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她暗暗抽出右手边的剑,来人冲到身侧,挥剑刺向她,她用剑挡了过去,来人换了方向,朝她脖子刺过去,她来不及起身被制住了。

“快把解药拿出来。”

果然是陆归,她在心里笑出声,还真是个痴情女人。

她压低了声音,“可否容在下起身呢?”

陆归的剑贴到了她的脖子上,“少废话,你不交我就搜身。”

她从衣服里掏出一瓶毒粉来,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拿到解药,你不会杀了我吧?”

“你不给,我一样会杀了你。”

陆归好像比以前凶狠一些,更像一个杀手了,但她还不完全是杀手,她刚刚明明可以一剑杀了她的。

她捏紧了瓷瓶,朝陆归递过去,陆归伸手去拿,瓷瓶“呲”的一下在陆归的手里裂开了,毒粉四散,陆归来不及用袖子捂住口鼻,她已经用剑挥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

她迅速起身,躲过陆归这迟来的一刺,陆归的眼睛已经发红,拿不稳剑,身体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她看向陆归的剑,日光此时照在陆归的剑上,她被这突然而至的强光刺到了,用手遮了遮。她走去一旁,扯了好些草,一一盖在陆归的身上。再过几个时辰,陆归身上的症状就会减轻,到时陆归应该就会发现不需要解药,也会痊愈。

她牵了缰绳,翻身上马,朝城门骑去。

城门前排了十几人的队,她下了马牵着绳跟了上去,进了城,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走到相府大门,相府的守卫比平常多了一倍。

走至到后门附近,她翻墙而入,猫着身子溜到到自己的院子,翻窗进去时,郑慕昔正在梳妆。从郑慕昔口中,她才知自己觉得气氛不对的原因,李元栩的母妃韦贤妃昨夜去世了。

一月前,她见过韦贤妃,韦贤妃精气神很好,一点都不像生病了,韦贤妃才四十来岁,怎么会无缘无故病故了呢?她想到韦贤妃拉她手的触感,始终不敢信。

郑慕昔说自己月中时才在招待辛子国公主的宴会上见过她,她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

韦贤妃病故,李元栩远在槟州,陛下没下令让他回来,以她对李元栩的了解,李元栩肯定会回京。触犯龙颜,就算情有可原,惩罚是不会少的,韦贤妃病故是太子设计的吗?她跟郑慕昔想到了一处。

借着入宫的机会,她凑近闻了韦贤妃的遗体,没有任何毒药的气味,若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也检查不出来。

韦贤妃的面容确实如太医所说的郁结的症状,发白、憔悴。乌禾已回了骆驼峰,袁太医七日前病故,她对无色无味的毒一无所知,根本帮不上忙。

九天后李元栩回京了,她听到这消息时正在长宁宫宫里,她赶忙奔去灵堂,还没进门,就见胡子拉碴面容不整着黑衣的李元栩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高公公。李元栩瞥了她一眼,继续朝和安宫走去。

没多久,陛下震怒,李元栩必须在明天之前出发去槟州的消息传到长宁宫,江惠妃问她作何打算,她说等,江惠妃见她那样坚定,就不再劝她了。

她知道阿姐还是想劝她不要嫁与皇室中人,可以她如今的身份嫁不嫁皇室,都一样要仰人鼻息,成为像乌禾那样的高手,曲弄风那样的侠客,赵茹那样的商人,或许还更自在。

韦贤妃离世,父亲不会立马解除婚约,另觅别枝,她暂时不需要担心再被送与他人,也有时间研究余之恒的名册和书信,收集更多太子的罪证,假的千里江山图应该能拖一阵,李元栩今日会不会来质问她?

担心了一下午,直到月至中天,她探头看了一眼月亮,便关了窗,正要吹灯入睡,李元栩来了,背对着,她也倍感窒重。

“画册和书信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转过身来,“臣女想按图索骥,收集更多有用的证据。”

“为了我?”

她听到“我”有些发愣,他不自称“本王”了,“一半为殿下,一半为臣女。”

“你倒坦率,你不打算与赵长珏再续前缘吗?”他撩开衣袍坐下,自顾斟起茶来。

她这才仔细打量李元栩,白日里的落遢全然不见了,他换了身干净的长衫,虽是黑的,领口袖口因有花纹,显得不那么沉闷。她也撩开衣摆,坐在了一旁,她拿起他倒的另一杯茶,喝了一小口,茶已经凉透了,他仍喝着。

“臣女早先便说过与赵公子没有私情,殿下不信吗?”

李元栩放下茶杯,直视着她,嘴角微微翘起,“那日赵长珏跟我说,你若五年前没有放弃骑马打猎会更早认识他,也许会嫁他,不用嫁给我。所以,赵长珏是在胡说啰?”

“殿下,不是您叫我接近他?说些场面话不是很正常?”她垂下眼睑,去看茶杯投下的影子,一晃一摇,像个不倒翁,也像她如今的状态。

李元栩翻起旧账,依然很擅长,似乎一点都没被影响,这世上,他最在意的人去世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跟她对峙,她不解。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的手冰凉,可她下巴是温热的,她被这冰凉刺了一下。

“比起赵长珏,你更喜欢我,是吗?”

他的一双冷眼,此时竟透出热气来,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他身后的灯光在作祟?

“是。”

他放开了她,两指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他被她的话灼到了,调开视线,去瞧墙壁上的画,紫藤顺木杆而上,穿过长而细的木杆,再欺杆而下,弯而绕,直爽,灿烂。

李元栩来之前,她想过他会问画册和书信的事,没想过他会问赵长珏,更没想过他居然直接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脱口而出的“是”,是出自真心,还是掩饰,她不清楚,当下,她需要这么回答。

她看着空空的墙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李元栩取了画,便跟她说走了,问都不问一声,窗户被李元栩带上了。她起身去收李元栩喝过的那只杯子,杯已空,那么凉的茶,他竟喝光了。

第二日,她与郑慕昔说起,郑慕昔骂李元栩霸道,怎么能不问自取,强盗。听了她肯定的回答,郑慕昔问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如实相告,她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郑慕昔没有笑她,似乎同意她说的。

与郑慕昔说起去许州的事,郑慕昔没追问,只静静地等她说完,她说完了,试探性去拉郑慕昔的手,郑慕昔没有抽回,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好像是头一次看到郑慕昔露出那样的表情,不怒,又不像被骗后的愤恨,比起过往,她倒觉得此时的郑慕昔更真实。

“如果下次还要去做危险的事,又瞒着我的话,我就当阿翊你不再把我当朋友,兴许我在阿翊的心里就不是朋友,只是个下人,对吧?”

郑慕昔转脸看她,她被看得不自在,缩回手,郑慕昔迅速拉住了她,力道不弱,她们从未对打过,她不知郑慕昔的身手如何,就这力道来说,郑慕昔没少苦练。

她没有反抗,由着郑慕昔拉着她的手,拉她手的力道减弱了许多。

“我从没把你当下人。”她虽心虚,却不打算认错,因为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

她把名册与书信递到郑慕昔眼前,郑慕昔的脸色好了许多,低头翻看名册。

她自顾说起自己的计划,问郑慕昔的意见,郑慕昔抬眼看她,“阿翊,从一开始,你只想找一个人替你,你就能来去自如,是不是?”

她的想法被看穿,“是。”

“是不是我,都没关系?”

“不是,遇到你,我才有了希望。”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我会跟之前一样,晓以利害,说服你。”

“不是以郑慕离的性命相挟,或者以报仇相诱?”

郑慕昔的话令她不安,眼下她无力安抚,她说把郑慕昔当朋友,但哪有一直索取的朋友。从郑慕昔的角度看,她其实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余之恒安然无恙,她还将郑慕离作为人质,她何尝不是在把郑慕昔当工具。

“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她自知没立场质问,却还是想试试。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慕昔垂眸去翻名册,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走去窗户边,去看外面的月亮,今夜的月亮比昨天要圆一些,还未到满月,却也差不了多少。

郑慕昔看完名册,便走去梳妆台前坐下,撕下人皮面具,拆掉发簪,又去屏风后换上下人的衣服。郑慕昔从屏风后出来,说自己要去接近赵长珏,从他身上挖出别的罪证,江雨翊想反驳,却没说出口,因为郑慕昔说今时不同往日,赵长珏说不定已卸下心房,李元栩与她的婚事有变,赵长珏有机会,他不会轻易放弃。

江雨翊认同,但不想再骗赵长珏,郑慕昔问她不用骗的方式,她该如何接近赵长珏,她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