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暖!弹!
这是章瑾年脑子里直接冒出来的三个字。
他喉咙里的饥渴感,更严重了。
唾液疯狂分泌,满脑子想着的只有一个字……肉!
软软、弹弹、白白、香香的肉肉!
好想啃!
“咕嘟”一声,两人都能听见他急速的吞咽声。
“……”
“……”
“章瑾年,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语气里带着一丝磨牙的声音。
“肉!”
糟糕!嘴瓢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线!”
柳池池掀开毛毯,一巴掌把人给呼出去了。
……
章瑾年那一个下午,都跟一只犯错的小羊羔一样。
长手长脚地缩在石床的角落里,承受来自于柳池池的无数个眼刀子。
哦,身上还是乖乖的裹上了那条又脏又旧的大毛毯。
哪怕脑子里幻想过,有无数的细菌透过皮肤,钻入了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都不自在。
他也不敢解开。
因为柳池池说:“你要敢掀开,我就敢给你去势,到时,你那只鸟也不用再找主了。”
“你自己掂量一下,孰轻孰重?”
章瑾年被这句话吓得腿间一凉。
默默把自己团成了一只大虾。
在这样的高压视线下,章瑾年没想到,他最后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特别混乱的梦。
梦里。
好像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
爸爸跟妈妈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妈妈将他推到了大雨里,哭着喊:“你不是我儿子,我不会给强奸犯生儿子,你走,你快走,我不要看到你。”
爸爸气得脸色铁青,直接当着妈妈的面,把他暴揍了一顿。
“行,这不是你儿子,所以我打他,你也不会心疼,是吧?”
家里的佣人们,见怪不怪了,谁也不敢上前来阻止。
只能躲在远处,眼睁睁看着。
最后场景一换,他跟只落汤鸡似的,被关进了小黑屋里。
又冷又饿。
身上又疼又痒。
就在他觉得自己熬不下去,快要死在里面时。
头顶的排气扇被人推开,林依然小小的身子,爬了进来。
“年哥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爸爸妈妈对你不好,以后我对你好!”
“他们不爱你,以后,我来爱你!”
章瑾年自始至终很清楚,他是在做梦。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还一心奢求父爱母爱的笨小孩了。
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爸妈不爱他,会有别人取代他们爱他。
对了,林依然呢,她不是说过会一辈子陪着他,对他好,爱他的吗?
她人呢?
为什么要骗他?
章瑾年想要醒过来,朝林依然大声质问,”你说的话,为什么不能做到?“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骗我?”
可他却像是深陷梦魇中,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吗?”
“可我已经尽力了啊,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柳池池是被章瑾年的梦呓声给惊醒的。
她摸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了。
只是打了一个盹儿而已,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章瑾年梦呓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柳池池靠过去一看。
乖乖!
这又是梦到啥了?
怎么哭得满脸都是泪。
柳池池叫了他几声,但没叫醒。
又推推他,“章瑾年,喂,醒醒,你快醒醒……”
“呃……没事啊,没事啊……只是做梦呢……”
她听郝妈妈说过,章瑾年最不喜欢下雨的天气。
因为雷雨天,会让他想到很多不好的回忆。
柳池池有点可怜他,正想拍拍他的背,给他一点安全感。
却听到他嘴里,清晰吐出一句:“……小然。”
柳池池神情一顿,这下,是没办法扮温柔了。
脸上的同情之色,也一扫而空。
啪啪拍着章瑾年的脸颊。
“喂,醒醒,醒醒……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梦见谁不好,偏偏要梦见那朵小白莲。
这不是膈应人吗?
最后简单粗暴的大力摇晃了几下,终于把人给摇醒了。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做美梦了。”
可柳池池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抱着手,表情臭臭。
本来今天出海的这一路上,她就听高剑暗戳戳跟她八卦了很多章瑾年跟林依然的故事。
无一不是章瑾年这睁眼瞎,如何如何的不听老人言,偏偏对林依然那表里不如一的女人,如何如何的好。
什么都听她的,说推迟结婚就推迟。
说回国就回国。
说搬总部就搬总部。
为了林依然的身体健康,专门去学厨艺。
为了帮助林依然的学业,自学设计专业课程。
平时,不是嘘寒问暖,就是车接车送。
林依然喜欢的东西,更是大把大把不要钱似的,往家里买。
就跟脑子有坑似的,他这个朋友,怎么劝都劝不动。
为此,高剑今天特意把柳池池老大一通夸。
说柳池池干了一件他坚持多年,都没干成的大事。
终于把章瑾年从林依然那个婊里婊气的女人坑里,给提溜出来了。
所以,柳池池在他高剑心里,配享太庙。
就差没把柳池池捧成天上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了。
“章总,章大总裁,脑子里还想着那朵小毒花呢?”
“要不要听姐姐我,再跟你讲讲人生大道理?”
看来上次在医院里扮演的知心大姐姐,效果有限。
需要继续巩固疗效。
章瑾年刚醒过来,脑子还不甚清醒,闻言,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琥珀眼,盯着眼前的女人。
双眼里,缓缓打出一个“?”。
反应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我没有想她……你误会了。”
章瑾年看向窗外,雨势变小了,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
“那天你在医院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有很仔细的想过。”
“刚开始还有不甘,可后面渐渐也就想开了,她对我的感情,早已经变了。”
“不管我如何挽回,可能都无济于事,她是铁了心要离开我。”
“只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曾经,我对她那么好,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什么都依她的。”
“但她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她就变了呢?”
“变成那个我都不认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