔。
阿昔点头,拿袖子擦了下眼角,“我们一直跟着曲姐姐去救她们,好不好?”
“听你的。”
她亲了阿昔了一下,阿昔惊了一瞬,问她不想想,就这么同意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
“不用跟姥姥、云姐姐商量一下?”
“云姐姐说不定也想加入,至于姥姥,她大概不会反对,只要我们平安。”
阿昔蹙眉看她,“这件事怎么可能不遇险?”
她轻笑了一声,倾身又亲了阿昔一下,“姥姥不会阻拦我们的。等了结了赵长珏的事,我们先回去探探口风,若姥姥不同意,我们就说出去游山玩水。”
“你果然是个大骗子。”
“好啊,居然骂我。”
她伸手咯吱阿昔,阿昔笑得直往后逃,她追过去,阿昔抓住了她的双手,人也骑在她身上。她想挣开,没她想的那么容易,阿昔的手也很有力量。
阿昔整个人压了下来,一连串的吻落在她的唇、脸、眼睑、脖颈上,她的手软了,落在床褥上。
阿昔的手抚上她最柔软的地方,那里温热,不过几下,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知是隔了三天没做,还是傍晚练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剑,她们的力气好像怎么都用不尽,持续了好久好久,灯灭了,她们还在亲着对方。
暖帐外,火炉里的火已经熄了,烟雾只持续了一段时间,便不再有烟从火炉上方出来。冷风从窗户的缝隙蹿进来,吹着垂在地上的暖帐,暖帐在月影下摇来摆去。
身后的阿昔轻抚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我好喜欢现在这样,好喜欢这样的你。若你决定按曲姐姐说的做,要跟我分开行动,你要告诉我,我不想被瞒着。”
她怔住了一瞬,即使她什么都不说,阿昔也猜到了。
她并不是不想告诉阿昔,是没想好要如何开口。曲姐姐已经知道赵长珏落脚的位置,希望她扮作那家客栈的伙计,接近赵长珏,让她确定赵长珏是否无辜,以免她杀了人后心里难安。
她想翻身,阿昔从她身上下来,与她面对面躺着。
她握紧了阿昔的手,“你猜对了,我要跟你分开行动,引诱赵长珏,令他放松警惕,再伺机下毒,要挟那个白衣高手。”
“我也可以这么做啊。”
“之前我跟你说过,赵长珏的嗅觉很灵敏,他能凭人身上的气味辨别一个人,我们被发现,是他闻到我们身上的气味不同。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冒无谓的险,我做到的可能性比你要高,应该我去做。如果日后你做到的可能性比我高,我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