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晚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疯狂眨眼谄媚的笑道,“许是风大,阿柠你听岔了。”
瞧着疯狂给自己找补的沈桑晚,温月柠的左手穿过对方的脖颈,将人圈进她的怀里,然后死死抵住,右手从对方眉眼,一点点往下滑落。
“殿下,说谎可是不对的——”
眼看着对方的手逐渐下移,沈桑晚慌神,她可不想死在这浴桶里,伸手去阻止,对方却已迅雷之势,解开发带,将她的一双手给绑住了。
“那个...阿柠,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挣扎无果的沈桑晚,只能换个方式求饶。
“水温尚热,何时凉了,殿下何时可去床榻之上。”
听了这话的沈桑晚心中大喜,今日小雨,又入了秋,这热水肯定冷的快,只是她低估了对方的无耻,还巴巴的等着。
可当她瞧见屏风外有人提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摆放在地上之时,她只觉眼前一黑。
宫女们没有进来添水,而是直接放在屏风外面,温月柠亲自换上新的热水。
累极的沈桑晚趴在浴桶边缘,试图用嘴去咬开绑在自己手上的发带,可还没松动分毫,温月柠已经再次进来。
“温月柠,你就是个混蛋无赖!”
“殿下,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正经人...”
“我后背疼~”
“那殿下坐在我腿上,不碰到后背就不疼了...”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不待沈桑晚反抗,人已经被撅起,被迫跪坐在温月柠的大腿上。
以为自己又要遭受摧残的沈桑晚耷拉个脑袋,欲哭无泪的模样,谁知道对方只是轻咬了两下自己的嘴角后就开始仔细给她擦洗身子。
每一寸肌肤都不愿意放过,甚是仔细。
“殿下近来好像肉实了些许。”
温月柠一边说着,还伺机捏了捏。
〖说我胖了就直说呗,还非得说什么肉实,哼——〗
对于温月柠的话,沈桑晚充耳不闻,偏过头撅嘴不去看她。
给沈桑晚洗好后,温月柠也简单擦洗了一番。
“诶——”
趴在边缘的沈桑晚看见温月柠洗完就自顾自的出去,绑住自己的发带也不给解开,就这么将她留在浴桶里,开口哼了一声。
“嗯——?”
套上衣服的温月柠转身故意不懂对方的意思,也佯装疑惑的哼了一声。
“阿柠...我冷——”
声音又轻又撩,眸子里的可怜劲都快要溢了出来。
能有幸见到沈桑晚这副神情,今日倒也不亏,麻利的穿好衣服后,拿起软帕将对方身上的水渍擦干净。
解开发带后,手腕上明显勒出了两道红痕,温月柠有些心疼,连带着背后的淤肿一块上药,整个过程都很是小心。
“你阿柠什么时候能在床榻上多心疼心疼我才好,这会儿装模作样让我觉得你像个渣女。”
不经意间瞥见了对方眼眸里的神情,沈桑晚直勾勾的盯着温月柠,言语中多是控诉。
“谁叫殿下身娇体软,让人——”
“咚咚咚。”
抹完药膏正在给沈桑晚穿衣服的温月柠想贴上前,被敲门声打断。
“何事?”
“禀殿下,陛下身边的福安公公亲来传话,让殿下去一趟兴德殿。”
殿外的宫女小声回应着屋里人的话。
闻言二人神色一顿,心头涌现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不敢再磨蹭胡闹,沈桑晚快速穿戴好匆匆去了兴德殿。
随福安一道跨进殿门,地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瓷片。
宫女们正在收拾,见沈桑晚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请安。
“怎么回事?”
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询问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宫女无人敢吱声,只一个劲的低着头。
福安知晓缘由,开口让几人赶紧收拾干净出去,自己则是引着沈桑晚继续往里走。
“陛下因北巫一事,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宫女们虽小心伺候,难免还是...”
听了这话,沈桑晚心中也有了数。
进内殿后,沈煜辰端坐在案前,凝神在思索着什么。
沈桑晚挥手示意福安别出声。
他也很是识趣,微微福身,脚步轻声的退了出去。
“阿辰在想什么?”
走近案台,察觉书案上面有好几道折子以及书信。
“阿姐来了。”
沈煜辰声音略带着疲惫,听到沈桑晚的声音,抬头勉强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可是钦州出了事情?”
“嗯,温云鹤将城防图给了成阙,成阙又将东西暗中送回了北巫,钦州来信,敌军来势迅猛,即使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也抵不过出了内贼。”
沈桑晚在案前来回踱步,思忖着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温云鹤身处中都,都能拿到钦州的城防图,这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这两日朕让旭之他们细查了一下温云鹤的人脉关系,不仅仅与京都勋贵之间盘根错节,就连边陲之地都有涉及,以至于钦州的州府都能趁机贿赂。”
“钦州此番还能保住吗?”
沈桑晚忽而想到自她进来与沈煜辰说话,对方都没透露钦州战况如何。
“阿姐留守的炎墨军死伤惨重,钦州不出五日——便会失守...”
耳边好似有轰鸣之声。
脑中有些混乱。
她不是已经让墨染传信更换布防,加强巡逻,怎么会...
“阿姐,阿姐!”
瞧见微微张嘴半晌没喘气的沈桑晚,沈煜辰惊的从椅子上迅速起来。
借由沈煜辰的胳膊,沈桑晚才没有跌倒下去。
“你方才说什么,炎墨军损伤严重,钦州失——守?”
嘴里重复着自己方才听到的话,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朕打算让梁大将军带兵去钦州其后的湖州驰援,如今之计,只能舍弃钦州。”
沈桑晚晃晃悠悠的找了一把椅子,勉强坐下,脑海里飞速运转着什么。
“阿辰,你说温云鹤会不会不仅仅将钦州的城防图送给了成阙,还有湖州,渝州...”
一语惊醒梦中人,若是将这几州的城防全部送给敌军,那北巫的兵马攻打南靖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