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之已经呆了,不过她呆的不是四月二十她就要嫁给魏澜疏这件事。
而是距离成亲一个月不到,她的嫁衣还不知道在哪呢。
她怎么可能绣得完!
叶絮之心里恨死魏澜疏了。
张裳衣看叶絮之表情不太好,连忙打圆场:
“今日宾客虽不算多,但臣妇建议让小辈们一桌,咱们几个长辈一桌,太后于上座。
这样小辈们也不会太拘谨,咱们也能好好聊聊成亲礼的事。
太后和公主觉得呢?”
清河公主正高兴着,哪有不依的。
清河公主:“甚好甚好,母后,就这么办吧。”
太后点点头,转头看向叶絮之:
“也好,快成亲了,你与宴如也可以趁此机会多了解了解。
哀家就不耽误你们了,去吧。”
叶絮之恭敬行礼、退下,一气呵成。
叶深和张裳衣、叶秉之招呼着宾客落座。
叶絮之则是出了前厅,头也不回的往叶府花园走去。
因为她知道,魏澜疏会跟上来。
言亭雅想跟上,被楚绪和言亭宇一人拽住一边胳膊拦了下来。
楚绪:“你去干什么去,乖乖坐下来等吃饭。”
言亭雅白了他一眼:
“你没看到婳婳不高兴吗?这个魏世子办的这叫什么事。
成个亲这么着急,这是生怕婳婳跑了?”
言亭宇立马捂住她的嘴:
“若若,慎言,太后还在这呢。
你没看到叶伯母挺开心的吗,她会害婳婳吗?”
言亭雅:“当然不会。”
楚绪:“那不就行了,世子对婳婳的爱意承言是知道的,他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操心了。”
言亭雅想想也是。
不过魏澜疏把叶絮之惹生气了,她可是拭目以待,看他怎么哄。
楚绪:“叶伯母说今晚有好几道都是你喜欢的菜,一会儿我给你夹。”
把言亭雅拦下,言亭宇和楚绪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生怕她帮倒忙。
——
果然,叶絮之走在前面,魏澜疏就老实的跟在了后面。
两人来到叶府花园,叶絮之语气还算淡定。
叶絮之:“说吧,你的主意还是公主的主意?
什么时候决定的?”
魏澜疏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但是才走了一步就被叫住。
叶絮之:“就站那说。”
魏澜疏没再向前。
魏澜疏:“我的主意,不过与母亲的想法不谋而合。
也没计划多久,也就是知道你与圣上的协议那会儿有的想法。”
他和叶絮之为了叶家、成国公府和他们的婚约已经考虑得太久,叶絮之还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为防变动,宜早不宜晚。
叶絮之脸上的愠怒清晰可见:“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找上了母亲?”
魏澜疏点点头。
他本想找叶秉之,但反应过来叶秉之不会伙同他一起瞒着叶絮之,而且叶秉之也是小辈,做不得主。
若是让他去劝说叶深和张裳衣,那还不如他亲自出马,还省去了一道步骤。
只是他明白叶深的想法,没有哪个爱女的父亲看未来姑爷是顺眼的,所以他直接找上了张裳衣。
但没想到张裳衣答应得很快。
张裳衣也有顾虑,叶家的处境变化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张裳衣觉得朝局每日都在变化,趁着叶家还有根基,地位还在,得抓紧时间以陵阳侯嫡女的身份将叶絮之嫁出去。
这样就算未来叶家遭变,起码叶絮之有成国公府护着。
被未婚夫联合自己母亲摆了一道,叶絮之都气笑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欺软怕硬的,不敢在张裳衣面前甩脸,那就只能委屈魏澜疏了。
叶絮之:“怪不得这段时间你没踪影,原来是心虚啊,憋着大招就等今天呢。”
叶絮之的态度让魏澜疏有些危机感,连忙认错:
“对不起婳婳,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了。”
魏澜疏想要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但被叶絮之躲开: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问你,我的嫁衣怎么办?
我女红本就就不好,临时抱佛脚我也在一个月内抱不出一件嫁衣啊。”
正常流程,光是选缎面就得选上几天,更别说设计纹样、着手绣样,更花时间。
叶絮之:“我是绣不出来,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叶絮之就要走,魏澜疏伸手搂住细腰一把带了回来。
两只手死死的箍住叶絮之。
叶絮之想要推开他,又是一番徒劳。
叶絮之:“放开!你小心被人看到!”
魏澜疏:“下个月你就是我妻子了,管他看不看得到。”
魏澜疏这股没脸没皮的劲,叶絮之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魏澜疏:“此事是我有意瞒你,四月确实太过仓促,时间紧迫。
不过一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再多等一天于我而言都是煎熬。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快,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不用担心。
嫁衣,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叶絮之当时内心想的便是:还有这等好事?
要知道她不仅不善女红,对这个东西甚至是头疼。
偶尔绣一下手帕、护膝之类的打发时间还可以,要她独自绣一件嫁衣,那真是要了她的小命了。
叶絮之:“此话怎讲?”
魏澜疏:“我让人已经绣得差不多了。
不过按理来说该是女子亲手绣自己的嫁衣,所以为了延续传统,绣娘特地每一处纹样都留了几针,到时候她教你补上就行。
没有破坏规矩。”
叶絮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合乎礼仪操作。
叶絮之:“这……能行吗?”
魏澜疏言语自信:“可以。
当年母亲同你差不多,对于嫁衣一事甚是头疼。
所以皇祖母给母亲找了专门的绣娘,就是依照此法完成的嫁衣。
而如今我给你找的,就是当年的绣娘。
皇祖母、母亲都觉得可行的法子,我觉得可行。
而且侯夫人也知道, 她也同意用这种方法。”
魏澜疏说完,叶絮之沉默了好一会儿。
魏澜疏:“婳婳觉得呢?”
叶絮之很是无奈:
“你都有备而来了,那自然是最佳可行方案了。”
主要是就算不可行也来不及了。
叶絮之:“松开,我要入宴了。”
魏澜疏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顺势牵住她的手。
魏澜疏:“一起,我想同你坐一起。”
叶絮之没搭话,对魏澜疏的气可还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