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一看快要被那黑黢黢的黏浊物给整吐了。
“劳烦皇后备盆水来。”
温月柠关好暗门，出去吩咐了青雀一声，而后拿起一方丝帕先替沈桑晚将污秽擦掉。
“别，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脏的。”
沈桑晚往后撤了好几步，那么好看的丝帕擦这玩意好像有些暴殄天物。
“殿下这样不难受吗？”
见对方后退，温月柠便往前逼进，“这是鱼胶混合了大量昆虫的尸身，若不及时擦掉，会损伤肌肤。”
沈桑晚不知道鱼胶是什么东西做的，但听到有“胶”字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乖乖的将手伸将出来。
温月柠很小心的清理着那些浊物，好在沈桑晚穿的是劲衣，若是广袖的衣裙，恐怕今日就得报废。
候在外面的青雀刚听到温月柠要温水的时候还好奇，自家娘娘才洗漱过，怎又要打水。
现在进殿后发现沈桑晚也在，心中了然。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自己明明一直守在外间，长公主又是怎么进来的？
净了手又用干净的软帕擦干后，温月柠把先前的丝帕扔进盆里，吩咐青雀将东西找个地方埋了。
“这鱼胶不能示人吗？”
“此乃前朝所用之物，殿下难道是想借此给我温家扣上一顶帽子吗？”
本拦着青雀的手迅速撤了回来，轻咳了两声。
〖这皇后咋跟个百科全书似的，啥都知道。〗
“皇后误会了，本宫没有这个意思。”
温月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来殿下是已经拿到长公主府的建造图，不然也不会深夜造访我凤鸾宫。”
“看来白日里本宫没猜错，你确实也在找这东西。”
沈桑晚将图纸拿出，放到软榻的矮桌上。
温月柠根据先前暗线来报，猜测过那日刺杀长公主府上的人有可能是从皇宫的暗道潜入进去的。
因有前世记忆，她知晓图纸在晟亲王府，故而借晟亲王妃举办赏花宴府上热闹之际偷溜进去，不曾想被书云给截胡了。
她想过很多个可能，独独没想到入口竟然在自己宫里。
一时间让她不免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有内奸，亦或者出了叛徒。
“不知皇后要这图作甚？”
温月柠很是自然的坐到沈桑晚的另一侧，拿起那图纸往油灯方向凑了凑。
“殿下梧州邀月柠上了贼船，如今又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可真是难看的紧呐——。”
她斜睨着沈桑晚，故意拖长音调，语气甚是促狭。
沈桑晚只觉两耳发烧，眼睛躲闪，慌乱的瞅了一眼四周，发现看哪里都不对劲。
〖小瞳，你能不能给我挖个地洞让我钻进去。〗
【主子，你慌什么，拿出你的气势，将皇后收拾的服服帖帖，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放肆。】
〖？？？小瞳，你在大放什么厥词？我收拾皇后？她不把我吃了都不错了，你瞧瞧她那眼神，都能将我刀死千万遍。〗
沈桑晚的话将小瞳的神志拉了回来。
完了！
他满脑子都是快些将那暗道修缮修缮，自家主子以后就可以暗戳戳与皇后来往。
一时间太过激动，竟忘了皇后能听到他二人的谈话。
如今他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服服帖帖？不敢放肆？」
温月柠心中默念了两遍，一双眸子微动，上下来回扫视着沈桑晚。
忽而深邃的眼眸里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殿下？”
“咳！皇后这话说笑了，本宫原只想循着这暗道摸索瞧瞧出口是何处，不曾想竟是皇后这儿，那便趁今夜与皇后拟个协议如何？”
“殿下那日荒园应下的三个问题都还未兑现，月柠可不敢再与殿下签什么协议。”
沈桑晚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对方说的事情。
〖有这回事吗？〗
【主子，我记得你当时为了做任务好像说哪怕三十个问题都由着皇后问。】
〖啊这——？〗
强装镇定的沈桑晚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自梧州回来本宫事务繁忙，一时忘了那日的承诺，不若趁着现在有空闲时间，皇后有什么想问的，今夜一道问了就是。”
温月柠跟着起身，将沈桑晚按坐在了离二人不远处的那把椅子上。
沈桑晚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微微弓着身子欺身上来。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条斯理地磋磨着肩上的衣料，而后俯身说道，“殿下其实一直都记得那日醉酒在凉亭发生的事情吧？”
殿内火光微动，沈桑晚整个人被覆盖在温月柠的阴影里，手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眼见着对方人覆过来，唇也覆了过来。
沈桑晚觉得温月柠疯了，比她还疯。
想用力将人推开，对方却先一步扣住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越过头顶。
“你...你放肆。”
“殿下若觉得月柠放肆，那便放肆一回。”
嘴唇抵在沈桑晚的耳边，说话时呼出的断断续续的热气全洒在她的脖子上。
〖小瞳，救救我，救救我，皇后她疯了。〗
磕学家小瞳已经高兴的找不着北。
他和主系统打赌俩人谁上谁下，如今这显而易见的局势，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再升一级，心里就美滋滋的。
对于沈桑晚的呼救，他是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经验。
“殿下怎走了神，月柠还在等着殿下回答。”
沈桑晚不敢看温月柠，侧头看向旁边的屏风，“那...那日是本宫不小心，本宫向你道歉，你...你别放在心上。”
“殿下与府上那位姑娘，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两人情真意切，互生爱慕吗？”
鼻息萦绕在沈桑晚白皙的脖颈处，沉重又急促。
关于这个问题沈桑晚可就不那么慌了，“那些只是用来麻痹外人的戏码，但她不是棋子，是本宫很重要的人，你别动她。”
“那殿下——喜欢女子吗？”
对方再一次弯下腰，鼻尖似乎都要触碰到自己的侧脸。
〖啊啊啊，小瞳，皇后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瞳，她这是在试探我，还是要挑明什么吗？〗
〖可...我与皇后好像相处时间也不长吧？〗
短短几秒沈桑晚眼中已经变换了好几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