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晚虽不知道李秀才的事情,但也约莫猜到是因换卷引发的血案。
她与沈煜辰解决了试题的问题,可依旧无法杜绝有人铤而走险做出换卷的事来。
“你似乎一直很关心朝政,我能问一问缘由吗?”
拽住对方胳膊的手不曾松懈,两眼紧盯着温月柠。
“因为殿下。”
短短四字,让沈桑晚一愣,表情空茫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僵持一会儿后,蓦然放开对方,别过头,不敢看温月柠。
“他们说的李秀才之事,其中详情你可知晓?”
“知道。”
沈桑晚还在等着温月柠说后续,不成想过了许久,都没等到对方的话,忍不住的转过头来。
眸子相对片刻,沈桑晚慌忙撤回自己的目光,有种被灼烧的炙热感。
“殿下似乎一直都很害怕阿柠?”
感知对面的人起身,沈桑晚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拳头,声音有些僵硬道,“你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怎会怕你。”
“那殿下在抖什么?”
背后突然被人包裹住,鼻腔弥漫着温月柠身上的馨香,似乎在麻痹着她的神经。
〖这...这大庭广众之下,皇后就知道勾引我,呜呜呜——〗
沈桑晚绷直身子,端坐在凳子上,“咳咳咳,那个...”
话还没说完,温月柠整个人已经俯身而下,将下巴搁在沈桑晚的肩膀上,贴在她的耳边轻吐道:“阿柠确实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殿下不必这么惊慌。”
〖皇后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与她是男装,这么光明正大的搂在一起会叫人误会的啊!〗
耳边肌肤被温月柠呼出的热气烫的从凳子上弹起。
“木大夫——?”
沈桑晚欲与驳斥两句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故人。
循着声音看过去,何文锦带着小厮正往她们这边而来。
“真是木大夫啊,本公子还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了人。”
何文锦走近确认是自己认识的故人后,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木大夫既然来了梧州,怎么也不遣人去府上知会本公子一声,怎么也得让本公子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我这么大个人你是眼瞎瞧不见还是咋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是想堪比卡姿兰吗,瞧瞧都快粘在皇后身上了,真是....没分寸!〗
沈桑晚抿嘴,脸上阴云密布,不爽的看着一旁的何文锦。
温月柠听着沈桑晚心里的暗骂虽然不懂“卡姿兰”是何物,但还是莫名的想笑。
“今日只是跟随殿下来梧州暗访,故而不想叨扰何公子。”
听到温月柠提起殿下,何文锦后知后觉发现还有一人,想要跪地行礼,被沈桑晚小声呵斥住。
“不必行跪礼,此番本宫前来梧州,切记不可宣扬出去。”
“文锦谨记殿下之命。”
止了跪礼,改行男子的相见礼,朝沈桑晚屈身俯首,“若殿下有用得上文锦之处,还请殿下莫要推辞。”
〖我只想你将你自己那双眼珠子从我家皇后身上挪开,然后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我瞧见,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打你一顿。〗
捏紧的拳头又紧了几分,皇后这么个大美人她自己都没瞧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盯着看的。
感受到身边之人气压不对,温月柠赶紧出言,“今日殿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与何公子多聊,告辞。”
言罢拉着有些气鼓鼓的沈桑晚离开了茶楼。
何文锦目光一直追随到楼下,满眼都是不舍之情。
沈桑晚下楼后不经意回眸恰好将其收入眼底,内心气愤不已。
〖她的人也敢惦记,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主子,你别惦记人家是不是活的不耐烦,有新任务,我怕你瞧见了血块翻涌。】
小瞳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沈桑晚整个人更不好了。
内心震惊嚎叫的声音差点没把一旁的温月柠耳朵震碎。
〖等会儿,就这么个纨绔竟然能过了去年的乡试?这主系统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要我在明年的会试将他纳入小皇帝阵营?〗
〖我瞧他一点儿都不正经,还老是盯着皇后,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我不要做这个任务。〗
【主子,你什么时候喜欢以貌取人,人家说不定只是爱玩了些。】
〖以往乡试水分大,何家在梧州富甲一方,要说他买个榜位也不奇怪。〗
【主子不做的话,面临的惩罚或许有些严重哦——!】
小瞳故意加重音量,为了让温月柠知晓其中利害。
显然效果很明显,温月柠听到这话,立刻开口说了一句,“殿下可知这何公子去年乡试的时候,荣获案首,同今年的入围的士子一同参加明年的会试,殿下若是要为朝堂招揽人才,不妨调查一下他。”
沈桑晚狐疑的瞧了一眼温月柠,有种对方能读到自己心声的错觉。
〖皇后肤白貌美大长腿,软糯娇俏惹人欺?〗
〖腰软一握恰恰好......〗
【主子,你够了,你又在发什么疯?】
小瞳检测到温月柠身上波值变化很大,若自己再不出言阻止自家主子,恐怕秋后算账起来,自家主子得脱好几层皮。
沈桑晚只是想试着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在瞧见对方面无表情后,她又稍稍放松了警惕。
〖你嚎什么嗓子,我这不是有些怀疑皇后能听见我的心声,想试试看她有啥反应嘛!〗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小瞳,然后又有些不情愿的回应温月柠的话,“既是案首,应当是有过人之处,待看他会试成绩,再做打算。”
两人回到客栈后,找小二要了壶茶水后,又继续先前茶楼的话题。
“李秀才原本中了举人,但因有人替换了他的试卷,后放榜之日发现猫腻,报了官,等到的结果就是被人寻上门用钱财封口,因他不妥协,还要上中都告御状,被背后的人买凶杀人,最后此事还不了了之。”
“啪嗒~”
手中的茶碗不觉中竟被沈桑晚捏碎,茶水四散,打湿了衣衫,好在没有伤到手掌。
“殿下可有受伤?”
温月柠有些担忧的起身抓起沈桑晚的手掌细细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