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就是法船了。”
雅利奇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法船的形状来:“这是法船?”
富诸隆阿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因这法船身长数丈,不易运输,所以都是分开制作。等到盂兰盆会当日,法船运到指定位置后才会拼接起来。包括船舱以及船上的纸人等也都是后来才放上去的。”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解惑。”
“公主客气了。”
晴儿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她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啊?客气得有点过分,就像是在刻意避讳什么。
晴儿想单独做一个小一点的法船,富诸隆阿找了个人带她去找工匠。
“你——”
“公主耳上的伤,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
“多谢大人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完,两人再次沉默了。
这两个人之间其实发生过一些事情。
富诸隆阿出身于钮祜禄氏旁支,但却是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他年纪轻轻就精通满汉蒙藏四族语言,更是通读四书五经。还是去年的状元郎,也是大清史上最年轻的状元,比上一任于敏中还小几个月。
殿试那一日她偷偷跑去乾清宫,想看看状元长什么样,结果被他给发现了。他以为她是刺客,还揪着她到了皇上面前。
就说谁家刺客踩个花盆底行刺啊!
自那日之后,他们之间的孽缘就开始了。先是端午节那日,她因为看龙舟被他从水里捞起来。后是盂兰盆节那日,她的花灯被他的给撞翻了。再是中秋夜宴,他和她被堵在假山里,不小心亲到了他。
在得知要随老佛爷去五台山时,雅利奇是庆幸的。因为终于不会再发生些“意外”了。八个月过去,她都快忘了富诸隆阿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
“你怎么在造办处?”
富诸隆阿抬了抬袖子:“公主看不出来吗?奴才在造办处任职啊!自那日中秋一别,奴才对公主可谓是牵肠挂肚。所以特地求了皇上,将我调到这造办处来。只是公主真是好狠的心呐,竟然一走就是八个月,可让奴才好等啊!”
雅利奇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见成功恶心到她,他才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其实奴才调到造办处只是一个意外,并非奴才本意。公主不想和奴才扯上关系,正好,奴才也是如此想的。”
“不是最好!我警告你,那些事情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我将公主从水里救上来时,不少人都看了。”
救?你管那叫救!谁家好人救人会拿个渔网啊!那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没有之一!
雅利奇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那是我。”
“奴才遵命!”
晴儿在做法船之余,往他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这两人真真是奇怪,她不在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反倒又近了。合着她才是那个避讳呗!
事实上,她看到的刚好是雅利奇近距离威逼富诸隆阿的画面。
直到酉时,造办处要下职了,晴儿和雅利奇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