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从长安一路向南。

山间官道上的积雪,此时已经能够淹没行人的膝盖。

不过在这种天气,你就是翻遍这西南千山万水,恐怕都难以在这官道上找出一个行人。

除了现在。

透过漫天风雪,仔细看去,只见那山腰官道上,似乎隐隐有一队人马,正在顶着肆虐的寒风,一路向南。

这一行十二人,皆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锦缎貂裘,但即使如此,风雪仍旧将他们露出的头发,冻成了一根根冰楞。

唯独前方带路的两人除外。

他们明明走在最前方,顶着最为猛烈的风雪,但穿的却也最为寒酸。

“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下。”骑马走在第二顺位的羊倌将身上的破羊袄。

看着前方穿着一袭僧袍,连续奔波了多日仍旧面不改色的道邢,羊倌心中对这位前辈的敬佩,又无形中增添了一些。

察觉到羊倌的目光。

一直紧闭着双眸的道邢顿时回过头来,对着羊倌轻声道,“怎么,羡慕了?”

“要是从小就练童子功的话,那你也可以不惧寒气侵袭,可惜你那元阳早八辈子就没了。”

道邢的话让羊倌不禁摇了摇头。

比起那童子功,亦或是号称金刚不坏的金刚功,羊倌还是觉得,画舫内那些女子的柔软身段,更为诱人一些。

大夏皇室为了笼络他们这些高阶修士,可谓是不惜血本。

号称天下第一画舫的皇都画舫,对他们无限期免费开放,日常在内吃喝玩乐的费用也全部由大夏一力承担。

而对于像是道邢那样对凡俗之事不感兴趣之人,大夏则是对其开放了整个皇家藏书阁,只要有贡献点,那即便是前朝的邪道魔功,各种禁术,都可以供其随意翻阅。

这对于散修来说,绝对是无法拒绝的天大诱惑!

“了却剑门关之事,待贫僧回去之后,就能攒够借阅金刚经后篇所需的贡献点了。”道邢看着前方的风雪,轻轻一笑道,“届时,贫僧也该准备结婴了。”

心心念念上百年之事,现在只差这临门一脚,道邢都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闭关结婴了。

“那就提前恭喜前辈成功结婴,在大道上又迈出一步。”羊倌听后,顿时一脸羡慕的道喜。

他们身后的十位龙门境大宗师,也都皆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要知道,他们可是连结丹功法,都还未攒够贡献点兑换。

“恭喜前辈!”

“前辈得偿所愿,日后修行定能畅通无阻!”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道喜声,道邢也不禁轻抚着长须,轻轻一笑,“再过半日就能抵达叙州城了,等入了城之后,酒肉管够!”

“嗯?”

道邢脸上的得意还未消散殆尽。

抬头望去。

前方平原处,漫天风雪中,一个独自矗立的人形霜柱,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那是何物?”

“好像是有人被冻死在了此处。”

“站着被冻死的吗?”

道邢看着远处那个被冰雪完全覆盖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眉心突然跳了一下。

然而待他仔细查探后,却又疑惑道,“没有探知到气息。”

虚惊一场?

羊倌则是看着那霜柱,轻声开口解释道,“听说山里人,会将横死之人的尸体立在山间入口处,以警告后来者此地危险,想必眼前这便是……”

“不对!”

羊倌话音未落,只见那霜柱便突兀的动了动。

一阵细微颤动过后,冰雪散尽,那人影也顿时显露出了真面目。

羊倌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身旁马背上的道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事情棘手了。”

那是一个穿着宫服,头戴一顶乌纱帽,手持一柄拂尘的老太监。

这样的装扮,羊倌在皇都中见到过许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但没有怪异,便是最大的怪异。

因为此地并非皇都,而是隔着皇都数千里的叙州!

如果那真的只是个普通太监的话,道邢也不会看见他便觉得后背发凉了。

因为这是伺候着那位蜀王长大的,夏尧的贴身太监。

元婴上人,河夫!

如今他突兀的出现在此处,那么目的自然已经不言而喻。

皇都那边走漏了自己等人的行踪。

不过想来也是,好歹也是一方亲王,在皇都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密探呢?

道邢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翻身下马,一步步迎了上去道,“河夫前辈,数十年未见,前辈还是这么的容光焕发。”

河夫就伫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道邢渐渐靠近。

直到道邢来到身前躬身。

他才斜着眼缓声开口,“先谈正事,再叙旧情。”

末了,他又道,“不过,若是今日你没有退却的打算的话,那么叙旧情也就不必了,因为老夫不会手软。”

听着耳边生冷的话语,道邢顿时无奈一叹。

他看着河夫,这个曾经对自己有恩的老人,顿时无奈道,“此番前去叙州,乃是关乎着晚辈大道……”

“不必多言。”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河夫看着道邢,沉声道,“当年我替你续上的大道,今日又将由我亲自打断,天命倒也着实有趣。”

听到这话。

道邢便确认了,今日绝无善了的可能了。

于是他对着河夫淡淡一笑,“前辈说的是,这便是命啊!”

“轰!”

一股劲风瞬间以道刑为中心,向着四周轰然爆开!

漫天风雪倒卷,方圆千米草木堙灭,后方十位龙门境大宗师齐齐吐出一口鲜血。

战马接连倒地,断绝了气息。

猝不及防之下,河夫被那劲风瞬间推开来了数十米。

一切结束。

河夫看着前方那个飞速老去,肥胖的身躯变得干瘪,佝偻,脸上瞬间满是沟壑纵横的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唉,今日怎么会遇上了你呢,早知道,老夫就推诿一下了。”

道邢听后顿时艰难一笑,鲜血从口中止不住的流出,“晚辈也不知道,此番前来居然会遇到前辈,要不然晚辈肯定不会贪功的。”

这就是命啊。

明明结婴近在眼前,明明只差这一步,可惜,咫尺天涯。

河夫听后顿时气愤道,“闭上嘴一边歇着去吧,要不然不等老夫解决了他们,你就冻死了!”

随后他拎着道邢退到了远处。

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已经集体傻眼的那十一人。

金丹,说碎就给碎了?

刚刚不是才说,要结婴来着的吗?

看着远处那个垂垂老矣的身影,羊倌顿时愣在了原地。

直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