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开阳郡可谓风起云涌,诸事不断,开阳郡郡守倒也乐的看着这些大家氏族互相倾轧,反正这几家不管是谁输谁赢,暂时都不会影响到开阳郡守在这开阳郡中的应得利益。
不过再按照这种情况进行下去,如果这个林破天再弄上几次武家破灭之事,开阳郡守的利益就未必能得到保证了,因此这一次开阳郡郡守倒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带上一票亲信亲自来到了玄武台。
看着面前古意斑驳的玄武台,就连开阳郡守也不得不暗暗感慨,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自己自在这开阳郡上任郡守之位以来,原本太太平平的开阳郡似乎就没太平过。
算起来,自己上任十年,刚刚扎下根基,整个开阳郡就乱了套了。
先是云家三子在这玄武台上把武家的天才打成了肉糜,然后是云家的三子在这玄武台打杀了林家的长公子,再然后就是今天,又是这个云家三子,居然要在这里对决林家家主,成名已久的老一辈高手林破天。
开阳郡守无奈的发现,自己这郡守之位能不能坐得安稳,似乎全在这个云家三子云昊的身上,只要这个小子老老实实地不给自己找事,自己就天下大吉了。
若是云昊知道此刻开阳郡守居然在转着这些念头,一定会大呼冤枉,这段时间以来,哪里是他没事找事,分明是这些事情扎着堆的来找他啊。
这两天林破天一直龟缩在家中将养身上的伤势,云昊却也没有闲着,初入炼髓境界,虽然还没办法将那些五金精华完全炼化,但是却不耽误他继续提升自己的肉身。这几日云暴到处领人打砸抢,虽然烧是没有的,但是各种金属还是抢了不少,虽然不过是些普通的黄白之物,没办法让云昊再进一阶,但是巩固现有的资质,让**更上一层还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云昊这几日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万劫锻体诀上,消耗掉的各种资源,让云谦这个家主和云玄这个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云家宗祠大长老都暗自咂舌,直呼吃不消。
云昊在玄武台对决林家家主林破天这样的事情让本来就喜欢看热闹的开阳郡众人全都沸腾了起来,这样的涉及到一家家主以大欺小的热闹本来就世所罕见,更别提这一次直接牵扯到了三大豪门贵族,一大群人早早的围着玄武台占好了位置,才刚刚辰时,就把玄武台周围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包括赵家,开阳郡郡守,**,司徒家等众多豪门贵族全部早早的聚集到了玄武台边,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专门等着看林家家主林破天怎么欺负小辈。
反正这一次,不管林破天是胜是败,这脸都是丢得干干净净了,欺负一个小辈本来就不长脸,更何况这个林破天为了逼迫云家,直接带人闯入赵家,绑架了人家云三少的未婚妻,这事情不管说到哪里去,丢脸的也是他林破天。
看了看时间,开阳郡守傅庆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时辰差不多了,这一次我开阳郡又迎来了一大盛事,咳咳,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大家也就当看戏,别管谁胜谁负,大家都在这看着,脸面上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
摆摆手,制止了擂台底下众人的哄笑,傅庆城接着说道,“两家比试双方何在?”
云谦哈哈大笑着越众而出,“郡守大人,这事情也谈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里子面子我们云家都站在理上。现如今我家昊儿为了救回自己的未婚妻,公然挑战林家家主林破天,别的东西,我云某也不多求,只求郡守大人做个公正,无论我家小儿输赢,赵家大小姐时一定要放出来的。”
“说得好!”一旁的人群一阵骚动,赵国栋同样越众而出,先是打了个哈哈,随后皮笑肉不笑的道,“郡守大人,我朝律法哪条哪本也没有纵容他人私闯民宅,强掳人女的道理吧,今天且不论我这女婿能否赢下这场赌斗,仅就他林破天闯我家宅,掳我爱女这一件事情,我赵家就要与他讨个说法。”
随即冷眼看了一眼林家众人的方向,冷笑一声接着道,“这件事情还请郡守大人做主,我赵家每年向朝廷缴纳的各种税赋不计其数,郡守大人可不能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白白的寒了心啊。”
赵国栋这些话说得傅庆城一阵的恶心,什么叫律法?施与平民则为律法,律是约束平民之行径;法是惩处平民之过失。
什么又是平民呢?平头之民,就是遇到了冤屈也大多无从诉说之人,反正甭管什么是平民,他赵国栋绝绝对对跟平民百姓这四个字挂不上干系。
他们这些豪门大族,一向自恃武力,什么时候向着所谓的律法低过头,现如今倒是打起律法的大旗了。
不过心里腻歪归腻歪,这事情傅庆城还真是不得不管,毕竟赵家作为开阳郡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又是商业立家,自从傅庆城这个郡守上任以来没少孝敬他,每年的供奉倒是有一大半落进了自己的腰包,而且随着赵家这群年轻人一代又一代的上位,这供奉的数额是有增无减。
这赵家现在可是他傅庆城的财神爷,要是把这个财神爷惹恼了,以后他傅庆城的生活水平难保没有些下降。热闹嘛,看看就罢了,要是把自己的既得利益都搭进去,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干的事情,谁要是干了,谁就是最傻最傻的冤大头。
当下,傅庆城整了整颜色,义正言辞的道,“额,这个……按照我大晋律法,法不上士大夫,这个……不过嘛……”原本想推诿一二的傅庆城一件赵国栋脸色不对,当即赶紧改了口风,“不过这个强闯民宅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而且还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纵容呢?本郡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此间事了,赵家大小姐必然要完好无损的回到赵家才对。”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傅大人,请上座,稍后小女若能安然返回,自然有厚礼奉上。”赵国栋笑呵呵的拉着傅庆城的手回到了专门搭起的贵宾席。
傅庆城也是一脸谄笑,笑盈盈的跟赵国栋共同走了回去,相谈甚欢,心中却在暗自嘀咕,“你大爷的赵国栋,你是学过变脸易容还是怎么着,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看在钱之一字上,老子搭理你去见鬼!”
心中这样说着,脸上却还要笑脸盈盈的陪着说笑,也真不知道到底谁练过变脸。
“哼!”
就在众人笑语嫣嫣之际,一声不太和谐的冷哼猛然传了过来,却是林破天越众而出,率先跃上了擂台。
“云家主,这到底是擂台,说那许多没什么用途。”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众人散开,林破天接着道,“赵家大小姐在此,毫发无损,我林破天也不是那么下作的人,今天这番举动也是那小辈主动挑衅,我不过是以长辈的身份代你教训教训他罢了,只希望他能够长些记性。”
“哼!老子的儿子用不着你这个龟孙来教训,一会在台上究竟是谁教训谁还说不定呢!”云谦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敢骂他儿子,那他是绝对不答应的,绝对会用恶毒一百倍的语言骂回去。
“你!”这话一出几乎就是**裸的打林破天的脸了,什么叫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如果他林破天被一个小辈教训了,那他也就真的不用再混下去了。
“我什么我?你下来咬我啊?”云谦在台下脖子一歪,整个人就像一根光棍一样杵在了那里,这样的流氓表现让赵国栋等人掩面不已,倒是云暴一脸得意的站在那,和他那个毫无贵族气质的老爹相映成趣,整个就是恶棍两父子。
“你……哼,我今日不与你一般见识!”生了半天的闷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打不过云谦,林破天只能恨恨的作罢,转移了话题,“多说无益,你儿子呢?叫他出来!莫不是不敢出来与我对决了?”
林破天这实在是被气糊涂了,若是放在平时,这样的话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丢尽了他的脸面。不过还好,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倒也不用太过在意什么脸面的问题了,反正该丢的人都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不在乎这一点。
“林老狗,我爹都说了让我教训你,免得你在这里狂吠,扰了众人的清净!”一声暴喝远远传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很远,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到了擂台边上。
“哦?贵公子武功不俗,今朝过后,必然是前途无量啊。”傅庆城眼见云昊从远及近,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站在了擂台边上,仅这一手轻功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心中不由得对云昊又高看了几眼,相比之下的林破天就越发的不招人待见了。
这番夸奖可是把马屁拍在了云谦的心坎上,当下也顾不得与台上的林破天斗气,一脸得色的回到傅庆城身边坐下,端起茶杯浅抿两口,“哪里哪里,这小辈啊,就要多多捶打磨练,切不能让他们有了骄纵的情绪。”
这种被人捧了臭脚,小人得志一样的表情实在让周围其他豪门世家的家主看得心中腻歪,倒是赵国栋一脸当然如此的坐在一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云昊,上上下下把他打了个通透,越看越满意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
这种种一切自然被台上的林破天看在了眼里,这心中越发的愤怒了,真的是到了三尸暴跳七窍生烟的程度,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抬手就要向云昊攻去。
“林家主且慢!”
林破天脚下刚要有所动作,就被云昊这一句话给生生喊停在了原地,若不是林破天功夫有成,只这一下就差点闪了他的腰。
不过即便如此,林破天还是憋了一口气在嗓子眼,进不去,出不得,憋得他好是难受。
当下只是铁青着脸,双眼喷火一样看着台下一脸看戏模样的云谦,恨声道,“小辈,为何突然喊停,你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