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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不再多言,直接让手下的将士把二人的嘴堵上拖了下去。

还来不及喊饶命的两位军医只能瞪大双眼,一路被拖拽出去。

“传我令,凡有扰乱军心者,即刻杖杀。”

“是!”

“还有,温大夫师承逍遥医圣,是本将好不容易找来相助,若是再让本将瞧见有谁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休怪本将不留情面处置了尔等。”

帐篷里的药童还有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医者纷纷点头应下。

“墨余墨阳,进去看诊。”

跟随而来的两人还是头遭瞧见这样的沈桑晚,略显局促的前后进去。

暮色逐渐迷糊,沈桑晚本想让温月柠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帮忙,但对方却开口拒绝了自己。

直言要将帐内受伤的士兵包扎完再行回去。

沈桑晚也不好多言,带着墨染继续去巡视他处。

待她将湖州各处城防全部巡查完已经是后半夜,回到府衙温月柠已经先睡下。

书云先前特意嘱咐过州府的人,故而特意将二人的卧房安排在一处。

沈桑晚简单洗漱一番后,轻手轻脚爬上床榻,撩起锦被钻了进去。

哪怕动作幅度已经小之又小,还是将温月柠给吵醒。

“嗯~”

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半睁开眼还带着些迷离。

“阿柠...”

沈桑晚顺势将人揽入自己怀里,身上还带着一丝寒气。

“殿下怎这个时辰才回来。”

感受到对方身子有些寒凉,温月柠往沈桑晚那边又挪了挪,手放在其后背轻轻磨搓着。

“已经很晚了,先睡吧。”

沈桑晚没有做过多解释,而是将人拥住,合上眼睛想尽快入梦。

毕竟连续赶路,又巡查了各处,现下是真的有些累了。

温月柠也没有追问,窝在沈桑晚的胳膊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入睡。

二人都比较疲乏,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外面雾蒙蒙的,有下雨的兆头。

这无异于给沈桑晚更多的喘息之机,只要敌军暂时不进攻,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让小瞳帮忙找寻背后操纵“活死人”的人。

“阿柠。”

“阿柠。”

沈桑晚轻轻推搡了两下身侧的人,见没反应,又开口唤了两声,还是不为所动。

想扒拉开束缚在自己腰间的手,但就跟沾了胶水似的,任由她怎么用力,对方就是不肯松半分力气。

撩开帷幔瞧了一眼时辰,天刚蒙蒙亮,沈桑晚索性抱着人继续再眯会儿。

约摸辰时初刻,感受到身边人有了响动,沈桑晚立马睁眼,试图将人唤醒。

“阿柠!”

“嗯~”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的温月柠往沈桑晚怀里又钻了钻,一双脚跟个八爪鱼似的,直接跨到对方身上。

“阿柠,醒醒,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沈桑晚不敢太用力,只能轻拍对方的侧脸,然后借机揉搓了两下。

“嗯好。”

嘴上呢喃着应下,眼睛却没有睁开。

沈桑晚无奈之下,只能暗自用腰部发力,带着温月柠整个人从床榻上爬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看诊包扎太过劳累,温月柠哪怕被沈桑晚带着起身,也是将脑袋磕在对方的肩膀上,半睁着眼睛,一双手垂直而下。

“殿下,好困——啊~”

“困”字都没说完,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再睡会儿,昨日急着去巡防,都还未曾与几位驻守的老将军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如今湖州情势不是很乐观,马虎不得。”

“好。”

没睡醒的温月柠将脑袋从沈桑晚肩膀上挪开,倒头像一只蛤蟆一样,继续睡觉。

沈桑晚起身下榻,将被角掖好后才放心出去。

书云已经早早候在外间,早膳都是些简单的粥食。

随意对付了两口后,去昨日与众人商讨的屋子,探讨接下来的计划。

临近正午时分,外面开始下起小雨,但出乎意料的是,城楼上响起了御敌的号角。

沈桑晚觉得北巫的人难道疯了不成,外面本就寒风凛冽,又加上下雨,天气都已经恶劣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想着进攻。

“将军,不好了,北巫的军队再次逼近,且比昨日的人马多了近两倍。”

外面士兵匆忙来报,这让屋内在坐之人纷纷起身。

〖昨日全是活死人,今日多了两倍也就意味着其中混杂着北巫实实在在的将士,可是对方为何如此急着进攻?〗

“昨日巡防,途经兵械库,瞧见有几架攻城弩,不知最远射程可达多少?”

“回将军,约摸一里。”

沈桑晚低头略想了想,“墨染听令,速速去兵械库将那几架强弩运到城墙之上,还有,让昨日那队将士打好水去城墙上等候。”

“冯堇、宋琏上前听令,本将命你二人各带五千人马从左右两翼对敌军佯攻,切记,只要敌方反击,二位即刻装作溃败模样,退回城内。”

“老臣领命。”

“缪勇,闫方听令,你二人带两万骑兵出城,只需要将敌人的前军阵队破出口子立马后撤,当然,若是能将敌军引入强弩最佳射程内自是更好。”

“卑职领命。”

......

将所有人马全部分派出去后,沈桑晚穿上银色铠甲,提着长枪上了城楼。

〖黑云压城城欲摧,如今竟然也有机会实打实的瞧见真的,好像也不枉此生。〗

【主子,我怎么瞧你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味呢?】

〖小瞳,你说我若死在这场战争中,后人会有人记得我吗?〗

〖嗯——恐怕是无人会记得我,南靖都要没了,谁还会记得我这么个人。〗

沈桑晚自言自语的望向城下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寒毛直竖。

这时墨染前来禀报情况,“将军,强弩已经安置好,士兵也已提水列队好,只待下令。”

沈桑晚看了一眼天色,雨下的不大不小,这让她有些难以下定决心。

“按照昨日之法,让他们加强城墙固冰的厚度,书云随本将来。”

二人再次去了昨日取池盐的屋子。

在书云的注视下,沈桑晚拿出了上千瓶棕色玻璃罐子。

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惊叹的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