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刚刚好半夜1点,收拾好东西,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睁开已经半闭的干涩的双眼,合上电脑,准备回家。已经加班了半个多月,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才能下班,望了望只剩她一人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刚入职的时候,为了跟同事尽快打成一片,总是主动的帮忙带咖啡,拿快递,打印文件,现在这些事都快成了她的分内之事。最近公司业务量猛增,所有人都得加班加点的干活儿,她还要完成这些额外的任务,所以走的格外的晚。
走出办公楼,回头一望,公司被笼罩在一股灰色的雾气中,心想:“这就是传说中打工人的怨气吗?”
路灯已经熄灭了大半,正值盛夏,一股阴冷冷的风吹到了青青身上,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苦笑道:“大夏天居然这么怕冷,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青青抱紧了自己的帆布包,加快脚步,往家走去,一心只想赶快躺在自己舒服的小床上睡觉,不然明天的工作是没有精力完成了。
“拐过这个弯儿就能看到自己的房子了。”青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花了半个月辛辛苦苦布置的小家,就在眼前了。
一辆卡车居然没有任何声音,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逼近,拐角处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青青感觉被抛了起来,看到了跟以往很不一样的视角,接着倒在地上,头上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青青茫然无措的到处看,却看到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的身体,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了。
“给爷爷买的药,爷爷收不到了。”青青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
刚出生时,妈妈想给她取名招娣,是爷爷拦着没让在户口上写这个名字。从小妈妈就不待见青青,有好吃的都给弟弟吃,新衣服都是弟弟的,只有爷爷会给她零花钱,买好吃的。后来妈妈带着弟弟离婚了,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的青青,想把第一个月挣的工资给爷爷,现在爷爷也没办法听到这个好消息了,想到爷爷会很伤心,青青模糊了双眼。
正在不知该往哪儿走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片奇异色彩的光,“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光。”伸手摸了摸,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光在她眼前旋转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吸了进去。
青青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柔软的不知道能否称为紫色的草地上,活动了下胳膊腿,惊讶的发现,没有任何创伤。
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花,还有之前从没有见过的鸟。
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想起昨天加班的晚餐还没有吃,去找找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往前走了走,看到一条小溪,水居然是绿色的,但很是清澈,青青把头探了出去,端详着自己,能看的出还是原来那张脸,但是很多细节不一样了,熬夜爆的痘痘没有了,皮肤光滑又细腻。小时候爬树在脸上留的疤,也是一干二净。像鸟窝一样干枯又分叉的头发,变得顺滑无比。一个高配版的青青,就出现在小溪边。
欣赏了自己好一会儿,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周围有很多树,开满了花,散发着好闻的气息,还有几颗果子挂在上面,但是树很高,本来就很久没有吃饭的青青,无论怎么努力,都够不到树上的果子。
这时听到“噗”的一声笑,一个身上穿着蓝色碎花斗篷,脚上穿着高筒靴,还拿着一个包袱,嘴里叼着类似狗尾巴草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扔给她两个果子。
青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人,预估有2米,往后退了几步,本就社恐的她接住了果子,小声道了句:“谢谢。”但是从来没吃过红根果的她,犹豫了一下,这果子是吃还是不吃呢,有毒怎么办,不过快要饿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一大口。
身穿蓝色斗篷的男人眼睛一瞥,看出她的想法:“看来不是这里的人呢,哪里来的小东西,连红根果都不认识。”
男人见她后退,也没有再往前一步,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穿的这么奇怪,这衣服料子也不像我们这里的,连最常见的果子也没吃过,你不会是奸细吧。”
青青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美味香甜的果子,被他这么一连串的问题,给问住了,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抹了抹嘴说到:“我是从种花国来的,你这里是什么国家?”
“我们这里没有种花国,只有东美,西拉,南路,北海四个国家,你果然不是我们这儿的人。”男子了然。
“你是怎么过来的?”男子继续道
青青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想到了爷爷,再也咽不下果子,嚎啕大哭起来。
男子一边掏出手帕,手忙脚乱的帮忙擦眼泪,一边道歉:“对不起,让你想到了伤心事。”
青青就这样哭着,男子在旁边陪伴,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
“你没有地方去吧,这附近有我搭的茅草屋,平时打猎的时候会住。我正好从集市上回来,买了日常用的东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包袱说道。
青青举目无亲,也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去,咬咬牙赌一把,希望他是个好人,这就跟男子回了家。
路上蓝衣男子还一直给青青讲笑话,逗她笑,成功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到地方后,发现条件很是简陋,潮湿的茅草屋,时不时的从地上墙面上路过的虫子,角落里不明生物嗑的坑,青青四处打量着。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别看屋子简陋,但也是一个容身之地,过几天就会翻修,我去给你烧点水,洗漱一下。”
青青坐在男子倒满热水的木桶里,洗去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但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