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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真无为 > 第1章 重回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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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边关前线告急,整个大河都处于一种高度运转的状态,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就连平民百姓家中常用的小推车也被征用调动起来,源源不断地将物资送往前线,这个时候做事的人变得多了,消耗得资源也加剧了,可生产这些东西的人就变得少了,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国家打仗,明明平时吃饭的人口数量没变的情况下,为什么一下子粮食就很快被消耗殆尽了。远在前线后方千里之外的南河,他们也不吝啬付出自己的行动来,大河内部再怎么乱那也是大河自己的事,可一旦有了外敌那就是整个国家所有人的事。林天心身上的重担比谁都要重,南河一统,他临时接下这个烂摊子,南河又反,苏晨枫只是出现镇住了场面,也只是与所有人打一个照面,给他林天心打了一剂镇心针,然后他也把这个摊子丢给了林天心,也跑路了,现在恰好又赶上大河打仗了,南河不管怎么说也都要献出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去帮助大河度过这个难关,所以这段时间,林天心整个人可真是忙得晕头转向了,才将物资的数量清点完毕,还没有来得及扒拉两口饭,就又被人拉去处理事情去了,好不容易回来可以休息一回,才刚刚坐下来,手伸向一旁的茶水杯,然而却没有端送到自己的手中,他整个人就已经累到睡过去了。这一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更是有多死,只是觉得睡得无比的香甜,他在睡梦中都觉得很奇怪怎么没人来找自己呢,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光,可是隐隐约约他却又能听见身旁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语地交谈着什么,他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可就是感觉身体好重,眼皮子好沉,怎么会这样呢?直到深夜他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差点还以为自己就这么一觉不醒了,然而等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前两人令他震惊不已。

苏晨枫与秋异口同声说道:天心,好久不见!

林天心还处于懵圈中,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眼下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连忙起身就打算出去,边走边回头说:抱歉,我还有事,你们别走,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记住了!

秋捂嘴偷笑,说道:你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帮你处理完了,可以现在就请我们了。

“啊?”

难怪林天心怎么说会白日做梦呢,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就在白天他沉睡的这段时间,苏晨枫与秋不仅帮他把手中堆积的案件全部处理完毕,同时那些前来找事的人,也是他们一一应付,这对于将自己的大半生交到南河的苏晨枫与秋来说,这并不怎么难,还为了林天心能够多休息片刻,他们还特意地给他点上了助人安眠的熏香,这也是为什么林天心明明想要醒来,却还是抵不过困睡诱惑的原因。

林天心将他们两位带到自己的家中,此时他那还在沉睡中的妻儿他也不想打扰,刚准备自己亲自下厨,然而这个时候他的妻子醒了,特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些酒菜,苏晨枫与秋亲自向她敬酒以示感谢。林天心的妻子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人,甚至还有一点害羞,害怕生人,当苏晨枫与秋给她敬酒的时候,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喝酒,还是林天心提醒她以茶代酒,她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后,她就一人回到了房间将这里让给了他们。

苏晨枫看了一眼说:天心兄的眼光可真不错,找了一个不错的媳妇儿,跟你一样,温柔贤淑、待人真诚。

林天心说道:她的确是,不过我可真不一定就配的上你说的了。

苏晨枫说:你挺好的,就是自信这一方面还是太不自信了。

秋在一边补充:可能正是因为他的谦虚,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持进步。

林天心被夸得有些脸红了,连忙摆手,这可跟想象中说好的不一样。

苏晨枫转移话题问: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一切都可还好,他们没有再闹了吧?

林天心说:没有,自从你走之后,他们每个人就都很安分,几乎没再出过什么事了,我从出生就在这了,自以为对南河比谁都够熟悉,然而辛苦多年,还不如你的一句话来得好使。

苏晨枫说:我只是许诺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而你才是真的将梦化做现实的男人。

“说来也惭愧,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一开始我都照做了,可是后来我发现只要出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又立刻事必躬行,你看看现在的我,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我感觉我可能就是一辈子劳碌的命,改不了,我甚至在想我的前世是不是一头骆驼?”

苏晨枫说道:你只是太敏感了,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天性一样,有的人爱喝酒,就会胡言乱语,有的人爱喝酒,就可以作出流芳千古的名诗名句来,那你能说喝酒就是不好或者好吗?

说完,苏晨枫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想一饮而尽,余光瞥到了秋那一边,此刻她正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只要他喝下这一杯,今晚就别想活了。苏晨枫顿感冷汗从额头生出,他只是抿了一小口,然后就赶快地放下了手中杯。

秋举起手中的酒杯说:天心哥,他身体不适,我代他敬你。说罢一饮而尽。

一旁的林天心见此,也是有些高兴,请原谅他自己有些不厚道地笑了,但是真得憋不住,能够让苏晨枫都吃瘪,想必此生都很难再见到了。

好了,说完一些林天心的事情,苏晨枫与秋该是说一说他们此次来的目的了。

秋问道:天心哥,我想知道南河三桓消失之后,那接替他们产业的人又换做了谁,这个你知道吗?

林天心回答:如今南河的纺织、粮产、棉花等行业的领土头人蛮多的,没有说出现什么当初三桓势力一家独大的那种情况。

苏晨枫问道:那这些人有没有竞争的特别激烈的那种?

林天心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他说:大体上没有。

这就很不合常理,三桓势力被瓜分,按道理所有人一拥而上,必然会产生激烈的斗争,然而他们却相处却很好,这不合常理,苏晨枫说道:利益的产生,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竞争,他们不可能会没有斗争,要么就是你可能没发现,要么他们彼此间没有利益的冲突。

秋说:没有利益的冲突,那他们是事先就商量好了吗?

林天心想起了什么,他说道:三桓势力垮台之后,按理来说他们的所有资产都会被人给清算,可是他们的曾经的府邸如今却还一直保留着,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我觉得你们可以去那察看下情况

三桓势力,随着孟庆的死彻底消失,他们不知道如今这个南河刚刚经历过数次战争的洗礼,还有谁有如此能力,能够如此之快地做到就在商业做到称霸一方,暗中操控。

当苏晨枫敲开那扇大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在见到他之时,还没有来得及等他开口,开门的人就说道:苏公子、秋姑娘,里面有请,我们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与她对视一眼,如果是平常,一般这种如果是明知道敌人设下的陷阱,那就先不要碰,等搞清对方的行动再说。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这样选择,里面的那个人假如权势滔天、早已得知他们的消息话,要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一进门,还是曾经熟悉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变,当初秋受到孟庆的热烈邀请,他甚至还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爱待,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直到看到那个人,他们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叔允说:秋姑娘,好久不见!另外一位,想必就是苏晨枫,传说中起义军的军神了吧?

秋说:我是真没有想到,孟庆居然对你还会有心慈手软的一面。

叔牙说:三桓从古至今一直就都是季氏与孟氏的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我的心里就只有守住这份家业罢了,他们争来争去又是为了个啥?你看看最后的结果,他们俩这又是何苦呢,守着一份偌大的家业,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方式,那不好吗?

秋说:可惜,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懂。

叔允说:与人斗、与天斗,说来说去都是与自己在斗,放得下也就过去了,放不下,这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苏晨枫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迟早会来的!

叔允:孟庆临死前说的,他有预感,所以提前留了这么一手。

秋:人都走了,现在这些对他何用?

叔允:对他无用,可对你们有用啊!

他接着说:你们不必惊讶,他为什么临死前居然还会想善心大发,不是的,他如果不死,这些东西他也会回来亲自拿走,既然你们来了,来者是客,送你们一份小礼物吧!

叔允一拍手,立刻就有一人被绑到他们的面前,叔允说:在你们来之前,商城就已经派人来与我接触了,说服我与他们合作,我一直拖下去,就等你们来了。

说完,他驻着根拐杖慢慢地走到了那个人面前,缓缓地掏出匕首对准那个人的脖子,在对方连声的哀求下,他依旧无动于衷,直到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依旧丝毫不在意,事后,也就简单地拿了一块毛巾随意擦了下就完事了,杀人在他这里简直就像是杀鸡一样,再也简单不过了。

苏晨枫说:你等我们来,应该不是为了让我来就看你杀人的吧?

叔允说:不是你们,而是你,孟老头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老了,三桓这份产业需要有人来继承,需要有一个人可以支撑起这份家业,你是孟庆推荐的,他说如果他有万一的话,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如今看来也是一一全部应验了,怎么样,我们的这份家业你可愿意接受?

苏晨枫说:我并不是你们三桓家的人。

叔允说:这有何关系,我们祖氏传到现在早就不知出过多少个野种了,血缘这玩意都是虚的,我们要的是这份家业只要能够传至千秋万代就行。

苏晨枫说:你们的思想可真是与众不同,可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不会的,你愿意。”

“凭什么这么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面对商城的进攻都是处于下风吗?因为你们无法掌握主动,主动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他想怎么进攻,随时随地都行,你们确只能被迫防守,你们要想化被动为主动,你们就需要手里有资源,跟商城一样,占据各行业的主要地位,天下乱不乱,他说了算,你要想挑战他的霸主地位,光凭武力是不够的,还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连死灰复燃的奇迹都不可能出现。”

叔允继续说:商城以利益霸主天下,就再以利益将他掀下台?

叔允的话就跟苏晨枫当初说的如出一辙,没有想到他与她的行为,早已被某人给预料到了。

叔允又说:留给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商城已经开始动手了,今天就是个例子,他下手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拖下去对你们的情况就愈加不利,聪明人与聪明人对决,成败可能就在于那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决定胜败的关键因素!

苏晨枫说:我考虑下吧!

叔允咄咄逼人地说:你没时间可以考虑了。

他在逼苏晨枫,就好像如今的形势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一阶段,苏晨枫自然不肯落入他人的圈套,你可以让他做任何事,但绝不能够逼他去做一些事。然而没过多久,一个天大的消息传了过来。

苏晨枫与秋说:刚刚大河传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吴起突破昭阳城的防守线了,苏定方贪功贸进,中了吴起的十面埋伏,苏定方率领十万大军突围不成,反到是被敌军给乱箭射死,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昭阳城告破,吴起的大军已经来到泗水关下,一但泗水关失守,停水城将失去屏障,那时整个大河就岌岌可危了。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才刚刚离开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这形势简直就是一落千丈。”

“是啊!所以我们两个估计得分头行事了,你去劝说他国,合纵攻商城,我将去大河的前线,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抵挡吴起这位战神的进攻。”

苏晨枫再一次找到叔允的时候,人家早已等候多时了,他说:如何,我说得没错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你的消息居然比官方那边传得还快。”

“这就是利益链的传播速度,你们许多人为的什么是家国情怀,这个换作是以前行得通,可是这个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只有为了守住自己的切身利益,人们才会更加卖力,这也是商城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占据上风,而你们却只能乖乖地被动挨打的原因。”

“商城那边的消息会比你这边还快吗?”

“那是当然的事。”

“我接受你的馈赠,但我可不保证我能够给你经营好这份产业。”

“如此甚好,我也从没想过让你如此,只是让你挂个虚名而已,你在南河的名声至少目前是无人能够出其左右的。”

“相互利用的关系呗!”

“是的。”

……

离别之际,林天心早已知道如今的大河皇后就是曾经那个爱哭、爱笑还贪吃的笑笑,时间飞逝,早已物是人非啊!不过秋跟他说:希望他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那里与她见上一面,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也还在朝着曾经大河女皇的方向努力,可是我还是知道的,偌大的一座皇宫内,她找不到一个可以与她真心交流的人。

林天心叹了一口气,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可以,但这一回是不是真得同意那可就真不知道了,他只是叹息道:我知道了。

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明白,多情自古伤离别,这世上有很多道理都可以说得通,唯独这情字一起,不知所来,不知所踪。

纵使有百般不舍,秋也知道如今已经不能再是任性的时候了,能把高山这个盟友拉来就已经是这次最大的收获了,大河,他们不能再失去了,眼下的大河,即使拉拢五国,可大河才是对抗商城的主力军。

秋紧紧地搂住苏晨枫,他也同样地将她抱入怀中,她不想再与他分开了,她有想过他俩一起去与敌人对峙前线,有想过将这个重担撇到他人的身上,有想过抛下这个世俗所有的事不管,就只过属于他们二人的花花世界,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可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口来,苏晨枫也知道。

当吴起还在昭阳城下作威作福的时候,苏定方临危受命,率领大军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赴前线,当他看见月轮的大军还在猛攻昭阳城之时,他就已经有些愤怒不已了,真就不把他苏定方当个人了,难道真以为大河无人了吗,你战神吴起的名号今天他想看一看是不是就一定属实。随着苏定方率大军前来支援,刚刚还陷入苦战的昭阳城见到援军赶来之时,所有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士气高昂,他们开始反攻为守,与城外的援军夹击月轮的士兵,打得月轮军节节败退,远在后方的吴起见状,没有立刻前去支援的行为,相反,他原地不动,看着苏定方的大军突然闯入,将月轮的阵型搅了个天翻地覆,一旁就有人请求他下达撤退的命令了,吴起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就立刻闭嘴不语了,在这里,他就是老大,谁都不能教他做事。此战过后,苏定方率领的大军取得完美性的胜利,不但解了昭阳城之围,更是一路追击敌军三十里地,斩首数千,他一来,只用了几个时辰就把给予月轮大军当头痛击,看来吴起,也并没有大家所说得如此神奇。不过,出于对战事的敏感性,他还是选择了一如既往地保守性打法,先派人察看敌军的动向,再了解敌军整个大概状况。

在另一个方向,此时此刻,苏定方个人的详细信息可是一一呈现在吴起的面前,包括他曾经买凶杀人、残害哥舒翰等等很少有了解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在吴起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知,这离不开商城在其中发挥的关键性作用。吴起看着苏定方的信息,喃喃细语道:一个擅长防守的将军啊,难怪今天他的进攻看起来显得是如此得粗糙,甚至是有些不堪入目。换作是他吴起的话,首先要做的就是切断敌人的撤退路线,然后配合城内的士兵,别说追个三十里,追个一百里,哪怕是追到千里之外的大草原上去,他都敢,不过也正是如此,所以苏定方他差一点就踩进了他吴起设好的圈套内。

“眼下这一仗可怎么打才好呢?”吴起问道。

一旁的董小宛听到,还以为是在问她,她说道:主帅大人,这你可就问错人了,我对此可是一窍不通。

吴起也没有想要解释这个误会,反而是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问她:你一窍不通?

董小宛大眼珠子转了一圈,顿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脸上都红了一圈,顿时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也只能在吴起的怀中挣扎着,她看起来是十分的可爱。

吴起说:假如有一头乌龟成天就缩在它那个厚厚的龟壳里面,一有风吹草动它就往里面钻,偏偏它这个壳又坚硬无比,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怎样才能把它给引出来呢?

董小宛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先饿它个几天几夜,然后再在它的面前放一些食物,这样等它实在是饿不住了,它自然而然就会乖乖地从壳里面爬出来了。

“可要是它不吃不喝可以坚持很久了,这你又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是个活物它就得吃东西,不然它怎么活啊?”

吴起笑着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如此地贪吃。说罢,还捏捏了她的脸蛋,两团圆圆的肉,看起来就十分可爱,忍不住地就想捏一下。

董小宛急忙保护自己的脸蛋,她说道:如果人连吃东西都不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感觉一点希望也没有。

吴起刚想嘲笑她的贪吃,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所在,苏定方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来,他为什么一直都谨防死守呢,难道他就不想出来与敌人较量,一决高下,战胜敌人,建功立业,他肯定是想的,是个将军都会想,只不过他在没有看到胜利的希望之时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像他这种人,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他已经极度确定且自信有希望的时候。吴起觉得如此甚好,他不是缩在龟壳里面不出来,就是因为没希望吗,那他就给苏定方希望。吴起狠狠地将董小宛搂进他的怀中,她可真是他的幸运星,及时带给他希望。董小宛刚想开口问他为何会如此高兴激动,结果吴起就亲了过来,贪婪地从她嘴中吮吸,让她无话可说。

第一战,吴起率大军攻城掠地,大军都还没来得及登上城头,就被苏定方率领着大河军队一一打落城头。第二战,双方在昭阳城下展开激烈的对战,整整鏖战了四五个时辰,最终以大河军队的士气正盛,吴起的月轮军遗憾落败。此战过后,大河的士气那是愈来愈盛,整个昭阳城都在高呼他苏定方的大名,此时的他依旧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能为这表面现象给冲晕了头脑,可随着朝堂颁来的嘉奖,举国都在歌颂他的光荣战绩,他在大军的威望真的是一时无人出其左右,当天他甚至都还在军中摆下盛宴,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并且这一晚之后,明天就与敌军来一个了断,是时候将敌人驱逐出自己的国家了。在远处观望的吴起,此时却是比苏定方还要高兴,这仗都还没有打完,他们就已经开始庆祝起来了,可真是有意思,也好,好好珍惜这一夜,从今往后可就没有了。

第三战,第二天,苏定方已经壮志在胸了,他虽渴望胜利的喜悦,但还不至于冲昏头脑,他先是派遣大军在破晓的那一刻,人最松懈的那一刹那,一支大军冲入了月轮的军营,月轮人当场措手不及,坚持了一个晚上,没料到他们居然会选择在这个天明的前一刻发动了突袭。月轮大本营一阵骚乱,直到吴起亲自出马坐阵,眼看渐渐就稳定下来的局面,苏定方觉得时机成熟了,这下连吴起本人都出现了,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哪怕对方有埋伏又能怎样,我军士气正盛,不怕被人偷袭,一往无前,冲破敌人的阵营,砍下敌军主将的头颅,苏定方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向了敌军。

吴起见状,刚刚还镇定自若的脸,这个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可真不容易啊,可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啊!苏定方顿感不太妙,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回头了,月轮大营树林两侧,早已埋伏好月轮的拐子马骑兵,只等大河的主力军上钩的这一刻,他们倾巢而出,从左右两翼夹击,收割着大河士兵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吴起更是率大军正面反攻,原来刚刚的慌乱都只是一时的假象,他给苏定方早已准备好了一口大棺材,就等着对方跳进来了。眼见大事不妙,苏定方急忙想要撤退走人,然而月轮大军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们,来得容易,回去就难了。

苏定方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大河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敌人的刀下,昨天还受到朝堂的褒奖,今天就还了一个大失败回去,自知大势已去的他,不愿做那亡国奴,于是他带着剩余的几人,一同杀进了敌军的阵营,在最后砍死几名敌人过后,身边再也没有自己人的身影,他举起了手中剑,对准自己的脖子抹去,苏定方的一生就此结束。随着苏定方率领的主力军全军覆没后,昭阳城内的守军更是无力抵抗月轮大军的进攻,他们干脆直接乖乖地投降,献出了昭阳这座城池,吴起离停水城的距离又近了一点,离覆灭大河又少了一步,离一统天下的愿望又多了一丝希望。

天下水路尽归大河,从高山起源,一路水流汇聚成河,最终在大河各个地方形成了总的河流,其中以大河与南河最为出名,但就是这样说的,大河与南河的成型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无数个日夜,大大小小的力量凝聚出来的。苏晨枫早已一人沿大海北上,秋独自一人坐在一条小船上,涉江而上,大河的商业远还没有结束,当她经过南河这条河流之时,她想起了当初的一幕,在那里,宗烈为了掩护自己,牺牲于岸边,站在这个地方她和小天两人,与苏晨枫隔江相望,还有当初那个白秋雨,差一点将自己娶过门的男子,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当初大河船业,白家一人独占七成,天下人共分另三成,可见白家当初是何等的辉煌,只不过白家随着白秋雨的离去,整个家族群龙无首,再加上朝廷的打压,早已想对白家动手了,在争夺白家的利益瓜分的时候,别说其余势力的吃相有多难看了,光是朝廷自身的嘴脸那可真是巨丑陋无比,敢保证朝廷绝对是最后获益最多的那一位。有的时候,一个国家势力,他们不怕外敌的入侵,他们更是在一次又一次与同行激烈的斗争中脱颖而出,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对他们下手的人,却是背后自己的这个国家,只怪你赚得太多,连朝廷都垂涎三尺,这也是朝廷没有钱、又急着需要钱的时候,常用的一种手段。

秋不知在小船上飘了有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东边的朝阳刚好露出鱼肚白,船已经停靠在一个岸边,船夫却早已不知所踪,秋还真得挺无奈的,她这又是被谁谁给盯上了?自从她回到大河,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人的监视中,去哪都没有自由,如今的她怎么也说是朝堂命官,挂个虚职也比普通官员要强,怎样的势力了可以无视朝堂,这就是商城构建利益链的弊端,利益至上,其余一切皆可以挑战、更可以挑动。

当她走到一处莫名的小紫竹林内,直到她看到前面那两座孤坟的墓碑之时,她才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来找她寻仇来了,白秋雨与白琳的墓碑。

这时候有人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正装,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就好像是谁家的大管家似的,没错,他就是曾经白府的管家。

他说:秋姑娘,奉少主的遗令,我早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秋说:他也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死,所以就留了这么一手。

“不是,少主做事一向很自信,从来不为自己留退路。”

“那这是?”

“少主生前就喜欢紫竹林,这是我给他生前就挑好的墓地。”

“你是?”

“白府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林管家就行,不如我们先去一趟白府吧,什么真相也就都揭开了。”

“白府不是在停水城那边吗,而且早已经被官府给回收了,你是怎么做到迁移到这里来的?”

“狡兔三窟,更何况当初白家的势力遍布整个大河,随便找一座府邸还是轻而易举的。”

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该不会与南河的三桓一样?

“白家曾经的势力,两个三桓都不够看的,南河那里终究还只是一个蛮夷之地,只是如今在开始慢慢地变好,也都是托你的福,只是如今的白家你也清楚被各大势力给瓜分了,甚至还暗中遭遇了朝廷的打压,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地恶意针对我们,不仅仅是想要霸占我们的资产,这只是部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对白家力量的惧怕。”

“大河可以说是这片大陆最为久远的国家之一了,可站在这个国家身后,最主要的还是贵族的势力,是我们给予了他们当初建国的帮助,是我们在背后为他们这些执政者们铺垫好了财路,没有我们的帮助,这个国家什么时候能够建立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我说得难听一点,大河曾经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狗变得更加强壮了,它已经开始渐渐不安分了,什么时候它都敢露出獠牙敢于对准它的主人了,我道是怎样的一条狗,可以做到如此泯灭人性的地步,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旧情,将我们白家给拆解地七零八落。”

“秋姑娘,其实更准确得来讲,你是我们白家的白夫人,虽然还未真正过门,可你早已有了这个名分,我们白家需要有一个精神领袖,重新召集白家的分散势力,我希望你能够重新带领我们白家,走向世界,更要振兴我们白家,重铸辉煌。”

秋说:你是说白家的势力依旧未散,他们还分布在大河的各个角落里,随时随地等待有一个人出现,重新打造出白家的以往的势力?

林管家说:没错的,即使大河再怎么打压排挤我们白家,然而白家的势力也比你想得要大、要广,白家的势力其实还有很多一部分不在大河境内,哪怕说上一次的打击让白家元气大伤,但白家是历时几百年才打造出来的雄厚力量,又怎可没有些隐藏的实力呢?就算我们此次遭到朝堂的清算,我们白家残余的势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哪怕是说瘦死的骆驼它也比马大,只要有你这样一位领袖,定能够再创白家曾经的辉煌。

秋问:这样的话术,是商城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所想出来的?

话锋急转而下,顿时打了个人家措手不及,林管家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而稍等片刻后,他就恢复了平静,并没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后的无地自容或者是愤怒,他笑着说道:不愧是唐言凌的后代,冷静得令人觉得可怕。

“白家如此古老的家族门阀,商城是不可能会放过你们的,你说你居然还有势力在大河境外,没被人给蚕食掉,要么就是你白家身后有人,要么就是白家并未在上次的失败中受到多大的冲击,所以你现在是投靠他商城了?”

“谈不上投靠,我们做生意的人,几乎很难有真心肺腑之言,更没有真情实感一说,哪敢接受他人的投靠,指不定明天就被人背后捅上一刀了,所以我这不算是投靠,更准确来说是合作,双方互利互赢。”

“别说那么好听,其实你就是做了他的走狗而已。”

“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你也能够提供给我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也一样可以与你合作,就像此次,我就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其实刚刚除了没说我早已投靠了商城,其他的话都是真的,我也想重铸白家的辉煌,虽然我姓林,不姓白,可是能够造就这么一番伟业就行,又何必苦苦纠结一个姓氏问题,这是多少人传统带来的诟病,不过,当我知道你和苏晨枫两人在高山破局,回想你们二人曾经的铸就的辉煌,我的心难免还是会有些动摇,所以我想在你们身上押注。”

“两边都押注,你这种人可真够贪心的,不管是哪一方赢了,你都不会输,想得非常好,不过你这种人往往下场都不怎么好。”

“这有什么的,富贵险中求嘛!”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与商城之间的谁的胜算会更大些?”

“当然是商城。”

“如果我能够联合五国的力量呢?”

“虽然表面上来看的话,你们可能会占据优势,可我还是觉得他的胜算要更大些。”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你应该也见过他本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感觉,你感觉到他的孤傲、他的自信,仿佛只要他想做什么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可还是他的眼光,他站的角度不一样,那可是天下第一雄城的位置,看到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就不同,他能看得更深、更远,透过他的那双眼,仿佛就没有什么是他所看不清的,你要信服他,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就是如此得简单粗暴。”

秋听此却笑了起来,她说:他近乎都被你夸为天人,如果这种人最终的结局是失败的话,那又将会是一幅怎样有趣的画面呢?

他说:这样的情况不敢想象,也没人去想,他在世人眼中他就是神,神到他仿佛即使失败了,人们也认为这是他故意而为的。

“荒谬!”

“其实我也挺支持他的做法,用利益拴住天下众人,利益锁链何尝不好?总好过拴不住人类放纵的心,人的欲望如果不加以节制的话,那是会产生很可怕的后果,而且这种后果往往就是人们自己尝还,你先别急着反驳我,我知道你想说这样的话,人人都活在一个被他人用利益操控的虚假世界,这样人们活的太假,没有自由、没有真实,但真实是很残酷的,人们情愿喜欢那些巧言令色、也不愿钟意那些敢说真话之人,人们情愿接受是他人的剥夺、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的无能才导致自己这一生穷困潦倒,还有我说的这段话人们也不认可,尽管他们可以用说思想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是他们无法用大脑来控制自己的内心活动,那种贪婪、那种虚伪、那种自私自利的感觉呼之欲出,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些人人身上都有的东西,都将会被彻底激发,人们为何吹捧那些道德高尚、贬低无德无能之人,因为他们做不到前者,而后者却又是他们绝多数人的真实写照,贬低大多数人、追捧极少数人,最后又成为大多数人,这就是人们日常的真实写照。”

他接着说:“商城做得一件事情挺好的就是,在让人接受人类最为丑陋的一面之时,又会令他们觉得心安理得,这都是他们真实的一面,同时又不会让他们的野心彻底膨胀,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将利益重新洗牌一次,所有人都又将重新站在起跑线上,共同从起点出发竞争。”

他说:我就这样和你说吧,你们在此次的胜算不大,即使你们赢了,这个世道也不会因为你们的改变而改变,你拿各种能力去拯救世人脱离苦海,殊不知又将他们带离到了另外一个苦海里面。

不过他接着又说出了他另外的一个梦想: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人因欲望而变得贪婪,因安逸变得不思进取,因权力而导致膨胀,如果说是你,你可以有那个能力来改变这个世界的话,运行如此久的天道轮回,我希望能够在你身上看到希望,这是我心中仅存的那丝对你的可能性,这也是我为什么还要押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