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枫与秋同时回归了中原大陆,而且还是一起回的,想必怎么也得好好告诉一下这个世人。当林天心还在为了南河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这么一个问题他在想到底该还是不该呢?有人就帮他拿定了最后的主意。林天心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好久不见,秋。”
“好久不见,天心。”
林天心很高兴再一次看到秋的身影,她回来了,南河的事情接下来也就该得到解决了,不过秋身后的那一个男人,令林天心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或许这就是男人的直觉?
秋坐下来与林天心想要好好聊一聊最近南河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林天心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移到苏晨枫的身上,这个男人令他觉得有些难安,苏晨枫也看了他一眼,男人与男人之间嘛,彼此都懂,苏晨枫只好走到一边去,不打扰他们了。
秋说道:放心吧,他是个好人,值得相信,就跟你一样。
林天心回答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
“可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我自己,你知道你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我先说停水城那边吧,听说女皇陛下由于操劳过度,积劳成疾,她倒下了,可是整个大河又不能没有皇帝,她虽然病倒了,但是一无太子储君之位,二无可以真正站出来主持大局之人,更关键的是,女皇将权力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其他人就很难施展开来,对此由五位身居相位的高官,联合朝堂百官,汉王李仲德作为幕后推手,悍然地发动了逼宫,逼迫女皇将权力交出来,并且早日立下太子储君的位置,女皇迫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个时候,汉王李仲德成为了这幕后的最大赢家,这太子之位本非他莫属,更是由李仲德代理朝政,然而后来他们才发现又被女皇给摆了一道,交到李仲德手中的只有批红权,真正能够决定做主的还是被女皇牢牢地捏在手里,他汉王李仲德得到的,只不过是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奏折上盖个章子罢了,根本无任何实权,他们本想发动第二次政变,可是这一回,女皇早有所准备,他们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然后就是南河这一边了,我很抱歉,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难以支撑整个南河稳步前行,哪怕我没日没夜地操劳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无法彻底解决南河前奴隶主与前奴隶之间的恩怨,他们之间的怨恨就像是一道伤疤,再怎么掩饰都是存在的,当然,也是我太没用了,实在是无法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秋走向林天心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林天心有些不自然地选择了逃避,秋说道:天心,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出来吧,我不会怪你的,你尽力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内心的真正想法是什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内心又是怎么看的。
林天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看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就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吧。
你应该知道李仲德想回去夺得皇位的话,他不仅在停水城那边争取到他人的信任,同时他还要将自己的名声昭告天下,南河就是他最好的目标。你走之后,他想向南河伸手,获得这里的支持,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呢?南河才经历了六年多的战乱,他不能再沦为他人争夺权力的牺牲品了,我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可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李仲德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会回头的人。他得不到我的支持,于是他就打算在南河重新找一个可以代替我的傀儡,说真的南河的当下的局势太复杂了,他要是想将这趟水给搅浑的话,实在是太简单了。在他暗中的操作下,南河人民之间的关系再度被激化,奴隶军再现,他们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壮大了。我不能看着这样的情况出现,我极力地想要阻止,我以为曾经的奴隶只是因为被人压迫、没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与安全,我给他们安排住所、安排工作,可以有事做、有饭吃,但……
在一旁的苏晨枫突然说道: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满足于此,他们想要荣华富贵,他们想要锦衣玉食般的生美好活,他们更想要的是过上曾经奴隶主的生活,统治压迫那些曾经统治压迫过他们的人。
林天心看了他一眼,说道: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眼下南河需要一个可以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人出现,既要提防来自于停水城那边的势力,又可以震得住南河当下的局面,秋,这回估计又得麻烦你了!
秋说:我,估计不太行,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如今在南河的身份就是里里外外都不是一个人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信服我呢?
林天心说:可除了你,还能有谁呢?难道等着南河再次地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再来一次南河叛乱,李仲德就又可以借机起事,他是可以给自己在大河树立自己的威望了,可是苦得人还是我们南河的人,你难道想要看着这样的局面出现吗?
这一次,林天心说的都有些激动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听见秋也不行的时候,他不相信,如果她都做不到,这南河真就无人可救了,可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更准确来说,他不相信连都会变得束手无策。
秋说:所以我给你把他带来了,我不行,他行。
林天心看了一眼苏晨枫,也不知自己的内心对此是怎么个想法,更多的还是疑惑。
秋对苏晨枫说道:当下这里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停水城那边,我想我得去那一趟了,我也想见一见女皇陛下,这里就先拜托你与林天心了。
苏晨枫说:你去吧,等你到了,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再去找你。
“嗯,我先走了,天心,这里就交给你与他了。”
“药记得吃,别忙忘记了。”
“嗯,好的。”
说完,秋就立刻启程出发了,甚至都来不及与他们寒暄一下。
当场就只剩下两个大姥爷们儿在此,谁也不认识谁,也看不对眼,当时的气氛还是挺尴尬的。
苏晨枫说:你就尽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一切照常就行。
林天心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嗯…小枫就行!”
于是在这么些天,林天心的生活依旧照常进行,就是他的身边好像多了一个小跟班,不管他走到哪,都有一个叫小枫的身影。林天心他是真得忙,一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不管是哪里兴办了一座书院需要他出面,哪里兴建了一座水库也要他去监督施工,就连稻田里的庄稼也需要他亲自关心,只要他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他直接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前干就是了,累倒在田地里,有气无力的,甚至都还是苏晨枫将他给背回去的。
看到他如此忙碌的身影,苏晨枫没有多说什么,直到这一天,当林天心还在埋头办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很不一样的大动静,林天心听此,也直接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他叹息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终是会来的。
苏晨枫心想,这个不该来的是谁,居然还能惹得这个大好人说出如此话来。他想一想,如果那个人会是自己呢?那这样的话可就很………那个了。
“哟,我们林大知府好久不见啊,最近可别来无恙啊,我这听说你又为地主们新增了几个大项目啊,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底层的奴隶们啊!”只见一个巨型大汉远远走来,人还没有到,粗犷的声音就已经率先抵达,后面更还是跟了不少人,难怪连门口的侍卫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看来已经常客了,经常做这样的事。
这一连四个啊,真是对林天心的好一顿冷嘲热讽,说他只是为了那些曾经的奴隶主们干活,却一点也不体恤真正底层的民情。
林天心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没必要,因为也拦不住这些人,他说道:如今早已没了奴隶与地主一说法,都是南河的人,更是大河的子民。
对方却戏谑地说道:都是大河的子民,可为什么我们却没有相等的待遇呢?当初我们受人压迫的时候,怎么就不把我们当作是南河的一份子呢?都是空话,虚话,套话,更是废话。
林天心说:这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如今我们不正是朝这样的方向前进着吗?
对方说道:这就已经过去了?那我们这些年来所受过的苦难与遭遇,谁来还?就这样放过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哦,对了,我突然记起我们的林知府,曾经也是一位奴隶主,而且还不小呢,所以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我们着想呢,你根本就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
林天心说:我给过你们机会的,你们想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给你们提供了住所,你们不要;你们想要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给你们找事情可以干,你们也不要;你们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有身份、有地位,可你们连最基本的劳动都不愿付出,难道你们想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就只砸到你们的头上吗?我告诉你,你们想要的这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来的,绝不是靠着人家施舍给你们的,连路上的乞丐都知道,祈求他人的施舍都会说一声感谢,你再看看你们,你们连路上的乞丐都比不上。
“哈哈,看到了吧,你果然就是奴隶主们的走狗,凡事都偏想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们的付出呢,我们的祖祖辈辈,我们从出生,就任劳任怨地辛苦付出,我敢说如果没有我们,哪还有奴隶主们的成就,没有我们,他们哪还能过上这大富大贵的生活,他们的每的财富是靠压榨我们的价值才拥有的,他们的地位更是靠欺压我们才一步步走上去的,如果没有我们的付出,他们原本就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是先有了我们的付出,才有了这个南河,与那些狗屁奴隶主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如今,我们要债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理所应当就该把他们拥有的一切都给交出来,还给我们,这样,我们或许还可以可怜可怜他们,分一点资源出来供他们享用,不过,我事先说好,我们曾经世代为奴,他们也得给我们当牛做马好几代人,直到他们把债给彻底还清了。”
“你们这样想做的,又跟奴隶主们有什么区别,如果真要这样的话,不是你们为奴隶主,就是他们为奴隶,那现在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那还不如不解放你们的自由,我告诉你,你们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不可能会将多少人洒出的热血才换来的和平,就这样毁在你们的手里,我哪怕是死也要和你们这群人同归于尽!”
对方说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扯嘴皮子,你直接告诉我,你为南河承接了多少赚钱的项目,将账目乖乖地交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
“你,痴人说梦。”
“没关系,你现在不给,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让你乖乖交出来,哪怕是抢,我也能抢到手。”
林天心当仁不让地道:死,你也别想。
“哼,你就等着吧,到时候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放你一马,我兴许还会考虑一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