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昨晚一直下到现在,骆驼峰上的冷,超出了江雨翊的预想。幸好她们在下雪前就上了山,也幸好姥姥的体力跟得上,没有歇息太久。
若她们再迟一些,大概会被雪困在上山的路上,她们没有防滑的鞋子,身上的衣物还不够厚,要是姥姥因此染病……她打住了往下想的念头。昨晚都没发生,现在更不可能,她是想太多了。
她又想到离开丰城时,阿昔对她说过的话,她的确从见到赵长珏时起,就开始想如果碰上,她要如何应对。
阿昔跟她一样,也想太多了。
她们都提前想到一件事最坏的结果,想要未雨绸缪,也想训练自己,当碰到最坏的结果时,能冷静应对。
可是,这样很难快活起来,总担心过去的人会闯进她们现在的生活,打得她们措手不及。
她望着此刻面容平和的阿昔,撑起身子,小心地凑过去,亲上阿昔的额头。阿昔醒了,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她被带下来,跟阿昔撞在一起。她抱紧了阿昔,阿昔在她怀里蹭了一下。
她放开阿昔,阿昔睁着双笑眼,瞅着她,她也这么看着阿昔。阿昔快速凑上前亲了她的唇一下,一副得逞地模样瞧着睁大双眼的她。
她不是惊讶阿昔的主动,是惊讶阿昔的唇好软好香,明明已经亲了这么多次,为何每次都被惊讶到呢?是她太喜欢阿昔了吗?
阿昔望着外头昏沉的天,目光灼灼,阿昔被雪吸引住了,不看她了。
她不觉得委屈,今年的第一场雪,她和阿昔睡在一张榻上,阿昔心里有她,阿昔喜欢她,她也喜欢阿昔,心中有阿昔。
阿昔的发丝从背上落下,落在她的身上,那种异样的触感虽痒,可她很喜欢。
她想伸手摸一摸,又不想打扰阿昔看雪,便忍住了。
被子从阿昔的身上滑落,她伸手拉住,轻手盖在阿昔身上。
她一抬头,阿昔那双泛着光亮的眼,就盖住了她,阿昔翻身压在她身上,深深地吻着她。
那柔软充满着她,阿昔和她一样心无旁骛,只想着现在。
阿昔的手探入她衣内,几下便除了,她感觉冷,想要抱紧自己,阿昔却不许,抓住了她的双手,按在枕上,又覆下来,亲着她。
阿昔好像头一次这般急切,虽急切,却不粗鲁。
她来不及反应,身体比她先反应。
她伸手去摸那片光滑的脊背,那上面已经冒出汗来,阿昔的喉间溢出轻吟声。
她想看阿昔的脸,想看着阿昔跟她一样攀上峰顶,一起在一瞬的光亮中绽放,便去攀阿昔的脖颈,阿昔顺着她的手低了下来,眼神迷离。她拉阿昔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地,互相抱着。
在雪压断屋外树枝的刹那,她们一同到达,那断裂声盖过了她们那声短促的吟哦。
她们看着彼此那张泛红的脸,忍不住又亲了亲,双双抱着,躺在榻上。
她问阿昔为何变了。
阿昔说因为雪天,她还记得一年前的雪天,她们不在一起,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灵州,阿昔问她,下雪的时候,她被困在山上了吧。
她说没有,在下雪之前,她就下山了。
阿昔不信她,抬手捏了那团柔软,她叫了一声,想躲,阿昔不想放过她,追着她,她逃到另一头,阿昔直接从上头压住了她。
她问阿昔,在她心里,她是不是一直都是个骗子。
阿昔的手还没放过她,还在捏在那处,嗔怪她,你也知道啊。
她又被阿昔弄得身体绵软,眼泪也出来了。
阿昔的舌尖舔过去,她心中一颤,这样的阿昔太勾她了。
她想去亲那处,阿昔居然没拦她,还配合着挪动,让她舒服地亲近她。
阿昔那个地方也经不住她这样反复地碰触,和她一样很快到了。
那棵树又有树枝被雪压断,恐怕她们几日都无法下山,也不知山上有没有足够的吃的。
她心不在焉,一下就被阿昔发现,她的肩头被阿昔咬了一口,虽不重,但也痛,她“嘶”了一声,阿昔问她在想什么。
阿昔趴扶在她身上,轻抚着她的手臂,弄得她很痒,可她不想推开。
她该接受这温柔的折磨,阿昔动情,可她却在想吃的。
她说出心中所想,阿昔轻笑,阿昔的气息拂她的皮肤,痒意顿生。
阿昔拉了一边的衣物,坐起身,抬手穿起来。
她眼都不眨地看着,阿昔比从前真的放开了许多,在她面前,再不觉得害羞了,比她豁达多了。
阿昔没看她,问她好看吗,手中的动作未停,已经穿好亵衣了。
她忍不住咽了口水,脸一下绯红,她还是没办法像阿昔那样大方。她拉高了被子,盖住了脸。
阿昔捂嘴笑着,“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呢?以前你那样大胆,当我面脱衣,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看。”
她心跳变得不正常,她捂住那处,想要说一句反驳的话,却说不出。阿昔说对了,她也变了,她好像真的没以前那样胆子大了,那时,她一心只想逃走,不管别人,可现在有阿昔。
阿昔压过来了,被子也被阿昔拉下,她想躲,都躲不了,只好闭上眼。
“你怎么不说话?也不看我?”
她该说什么,都被阿昔说中了。
“你不是饿了吗?快些起来,我们出去看雪,再做点好吃的。”
她身上的重量一下没了,她感觉像什么从手中溜走了,是什么呢。
阿昔站在地下,穿上了厚厚的夹袄,对着镜子戴上绒帽,看起来像个雪人。
她摸了衣服,在被子下穿着,眼睛一直在阿昔身上。
阿昔突然回头,朝她笑着,“我好看吗?”
她有些心虚,点点头,整个人滑入被子,套好衣服,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
阿昔已经不在镜子旁,可她没听到开门声,阿昔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