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柳池池握了握拳头,心里都忍不住想给那男人一拳头了。
这男人有病啊?
那是不是你亲儿子,你自己播的种,你心里没点数吗?
自己给自己头上戴绿,脑子进水了吧。
“郝妈妈,章家其他人,都不管他的吗?”
章瑾年这真是悲惨他妈给悲惨开门,悲惨到家了啊。
这亲生爸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这简直是混合双打,不给人留活路啊。
郝妈妈吸了吸鼻子,“管,但再管,那也是年年的亲爸亲妈,不可能完全不接触……”
“再加上年年跟小姐,长了个十成十,脸上一点章时之的影子都没有。”
“小姐喜欢的那个男同学,也是个清秀异常的人,章时之哪怕清楚年年肯定是他的孩子,但总听小姐那么说,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对年年,终究也喜欢不起来……”
“后来,还是年年开始上学后,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情况才好了一些。”
“可哪怕是年年都上小学了,小姐还是没有歇过逃跑的心思。”
“每次小姐逃跑失败,章时之不会打小姐,但是会当着小姐的面,把年年暴打一顿,然后把他关禁闭室……不准人给他包扎,也不准给他吃喝……”
“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年年小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柳池池听得只想叹气:没想到人高马大的章瑾年,小时候,过得这么惨!
再有钱,又怎样?
根本弥补不了他小时候亲情的缺失。
美强惨男主,说的就是章瑾年这种男人。
怜爱了!
怜爱了!
郝妈妈擦擦眼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人微言轻,有时多劝几句,不仅起不了效果,反而还会让章时之变本加厉……”
“后来,我们也不敢说了,只能每次等他们打完年年后,就偷偷找机会给他上药……”
“林依然当时就是章家专门负责照顾小姐的保姆的女儿,她出生没多久,爸妈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她爸长大。”
“直到八岁时,她父亲生病去世,没有别的监护人,最后,她就只能跟着她妈妈,一起住进了章家。”
“年年比她大两岁,偶尔会跟她一起,在院子里喂那些流浪的小猫小狗……”
“年年有时候挨打后,也是林依然通过禁闭室上面的小窗户,爬进去,给他偷偷送吃的。”
“但年年不知道,其实每次小姐逃跑,都是林依然的妈妈,偷偷去章时之那里告的密。”
“就连林依然给年年送吃的,也不是她本人的意愿,每次,都是她妈逼她去的。”
柳池池:卧槽!
怪不得章瑾年对林依然那么好,那么纵容?
纵容到,她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试问,有了小时候那种黑暗之中送温暖的行为,怎么可能不对她死心塌地。
原来小白莲的妈妈,就是一朵老白莲。
郝妈妈没看见柳池池的义愤填膺,接着说道:
“其实林依然小时候根本不喜欢跟年年一起玩,因为年年小时候性格特别孤僻怪异,根本没有小孩子愿意接近他。”
“可林依然的母亲,却经常给他们俩创造机会,让他们待在一起。”
“她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我知道她就是想把林依然跟年年绑在一起,好操控年年,毕竟年年可是章家继承人。”
“而且,她本来就是章时之安排在小姐身边的人。”
“但最后,这个保姆,却成了小姐最信任的人。”
柳池池:看吧!看吧!
我猜对了吧。
林依然的妈妈,就是一朵心机深沉的老白莲。
章瑾年这种脑子除了会赚钱,其他方面,完全傻白甜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母女俩,两朵白莲花的对手?
柳池池心里疯狂弹幕的同时,又听见郝妈妈悲伤的口吻:
“我这个跟着小姐陪嫁到章家去的老人,却因为经常劝说小姐不要再想着逃走了,留下来,好好跟章时之过日子,对小少爷好一点……”
“结果,变成了小姐最提防的人。”
“你说,可笑不可笑……”
“唉……”柳池池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
“郝妈妈,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难道为了所谓的爱情,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身边的人吗?”
章瑾年的爸妈,都病得不轻。
还有,林依然的那个保姆妈妈,不就跟宫斗戏、宅斗戏里演的那些,妄想吃主人家绝户的恶毒下人,一模一样嘛。
郝妈妈拍拍柳池池的胳膊,“我知道,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身在局中,一时想岔了。”
“这世上,哪有真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人……”
“可我没想到……”
郝妈妈又在关键时刻,无故暂停了。
唉……
柳池池心里忍不住地叹气。
想听吧,越听心里越难受。
不想听吧,可又觉得,凡事要有始有终。
这半拉子的吊着……
心痒啊。
不知不觉,郝妈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年年的肠胃,本来就因为从小饥一顿,饱一顿,给折腾坏了。”
“但最糟糕的是,年年十三岁那一年,小姐不知突然发什么疯,给年年吃的菜里,下了毒药……”
柳池池:“卧槽!她想干嘛?”
柳池池完全想象不出,白薇薇那副绝美易碎的小仙女儿模样,居然能干出这么凶残的事?
“打儿子,冷暴力儿子也就算了,难道她还想毒死儿子?”
“她比白雪公主的继母,还要恶毒啊。”
郝妈妈一声哽咽,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小姐自己不想活了。”
“她又觉得年年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也遭了很多罪,就想着带着年年一起走,免得留下他一个人,还要遭受来自他父亲的暴力……”
柳池池实在没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恕我难以认同,她这是懦弱的表现。”
“为母则刚,她本应该护住章瑾年,跟那男人对抗,可她都干了什么啊?”
柳池池忍不住摸了摸章瑾年睡着后,仍然苍白着的一张脸。
“你也是个小可怜!”
“长这么大的个子,小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反抗一下呢?”
郝妈妈吸了吸鼻子,难得给她家小姐辩白了一句:“小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章时之总是强迫她,她已经没有好好活着的念头了。”
“唉……”柳池池叹气!
面对那么一个尤物,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对方心里不仅没有自己,这都生了娃,还时刻想着逃跑。
这能怪谁?
都是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