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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向屋外喊“再等等”,边踮着脚尖往窗边走。挪到窗边,她先听门外的动静,再小心攀上窗沿往窗外爬。窗外不远是一堵围墙,跟她起先想跳的墙不同,但她还是跃了上去,想在高处看要怎么跑。她现在处的别院离内堂不远,如果从来时的路走,说不定会被李元栩追上。她只能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等天黑,再摸黑出去。

眼下这别院是不能藏了,她往景山方向跑,起先她担心会掉下去,跑得很慢,小跑了一会儿,她信心上来了,加快了速度。快要跑出别院,她被人拉了下去。那人捂住了她的嘴,捂住她嘴的手有茧,不大,她感觉是一女子,她想往后看,那人警告她别动,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被剑抵住。

说话的确实是女子,不是曾假扮过她的黑衣人。那女子用剑抵住她,让她往左走,穿过一条小道,又让她往左,看样子是要出庄。现在过去,李元栩的人定等在那里,这样她不是白跑了。

“那个……姐姐,大门现在肯定有人把守,我们这样出不去吧。”

抵着她脖子的剑逼近了一点,她往后躲,那女子将剑完全靠在她脖子上,她不再敢动了。

“姐姐,别激动,我……我是为你着想才说的,他带的人身手都很好,要是围住你一人,就算有我做人质,你也讨不了好,而且,他带的人都不认识我,不会管我死活的。不如我们等天黑再走啊。”

那女子笑了,“王妃为了活命,什么瞎话都能说出口啊。”

“我与他未成婚,还不是王妃,他不会顾我死活的。”

“少废话,李元栩要是不在意,不会亲自去找你,他去找你,我才有机会逃出来。”

“你是余之恒的手下?”

“你管我是谁,走你的路,再出声,就在你脖子上划一剑。”

“别……别……别,我走就是了。”

劝解无效,套话失败,她头一次有了挫败感,身后的女子完全不接招,她想再多招也没用。余之恒还有如此厉害的手下,就是可惜她助纣为虐。

走到这条道的尽头,她远远就看到李元栩,看到他的背,她竟然会觉得高兴。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李元栩转过身,见她被人挟持,他的拳头不由握紧。她们走近,他细细看了一番,她没有大碍,他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

“余小姐,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持剑的女子拉着她,“把我爹放了。”

他轻笑一声,“余小姐,拿一个不相干的人威胁本王,挺别出心裁啊。”

余小姐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也笑着,“真的不相干?”她往江雨翊的右臂划了一剑。江雨翊痛得“嘶”了一声,被划的地方渗出血来,她连忙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捂住。

他心里急,面上还是冷冷的,“她不过是易容成本王王妃的刺客,本王真正的王妃在外面的马车里。”

余小姐看了江雨翊一眼,又看向李元栩,“殿下为了救她还真是煞费苦心,想骗我,没这么容易,再不放我爹,下一剑就不是划一下这么简单了。”

李元栩仍面不改色,他向身后的人示意,他口中真正的王妃就从大门进来了。

余小姐张大了眼,视线在她身旁的人跟李元栩身旁的人来回,很快她盯上身旁的江雨翊,她的手摸上江雨翊的脸,江雨翊躲了一下,她摸着脸向余小姐求饶。

“余小姐,你饶了我,我是被逼的,我如果不去杀七皇子,主人就会杀了我全家。”她边说边淌出泪来。

那余小姐看她情真意切,手中的剑放了下来,但马上又指向她。

“差点被你们骗了,如果她真不是王妃,你直接让手下围攻我们不就行了,用得着请王妃出来?”

李元栩又不自觉握紧了在后背的手,他冷笑了一声,“那就请吧余小姐,等你杀了那刺客,我们再活捉你也是一样,反正派她来的人,跟派你和你爹的人,本王已经知道是谁了,少一个把柄,也影响不了什么。”

余小姐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她去看江雨翊,江雨翊仍是害怕求饶的神色。她正犹豫不决,李元栩出声问要不要他出手,她喊“不用”,她放下剑,把江雨翊往李元栩那里一推,就往门口跑,站在两边的十几个人都往她那边冲,她边挥剑边往大门外看,大门外只一辆马车,还是她来时驾的那辆,马车旁有两个人守着,她爹或许就在马车里。

她更勇猛地与人拼杀,好不容易杀出门外,她的后背被剑刺穿。她用剑去刺来人,来人是那王妃,那王妃剑奇快,刺了她好几下,她吐出血来。她往李元栩那里看,李元栩抱着那名刺客,她才知自己上当了。她愤恨不已地瞪向他,他仍是冷冷地看她。她体力不支,又流血过多,很快晕了过去。

长寒门的人把余小姐带走,他就抱着她往庄里走,她说自己可以走,他没有放下她,抱着她去刚才她换衣的房间。进了房间,他将她放在床上,让她靠着床壁,自己出去找伤药。

她看了一眼她捂着的手臂,已经不再流血了,她想把口子撕开一些,却使不上力,她下床去找能撕开袖子的东西,看了一圈,没找到尖锐的物件,她找到一支毛笔,她将毛笔插进已经开了口的袖子里,挑起一角,往破了口的地方拽,破了口的地方还是没动,这衣料还真结实。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放下那毛笔,闭着眼靠在床壁上。他走近,动手去撕她已经破了口的袖子,“刺啦”她的袖子被撕开,快撕到肩膀,她张眼看他,他没抬头,拿着手中的瓷罐,往她伤口处撒药,她疼的“嘶”了一声。

“活该。”

被他这么一说,她不甘,“还不都是殿下害的。”

他抬眼看她,“本王让你跑了吗?”

“我要是不跑……”她的手臂被他握着,她不敢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他边给她包扎,边问她。

“请恕臣女无礼。”

他笑了,“好,本王饶你。”他系了个结,就在她身旁坐下。

他这一笑助长了她的信心,反正说不说都得死,还不如做个痛快鬼,“臣女怕被殿下杀了,所以才跑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他惯常的冷笑,她去瞧他,他是真觉得好笑,她气极,起身去打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又戴上那副冷面,她直视他,“殿下不是想除掉我吗?”

他松开了她的手臂,站了起来,变成他居高临下了,她收回手臂,侧坐在床上。

“我确实想过,留一根刺在身边,始终太过冒险,可若这根刺被折断了,没了锋利的头,它还能伤到我吗?”

她抿紧了嘴,抬起头,笑着说,“殿下何意?”

“能帮你把消息散布京城的人是李公子吧?虽然近来你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在本王的掌握中,所以,本王没必要杀你。”

即便他这么说了,她还是怕,“臣女谢殿下的不杀之恩。”

“天要黑了,我们得回去了,你能走吗?”

她马上回了“能”,就下了床。

走到大门口,她并未见到那十几名手下,池子里的尸体也不见了,池水的颜色令她不适,她干咳了几下,就快速跟上他。

庄外的马车已经不在了,他走上石子铺就的大道,不再从草丛那边走,他的脚步慢了许多,她很容易就追上,但她仍在他后面。他挑明一切,意思是她的小命已经抓在他手中,他想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根本不忌惮她手中的把柄,她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他没提到郑慕昔,他不知道郑慕昔的存在?如果是,她还有机会再扳回来。

她确实把他的把柄藏进她送李公子的画里,但她没有告诉李公子画里的玄机,在李公子看来,那幅两女放筝图就只是普通的一幅画。他的把柄只是与他谈判的筹码,达成了协议,那筹码的作用就到此为止,她没想过要利用它来要挟他。

这个把柄看起来是他的弱点,但也只是她的猜想,她没有确实的证据来佐证。唯一的佐证,是他的外甥女陆归,可陆归的去向不明,估计她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就跟她之前找秦风时一样,如果不是他有意引秦风来,那么短的时间她是捉不住秦风的。

她不像来时那么专心去想,不看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她觉得他比之前要可怕的多,他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余之恒的事,在她那里没有丝毫进展,他却在半天的功夫里擒住了余之恒,余之恒是朝廷大员,他就不怕被太子知道,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状吗?

为了郑慕昔,她还是决定冒一回险,她上前问他,能不能去见余之恒。

“为了你的远房亲戚?”

他还记得,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