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事。”
【主子,吐这么多血,是个人都会觉得有事好吧!】
〖你特么知道,还给我来这死出?〗
〖赶紧瞅瞅,我这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动不动就吐血的,是不是要嘎了?〗
〖要是快嘎了,麻烦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主子,你再不进去瞧一瞧岑大小姐,恐怕人家是真的会嘎哟。】
【还有,主子触发任务,救活岑大小姐。】
〖小瞳,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岑大小姐早没了,小颜颜的魂魄如今又在小宫女身上,我拿什么去救啊?〗
沈桑晚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主子,这就需要凭借您的智慧,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小瞳看好你,加油!】
〖......〗
〖人若死了,会怎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咱试试——?我其实也蛮想知道的。】
〖......〗
书颜还是第一次瞧见沈桑晚吐血,心里咯噔一下,表情逐渐僵硬 。
慢慢抬眸 ,眼角在隐隐抽动,“桑晚你...”
书颜扶着沈桑晚,二人靠的很近,书颜将声音压得极低。
“没事,别害怕。”
用手轻轻捏了对方的手腕,给了对方安慰。
沈桑晚也顾不上谢玉霜张张合合的嘴,直接朝岑大小姐的宅院而去。
现场过于慌乱,以至于都没人怀疑,一向不来右相府的长公主殿下,在没人引路下,直直奔向了岑落星的院子。
谢玉霜赶紧让人拿着岑洲远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
万一沈桑晚在右相府出了什么事情,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嘴角的血渍被沈桑晚胡乱擦了一通,步履匆匆。
十几日前还是抹黑由书云带着她上蹿下来的这,如今白日里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可沈桑晚无心周遭的景致,抬步踏上石阶疾步而上。
书颜有些跟不上沈桑晚的步伐,一路小跑着,到岑落星院子的时候,扶着圆柱大口大口喘着气。
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赶紧收敛好自己的仪态。
屋内伺候的女使见到沈桑晚,一一跪拜叩首行礼。
沈桑晚充耳不闻,看着仰面朝上躺着的岑落星,瘦弱的娇躯显得很是僵直。
胸前起伏不定,呼吸时而微弱,时而急促。
毫无血丝的苍白面庞,透着一股青灰色。
〖我丢!我丢!我丢!小瞳啊,这咋整啊?〗
〖这模样和小颜颜奶奶去世前一模一样,小瞳啊!我又不是道长术士,不会招魂,咋救啊?〗
沈桑晚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主子,要不你用生机丸试试,先将岑大小姐的肉体保住?】
〖诶——对对对,甚有道理。〗
沈桑晚将手伸进怀里,从系统中取出一枚生机丸。
“你——,取碗水来。”
随意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小女使。
“奴婢遵命。”
小女使与谢玉霜在门口相遇,禀明缘由匆匆往厨房方向去。
“阿星,阿星——”
谢玉霜握住岑落星发白的玉手,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失了仪态,小声啜泣起来。
小女使脚步倒也快,不稍片刻,端了一碗清水。
书颜想上去阻挠,沈桑晚却先一步将忒大的药丸掰成几块,用清水送服。
其动作看起来有些粗鲁。
一想到长公主常年居于军营,也倒没引起旁人怀疑。
“殿下——?”
“本宫早年在北巫国得到的固本培元的药,应该能暂时为落星续命。”
谢玉霜多日寻方未果,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小瞳,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岑大小姐既然已经没了小颜颜的灵魂,为何之前没有出现衰败迹象?〗
〖非要捱上十几日再死。〗
【主子,你要不问问主系统?】
〖到底我是系统你是系统?那个苟...东西天天除了罚我,还是罚我,我特么的问个锤子问。〗
小瞳内心沉默。
〖你要不帮我问问?〗
小瞳内心丑拒。
〖难道就一直这样续着人家的五脏六腑?〗
【主子,任务没有显示完成,看来是不行,估计人得醒才算。】
〖......〗
〖我特么...你仔细瞧瞧,我是那种会大变活人的人吗?〗
【主...主...主子,我检测到岑大小姐的魂魄在附近。】
小瞳本是无意识的探寻了一下,居然感应到了早就已经死亡的岑落星的气息。
〖什么——!〗
沈桑晚一时激动,难掩脸上欣喜神色。
〖她在哪儿?〗
【主子,咱们是瞧不见她的。】
小瞳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给沈桑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浇灭的透透的。
眼眸一转,她似想起了什么,附在书颜耳旁说了两句话后,书颜拿着她的宫牌行色匆匆出了右相府。
府上的大夫在瞧见沈桑晚给岑大小姐喂下药丸后,又把了把脉,脸上愁苦神色舒缓些许。
“夫人,大小姐的脉象变得平和,已无生命垂危之感。”
“当真——?”
“脉象与前些日一样,只是这昏迷不醒,草民依旧无解。”
柳大夫是中都最大医馆的坐诊医师,资历老迈,见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
今儿这遭,还是头一次遇到。
沈桑晚身形一晃,好在谢玉霜身边的嬷嬷时刻注意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此刻的她,已经被主系统电麻了,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这苟系统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撒一点点谎都不肯放过她。
最好别让她逮住,不然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对方。
“殿下。”
“臣妇已经命人去宫里请太医,可臣妇瞧殿下您脸色不大对,可否让柳大夫先替您把把脉?”
沈桑晚全身力量都压在嬷嬷身上,“扶本宫过去。”
浑身上下,能动的,也就只有嘴了。
嬷嬷用眼神示意了跟着的两个女使,三人一同将人“拖移”到椅子上。
在得到沈桑晚的授意后,柳大夫拿出一方手帕覆在她的手腕处,微微阖上眼眸。
「最近这是怎么回事,遇到的病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真是怪哉,怪哉。」
柳大夫已年过半百,医术在中都城是出了名的厉害。
可现下,她也只有紧锁眉头的份。
“如何?”
沈桑晚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