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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晚比原定回宫的时辰还要早上几刻钟,还想去找温月柠邀功,回未央宫等待自己的却是被沈煜辰接回来的太后。

〖不是说过几天再把人接回来吗?怎么今儿人就在宫里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端坐在高位上,其下坐着沈煜辰,温月柠跪在中间地上。

气氛甚是怪异,沈桑晚摸不清状况,只能先给太后问安。

“阿晚,温相通敌,将钦州的城防给了北巫,昨夜温氏一族已经全部被下狱,这皇后身为温氏女,不知阿晚觉得该如何处理为好?”

太后微垂着眸,声音穿透力很强,但沈桑晚听不出喜怒。

看了一眼沈煜辰,但对方却没有给自己一点提示。

〖不是,我就出宫一趟,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阿晚——?”

瞧沈桑晚半天没回话,太后再度开口唤了一声她。

“母后,儿臣以为...”

“哀家觉得皇后既然身为温家女,应当也同温家女眷...”

“母后,不妥!”

太后刚说了两句,沈桑晚直接高声呵斥打断了对方。

“儿臣失礼。”

知晓自己有些过激,沈桑晚又即刻软下声音来,“母后,阿柠她一直在暗中帮助儿臣,且宫变之时,也是一心护着阿辰,温相之过,怎好牵连阿柠...”

说着说着沈桑晚自己也没了底气,毕竟这儿的规矩就是连坐,沈煜辰只是将温府的人下狱,没有牵连九族已然是大发慈悲。

〖这小皇帝咋回事,平日里不是最爱护着自家阿姐,今儿怎么一句话也不多说。〗

跪在温月柠旁边的沈桑晚偷瞄了一眼沈煜辰,也顺带看了下温月柠的表情。

可就跟提前说好了似的,板着脸,瞧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

“阿晚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只不过...”

太后说着停顿了片刻,没有接着往后说,勾的沈桑晚不上不下。

“母后,儿臣心系阿柠,还请母后放过她。”

〖早死晚死都得死,本想找个适当时机私下与太后商讨,这搞突然袭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俯身叩头之际,殿内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沈桑晚也不见有人回应,起身望向高位上的太后。

这会沈煜辰却笑着开口,“母后,你瞧儿臣说的不错吧,阿姐平日里处理旁的事情雷厉风行,一到自己身上,若不添柴加把火候,还不知道要扭捏到什么时候。”

有些愣神的沈桑晚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

随后就瞧见太后亲自下来将身旁的温月柠扶起,“今儿倒是辛苦月柠做戏跪了这许久,快起来。”

〖这...合着我是个外人?〗

〖咋就没人来扶我!〗

内心受伤的沈桑晚瘪嘴的自己起身,然后脸上有些不大高兴,“母后与阿辰什么时候也跟着学坏,如今都戏弄到儿臣身上,日后,儿臣再也不想理会母后了。”

“沈煜辰本都已经拿出废后的圣旨外加一道因护驾有功加封的旨意,听见沈桑晚这话,递过去的手一顿。”

“母后,儿臣听阿姐这话,好像不大钟意皇后,要不这盖了印的废后圣旨还是作罢。”

太后也跟着应和的点点头。

“哀家觉得阿辰说的...”

“圣旨既然已经拟写好,盖了玺印,怎好说作废就作废。”

沈桑晚上前抢过圣旨,宝贝似的揣进怀里,就怕被对方又拿回去。

几人瞧见沈桑晚这副模样,都有些没忍住,笑了出来。

殿内只有沈桑晚四人,她倒觉得也无所谓,如今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温月柠的身份问题。

原以为自己还有要多费些心思才能搞定,哪成想太后与小皇帝竟然早就私下商量好了。

“儿臣谢母后成全。”

拿到圣旨确认无误后,沈桑晚再次跪地叩首,温月柠也一道跟着跪下。

温家除了梁氏以及幼妹——温月兮,让她不忍心使其受牵连,其余之人,皆无怜悯之心。

在跟沈煜辰说了此事后,看在沈桑晚的面子上,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派人可在下狱期间,将人暗度陈仓弄出去,然后改头换面不用没为官奴。

对于沈煜辰一再的宽怀,温月柠内心是感激的,她也知晓这一切全然因为有沈桑晚。

所以在人都散去后,温月柠只是乖乖的抱着沈桑晚入睡。

非常“好心”的没有折腾人,这倒是让沈桑晚有些受宠若惊。

瞧着怀里的人,一直到后半夜才敢相信是事实,幸福来得有些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后来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翌日沈煜辰废后的旨意昭示天下,另宫变护驾有功,本意功过相抵,但得知温月柠医术精湛,赏了一院子作为医馆,还特赐一块金字招牌,由皇家提供药材,京都百姓皆可低价看诊。

朝堂对于沈煜辰这一举措虽有些异议,但也没有在早朝之上说出。

有言官想趁机提重新立后,被沈煜辰一句“前朝事务繁杂”给堵了回去。

书意不在,就由书云伺候,但听到里面传唤时,书云却有些不敢进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抽,想起来先前晟亲王府给温月柠下套子的事情,这会看着对方光明正大与自家殿下睡一块儿,老害怕对方会找自己麻烦。

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推门进去。

“书云,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桑晚瞧见书云脸色不是很好,以为对方来了月事,还想着让人去歇息,再找个人来就是。

“属下没...没事。”

将洗漱的东西一应放好,低着头不敢多有言语。

温月柠从未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听着书云内心的心理活动,觉得甚是有趣。

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的吓唬一下对方。

出门时,书云还差点失手打翻了铜盆,看着灰溜溜逃跑的书云,沈桑晚有些不大明白。

用早膳时,忍不住问了一句,“阿柠,你有没有觉得书云今日怪怪的?”

正在喝粥的温月柠放下手中的汤匙,“大抵是有些心虚吧!”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沈桑晚细细思索着,回想起二人之前有牵连的事情。

“对了,我想起来,那日你偷摸去王府,好像被书云给绑了,我一直都蛮好奇书云用什么办法偷袭成功的。”

温月柠闻之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