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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那个被李元栩一剑穿心的噩梦,她就一直不安,她生怕那人是真的江雨翊,而不是她,明明梦里的那张脸,是江雨翊的脸,她却分不清是江雨翊,还是贴着人皮面具的她。

在这个噩梦之前,她对李元栩有好感,出于他与传闻中的反差,以及令她倾心的皮相,还有她进入了太子妃这个角色,与他朝夕相对。

江雨翊口中的他,会在合适的时机杀掉江雨翊,换成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初听时,她是不信的,李元栩何必费这么些功夫。之后,江雨翊又说了许多,她又同江雨翊一起经历了些事,渐渐信了,在噩梦后,她百分百确信。

在郑家满门被灭前,她曾做过类似的噩梦,当时她以为只是白日自己看多了血腥的探案集,才会做血腥的噩梦。等到了那一晚,她才后悔没有告诉家人,如果她提前告诉了家人,她们或许还能防范一二,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愧疚,她才不管风弄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她都要待在那里,伺机报仇。江雨翊的出现,给了一个她不能拒绝的条件,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做江雨翊的替身,更能接触到仇人,报仇的可能性更大。

她没想到宰相千金居然需要一个替身,好让她自由出入,她以前以为高门大户的小姐,生活优渥,无忧无虑,没想到眼前的人并不是。除了这点外,江雨翊丝毫没有架子,拿她当朋友,她虽不信,却很开心。

名义上她是婢女,江雨翊是小姐,可江雨翊却跟她说,要她成为她,而不是扮演她。教她许多以前她没接触过的东西,不只是因为她要扮演宰相千金,还想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以前在家时,她练了一些皮毛的拳脚,来了相府,她开始练剑,学会轻功,看一些奇门遁甲的书,知道陷阱、机关的诀窍。

江雨翊还开解她,教她如何报仇,才可以在报仇之后继续活下去。

弟弟虽被江雨翊当做人质,但江雨翊并未将弟弟当做阶下囚,跟她一样学了许多,包括武功,几年没见的弟弟,再见时,她觉得他懂事了许多,有大人的样子了。

就像江雨翊说的,她没当她是下人,而是朋友。除了李元栩的把柄,江雨翊把什么都跟她说了,包括她为何要找替身,以及找替身后要做的事。

她没想过不当男人的妻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江雨翊告诉了她。她也没想过不做父亲的女儿,她该怎么活,江雨翊也把答案告诉了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知道了女人的另一种活法,她也向往那种活法。

可是这个女人骗了她,这个女人要自己去承担选择的后果,这个女人不想她冒险,这个女人给了没有她在她如何过的方法,这个女人表面利用她,内心却很为她着想,她很难不感动。

她很怕噩梦成真,这个女人真的被一剑穿心,所以她才要参与这个女人的选择。

这个女人重新回到了笼子里,她回到了自在的原野,她不想这个女人困死在笼子里,她要救她。她思考这个女人会怎么做,去计划,去找人,去实施,终于,她救到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会坐以待毙,她在东宫点火,她趁乱想去救汐月。于是,她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

再见到这个女人,她心里激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这个女人虽然向她道歉,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当然希望这个女人会毫无保留地信她,但事与愿违,这个女人再次骗了她。她又一次被噩梦扼住了喉咙,再次看着她被一剑穿心,这次的人,不是李元栩,而是那个杀手。

杀手不会留情,乌禾虽跟她说,江雨翊有毒药、毒针,她还是难安,再次梦到了江雨翊被一剑穿心。

在山上她亲眼看着江雨翊撑船来找她们,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就一头扎进冰凉的海里,朝她的船游去。

江雨翊仍然不后悔她的决定,她告诉了她,他的把柄。她意外,但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江雨翊信她了,在经历了生死后,江雨翊仍没卸下心房,她没有完完全全地信她,可她却是完完全全地信她。

大概是心里不平衡,她才不理江雨翊,连着两日,她都没跟江雨翊说一句话,没看她一眼。江雨翊也没理她,这更让她气愤,江雨翊不像她那般在乎她。

江雨翊虽然说过,在她心里,她比李元栩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她想了想,她不该苛求的,江雨翊若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她大概也不会选这条路了,她跟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

她不该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江雨翊的身上,她是她,若她变得跟自己一样了,她就不是江雨翊了。

“姐,姐,姐……”

她从思绪中出来,抬头望向前头的郑慕离,郑慕离睁大着双眼,惊恐地看她,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脚下,一条蛇盘上了她的腿,正朝她吐着蛇信,她呼吸一窒,吓得不能动弹。

“姐,我去找乌禾姐姐来,你别动哦。”

她眨了一下眼睛,郑慕离飞快地跑出了这片树林。

她不再看着那条跟她手臂一样粗的蛇,这蛇什么时候靠近她的,它为什么还不咬她?她想起袖子里有匕首,便在袖中慢慢握紧匕首。

她身后是一块巨石,是不是蛇的洞穴?是不是她站在这里太久,所以这蛇才找上她?这蛇如果要咬她早就咬了,为什么要缠上她的腿,难道是被她身上的血腥气引来的?来这树林前,她削竹篾时不小心划破了手,还没包扎。

她慢慢抬起了受伤的左手,那蛇也动了起来,她握紧了匕首,如果此时有一把长剑,还能挑开这条蛇,光靠匕首,她很难全身而退。

只听一阵鸟叫、翅膀扑腾声,江雨翊从树上跃下,举着剑朝她而来,盘着她腿的蛇迅速下去,游进草丛深处,再也看不见了。

江雨翊收了剑,拉起她,往树上飞,在树枝上才站稳,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受伤的手指,再瞪向她,“受伤了为什么不包扎?刚才你知道多危险吗?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呢?在树林里发什么呆啊?”

她被这一连串的责问惊住了,江雨翊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很镇定,她从没见过这样慌乱的江雨翊。

“说话呀。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摇了摇头,眼都不眨地望着江雨翊,江雨翊松了手,撕了衣角,再从袖中摸出一白瓷罐,再抬起她受伤的手,将白瓷罐的粉末倒在她受伤的手上,再将布条一圈一圈地缠住她的手指,打好结。

江雨翊抬起了头,她也迅速抬头,望向一旁的树叶。

“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没弄疼你吧。”

她瞥了一眼江雨翊,又扭了扭被江雨翊拉过的右臂,“有点儿痛。”其实不怎么痛,但她私心希望江雨翊再理理她。

“你还能施展轻功吗?”

她摇了摇头。

江雨翊手伸到她身后,越过她的脖子,扶上她的肩,另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们下去了。”

她们一下去,乌禾就笑着瞧她们。

“你们可真像,都这么急的。”

江雨翊伸手推了乌禾一下,“你之前不是说这树林没有危险吗?”

乌禾抱着胳膊撑了江雨翊一下,“是没毒物啊,况且这蛇藏得这么深,我能发现嘛。”

“姐姐们,我们快回去吧,天快黑了。”郑慕离指了指头顶。

乌禾抬头瞧了一眼,就大步往前走,郑慕离跟了上去,江雨翊扶着郑慕昔,也跟了上去。

她们到院子时,月光照在了靠在柱子上睡着的汐月脸上,乌禾上前叫了汐月一声,汐月没回应,就不喊她了,乌禾托起汐月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汐月往屋里走。

江雨翊感到意外,不喜人亲近的乌禾,居然也会扶人。

江雨翊扶着郑慕昔进了房间,就想出去准备晚饭,郑慕昔说自己也可以去的,江雨翊按住了她,叫她先躺一会儿,郑慕昔只好顺了她的意。

江雨翊出来时,郑慕离打好了水,在削土豆皮,乌禾也出来了,蹲在灶前,拿着柴往灶里塞。江雨翊挽起袖子,从郑慕离身旁取了一个土豆,也削了起来。

三人一起做饭,不过片刻,五菜一汤都上了桌,江雨翊去叫郑慕昔,乌禾进房叫汐月,郑慕离则盛饭、摆碗筷。

五人一起坐在院子里默默吃饭,没人开口说一句话。汐月用胳膊肘捅了乌禾一下,乌禾放下碗筷,握拳掩口,轻声咳了几下,另四人齐齐望向她。

“今晚月色不错,我要跟大家说个好消息,青石街的凤运堂跟我订了五十瓶匀姿膏,所以接下来我们有得忙了,大家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难以说出口的秘密啊,都在今晚了结了啊。明天呢,我希望看到大家全身心都扑在匀姿膏上。好了,我说完了,继续吃饭吧。”

乌禾说完特意看了江雨翊、郑慕昔一眼,被看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吃饭了。

江雨翊洗完碗回房,门才合上,屋里的灯灭了,她以为是风吹的,便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就着微弱的光亮去瞧灯的位置。走近桌案,她刚要蹲下去点灯,火折子被掐灭了,她回头一看,是郑慕昔,屋里太黑,她又背着光,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你干什么?”

郑慕昔拉住了她的手,“先别点灯,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两日我想了许多,我不该不理你。你的事,不需要跟我商量,是我强人所难,我要跟你道歉。”

“不……”

“等我说完。”

江雨翊只好闭口。

“你跟我是两个人,我不该要求你迁就我,要求你考虑我的想法,要求你完全地信我。还有,刚刚谢谢你,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只怕性命难保。”

郑慕昔松了手,往床那边走。江雨翊重新吹着火折子点了灯,她手托着灯,走到床的右边,将灯放在了高案上。郑慕昔上了床,背对着她躺下。

江雨翊看着郑慕昔的背,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放到一旁。

“转过来看我。”

郑慕昔翻过身,看着光着身的江雨翊睁大了眼。

“我现在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信你了吧?”

江雨翊上了床,躺在了郑慕昔的旁边,郑慕昔的眼睛没从她身上移开,她难以相信眼前的人居然用这种方式证明。

信与不信都在人的一念间,江雨翊这样毫无保留,除了证明她信她之外,还证明在她心里,她的确重要。

郑慕昔坐起了身,也将身上的衣物除去,她倾身抱住了江雨翊,两人肌肤相贴的那刻,都不自觉地咽了口水,听到对方咽口水的声音,都轻笑了一声。

她们对视着,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不知是谁先亲的谁,等两人都反应过来时,她们已经是唇对着唇,手握着手了。

两人顿感羞涩,松开了对方,面朝上,望着纱帐。

江雨翊先开口,“我从来没亲过女人,原来是这种感觉,你的唇好软。”

郑慕昔翻身面向她,“你亲过李元栩?”她也亲过,想到这,她重新翻过身,面朝上,心里有些不自在,她们曾经喜欢要杀她们的人,那时她们大概昏头了吧。

江雨翊突然后悔说那句话,看郑慕昔翻过身,心想她是不是生气了。酝酿半天,还是说了句“是”,没想到郑慕昔也说了“我也是”,两人扭身对视笑了起来。

两人互看对方的脸,然后视线都往下,都不自觉拿手臂遮着身体。这样看一个同类的身体,她们都是第一次。

郑慕昔突然想起江雨翊给她的那本图册,还有那时她低头脸红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江雨翊伸手去咯吱她,她抱着胳膊往里挪,人也坐起来。

江雨翊也随她起身,她扑在她身上,“没什么你笑什么?”她的手没有停下。

郑慕昔被咯吱地连连大笑,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真的……真的……没……什么……”

江雨翊抓住了郑慕昔的两臂,笑着看她,“你在笑我?”

郑慕昔没再挣扎,头低着,脸红的不像话,她的视线在她的红蕊上,脸更热了,她想移开视线,但眼睛不听她的。

意识到郑慕昔在看什么,江雨翊一把松开了她,抱着胳膊挡着,脸颊烧红。

“你……你看什么?”

郑慕昔头仍低着,“我……我不对劲。”

江雨翊抬手去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郑慕昔伸手拉了她的手,放在她自己的红蕊上。

江雨翊的手触到那柔软,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干嘛?”

郑慕昔抬脸看她,“你碰我,我觉得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你多碰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