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岚还是没忍住接触了家里人。
他们生活很拮据，很辛苦。
赵闻岚如今身无分文，只能提供其他帮助。
妹妹赵妙双还在上大学，因为专业不同，她便只为人辅导高数和英语。
以往赵闻岚也会为赵妙双辅导功课。
一样的笔迹，一样的做题习惯，一样的说话语气……
赵妙双已经无数次恍惚觉得，面前这人，就是她的亲姐姐。
她是写网文的，脑子里奇思妙想多，也偶尔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清宁姐，你和我姐真的好像哦。”
赵闻岚拿笔的手顿住，只一瞬，便继续往下写做题步骤。
“我一直以闻岚学姐为榜样。”
赵妙双的心思没有半分在题上，她盯着那张和她姐姐有三分相似的脸，继续道：
“我不是说性格。我是说，清宁姐的一切，都和我姐很像。有的时候，我差点都以为，我姐回来了。”
她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同时也在很仔细的观察赵闻岚的神情。
没有丝毫破绽。
可这也是最大的破绽。
一般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多少都会给点反应。
赵闻岚写完了最后一个数字，将笔尖和笔盖对着旋了下，而后合上。
她转过身去看赵妙双，神色认真：“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姐姐。”
连合笔的小习惯也一模一样。
“姐，你说，如果一个人死了，又以其他方式回来了……她为什么不和亲人相认呢？”
赵闻岚神情一滞，而后故作轻松道：“或许是因为……担心吓到他们吧。”
“这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朝思暮想、期盼能够再次见到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她抬起头，妹妹唇角带笑，眼中却含着泪。
是啊，为什么不和亲人相认呢。
“对不起。”她抱住微颤着的人，“我回来了。”
“姐，真的是你……”
赵妙双将她抱得很紧，生怕下一秒人就会消失。
“呜呜呜……你知道这些天我们有多难过吗……爸妈老说晚上会梦到你，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姐就只去爸妈的梦里，不来我的梦里啊，明明姐最疼爱我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赵闻岚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直到人停止哭泣，才松开帮她擦泪。
赵妙双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姐姐能够重新回来，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走。
她心里总是憋不住事的，直接就问了出来：“姐，你以后会消失吗？”
赵闻岚揉着她的头：“不会。”
“太好了！”
赵妙双欢呼了声，拉着她来到电脑前。
“姐，你看，我写小说赚到钱了！”
赵妙双之前基本上都是为爱发电，没赚几个钱。
后来姐姐牺牲，家里一下少了支柱，她便研究热点文，跟风写了好孕文。
平台最近大力扶持好孕文，她的小说长期在推荐上，有不少人来看。
她赚了很多稿费，为家庭减少了些压力。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姐姐的夸奖，然而身旁人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十九年来，她第一次看到姐姐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