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研究研究,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
“诶,这有的是床,你——”
“可别害我,你自己也说了,让阿柠知道了,我可承受不起她的怒气,你也别弄太晚,明日再捣鼓也不迟。”
沈桑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窗子,翻身出去。
“这年头,难道都流行翻窗不走门的吗?”
岑颜望着被打开的窗页,低头浅笑的走过去将其合上。
虽然已经知晓内情,但沈桑晚依旧觉得不得劲,回去的路上,越发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很不值当。
一路上小瞳都在被迫承受着自家主子的碎碎念。
为何他不能拥有禁言宿主的功能。
在宫里相安无事两日后,边关急报被送入皇城。
沈煜辰按照先前拟定好的,直接派遣梁槐廷为先征将军,户部押运粮草的则是他新提拔的侍郎为监察史,并下旨让驻守在元洲临城河州的梁槐廷之子配合京都大军。
在点完兵之后即刻发兵前往元洲。
朝堂上的温云鹤对于沈煜辰有条不紊的处事很是赞同,还表面功夫赞扬了一下。
却在下朝之后立刻书信一封,让暗卫传递出去。
温月柠本以为沈桑晚会跟着去,可对方却在未央宫与岑颜整日吃吃喝喝,好不乐乎的样子。
这在她的眼里便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沈桑晚没有提起,她也不主动问。
未央宫有好多处景致优美的地方,沈桑晚说自己好不容易有闲暇日子,要陪着温月柠好好游玩,于是今儿带她去逛小竹林,明儿又去后园赏菊。
日日二人在某处幽会过后又回到自己寝宫。
连续四五日都是一样,这让温月柠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愿意为了她,而不去掺和这场战争。
于是在第六日的时候,沈桑晚让书意去长春楼买了两壶上好的椒浆和梨花春,待对方提着酒来找寻她时,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但心中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只是她不知道是,酒没问题,平日里的任何事都没问题,可凑在一起,就大有问题了。
瞧和平日没什么两样的沈桑晚,很是自然的给自己面前酒杯倒满,然后笑着言道,“先前只知道你爱喝,却一直没有机会与你一起,今日你我终于可以好好畅饮。”
温月柠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殿下请。”
沈桑晚很是爽快的仰头喝下。
这儿的酒都是果子酿造,而且不是特别的辛辣,入口软绵,很是香甜。
见沈桑晚喝下,温月柠在嘴唇触碰到酒杯时,轻嗅了一下,察觉没有一样,便将酒水喝进嘴里,待察觉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敢放心咽下去。
〖仍由你千防万防,也防不过——〗
沈桑晚心中暗暗得意不过片刻,立马察觉对方是能听到自己心声,眼捷手快的起身捂住对方的嘴,不然温月柠将已经喝进去的酒吐出来。
温月柠在听到沈桑晚的心里话时,第一反应便是将酒水呕吐出来,不料对方先行一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由着酒水一点点入腹。
待觉得差不多后,沈桑晚才敢松开温月柠。
“所以殿下还是要去元洲,对吗?”
“这不是怕你担心,本想着让你安安静静的睡上几日,醒来我已经离京多里。
谁知道我这蠢脑子先暴露出来了,所以阿柠,别怪我,我有任务,先前见与你说不通,只能行此下策。”
温月柠有些不大明白,那酒明明没问题,为何现在的自己身子越发的无力,只一杯,就好似喝醉了一般。
脑袋也开始迷糊,看沈桑晚的模样都不大清晰,耳边是对方悉悉索索的声音,但她已经逐渐听不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温月柠整个人就趴倒在桌子上。
沈桑晚将人抱到软榻上安置好,又嘱咐了青雀好生照看后,带着书云去城外近郊与墨枫汇合。
先前她为了麻痹温月柠,只让墨染带五千人马与梁槐廷的军队一同出发。
而墨枫与大部分的炎墨军一直驻守在京都。
现在沈桑晚成功脱身,骑着枣红马与墨枫等人即刻动身去追赶墨染的先行兵马。
一直跟在身后的书云,不免有些担心中都会出内乱,“殿下,您这会儿去元洲,若是明王殿下在京都做什么,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
“你昨日不是找到了明王妃吗?他那么爱护的人,以此作为筹码,本宫相信怎么都能拖上几日,而且他短时间不会知道本宫已经出了皇城,待他发觉,本宫已然从元洲回来。”
“殿下此番去元洲难道不打算领兵?”
“本宫去元洲有旁的事情要做,之所以让墨枫与墨染带兵去,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出了岔子,还有补救的后手。
而且梁大将军比本宫熟知东瑞的兵马,本宫相信他可以一举击退强敌。”
而此时身在香山的沈煜景正在派人暗中大肆搜寻林婉仪的踪迹,本已无心旁的事情。
多日寻找无果后,回到了明王府,看着与林婉仪息息相关的东西时,他心情越发糟糕。
这时漠玄拿着一方纸条递与沈煜景,脸上带着喜色,“王爷,那人的来信,说长公主已经出城十里。”
“皇姐这几日的动作,果然都是放出来的迷雾弹。”
“王爷,可要属下即刻去...”
“不急,待她抵达陈州附近时,再起事,不过这会儿倒是可以着手将那些传言散播出去。”
漠玄得到授意后,点头应下,在准备退下时,被沈煜景叫住,“王妃可有消息?”
“王爷恕罪,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线索,就...就好像被人先行处理过。
而且属下觉得,抹除王妃痕迹的人与协助王妃逃离的不是一拨人。”
“继续找,在起事之前若还是找不到,待事情落幕后,自去领罚。”
“是,属下明白。”
沈煜景心情烦躁的厉害,挥手让漠玄赶紧出去。
看着屋内墙上挂的那副美人图,那双眸子似乎要将人从画中扣出来。
“阿婉,你为何就不能再多等两日?”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沈煜景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