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晚心中猛地咯噔，手忙脚乱的赶紧追上去。
身后的书意还有些愣神，“殿下，这软酪...”
书颜本是听到若影跟她说沈桑晚回府了，于是兴致勃勃的想寻她分享自己几日的劳动成果。
可刚转道，就瞧见沈桑晚与一女子有说有笑，只稍站了一会儿，对方那唇边的笑意愈发浓厚，连眉梢都抑制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真是玩弄感情的死渣女，一天天的就知道拈花惹草！”
书颜没忍住，途经石子路的时候，踢了一脚散落的石子。
“嘭哒——”
格外清脆瓷片碎裂的声音传来。
府上洒扫的侍女听见声响，纷纷朝这边探头。
在看见是岑大小姐送与长公主的落叶金钱盆栽被踢碎的时候，皆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完了，这花是殿下最为喜欢的，今日只不过是暂且挪过来，怎就没了呢！”
一老妪手里拿着小锄头，匆匆赶来。
看着已经被折断的根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书颜也有些懵了，她只是顺脚踢了一下，谁曾想那么不凑巧。
“这...应当...”
“书颜姑娘啊，这花可是岑大小姐赠与殿下，殿下尤为喜爱，如今，这...这这可让老奴如何给殿下交代！”
老妪跌坐在地上，若不是规矩不允许，估计此刻已经哭天嚎地了。
望着碎了的瓷片和着泥土散落在地。
书颜跟个做错的孩子，呆呆的立在原地，低着头，拽紧袖子。
“书颜，你等等，我...”
姗姗来迟的沈桑晚刚追上来，看见廊下跪了三四个侍女，院中小道上一老妪跌坐在地，书颜则杵在老妪身边。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出了何事？”
沈桑晚止住叫住书颜的话头，收敛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压低声音。
“回殿下，这书颜姑娘也不知道怎的，一不小心给您最喜爱的花弄没了！”
老妪没先开口，倒是跪在廊下的一女使先阴阳怪气的回应了一句。
沈桑晚冷着脸，朝那女使瞥了一眼，“本宫府上什么时候有如此不懂规矩之人。”
本是炎热的暑热天气，周遭却因沈桑晚这一句话，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岐伯，本宫将府上事情交由你打理，你就是这般对待的？”
听闻此事的岐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在听到沈桑晚的话后，敛声屏气。
“殿下息怒，是老奴管教不善。”
岐伯压着肩膀，朝身后的两个女使轻轻挥手，示意赶紧将那个不懂规矩的侍女拖走。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什么东西，也敢阴阳我家小颜颜，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都不敢惹的人，你居然还上赶着，我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本宫若是再瞧见一回，如果自己不懂得管好自己的嘴，本宫不介意替尔等管管。”
“奴婢谨记殿下教诲。”
“这是怎么回事？”
处理完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后，沈桑晚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地上的盆栽。
“回殿下，老奴今日在打理旁边的花圃，这落叶金钱本是暂且安置在这，老奴没想到这会儿有人来，书颜姑娘路过，许是走的急了些，才不将其小心绊倒，皆是老奴的罪过，还请殿下恕罪。”
老妪跪在地上，小声回禀。
“花既折了，将这处理好即可。”
“——？”
“？？？”
老妪与管家几人不约而同微抬首，小心瞅了一眼沈桑晚。
自家殿下今日怎这般好脾气？
迟来的书意，提留着食盒，恰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啧啧啧，殿下果然对书颜姑娘不一般。」
“跟本宫回东苑。”
沈桑晚伸手，书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抓住，一路拽着离开。
“岐伯，殿下这是...”
“咳——！少说话多做事。”
岐伯用力咳嗽一声，眼神扫视一圈，又训诫了几句。
“那个...花...好像是岑大小姐送给长公主的，你今日为了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揭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书意埋首跟在后面，不近不远，只能隐约听见几句。
“啊——？”
沈桑晚先是一愣，而后又释然。
“哎呀，你又不是故意的，且那花都已经折了，我就算当着她们的面罚了你，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让花死而复生不成。”
见书颜情绪有些不大好，沈桑晚很是自然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拍抚对方后背，“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在瞧见那老妪跌跪在地上的顷刻间，书颜内心深处涌满了恐惧。
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她只是沈桑晚身边的一个侍女，那种小心谨慎的无力感将她紧紧包裹。
“桑晚，我好想回去。”
书颜将头埋进沈桑晚的胸前，嘴角微微哆嗦，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没一会儿就将对方的衣衫浸湿。
“怪我，都怪我，注意力都放在了朝堂上，忽略了你的感受。”
沈桑晚不安慰还好，越安慰书颜内心痛苦，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哭泣。
「嗯...那个殿下，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或者我是不是应该悄悄离开，这场景，是我能看的吗？」
书意敛声屏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吃瓜还是要有一定的自觉。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小瞳告诉我，大概率可能回不去，我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你护在这长公主府上。”
这话是附在书颜耳边压低声音说的。
可从书意视角看去，二人的姿势极其暧昧。
「噢——！天爷啊，这是我能看的吗？这...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自家殿下也...」
书意将头埋的更低了，脸颊两侧还染了些许红晕。
「殿下啊！您再怎么急，好歹也等回到东苑啊，这要是让旁人瞧见，您这名声...」
「诶——？殿下她的名声在收西苑那群狐媚子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哎！罢了罢了，殿下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