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之摇摇头:
“我们目的虽一样,可有一处不一样。
你用的是你的影卫,我虽不知你的影卫源于何处,但既是为陛下办事,那就该是陛下的人。
不瞒你说,照圣上近期的态度,叶家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劫难。
若我没猜错,如今的圣上正是疑心最重的时候。
而你们成国公府,也未必就安全无虞,不过只要有太后在,圣上倒也不会为难你们。
我不想在叶府遭难时孤立无援,而你,你身后的成国公府,将会是拉起我们叶家最后的一双手。
你明白吗,魏澜疏?”
叶絮之说的话,魏澜疏怎能不明白其中之意。
如今的齐武帝决策混乱,患得患失,甚至几次三番犯了君王之大忌——朝令夕替。
他想让太子和皇后两方势力相互制衡,从而以此巩固皇权。
只是他一边忌惮统领宣武军的叶秉之是太子的人,一边又忌惮组建精武骑兵的晋王是皇后的人。
如今晋王主动献出精武骑兵,这对齐武帝来说是百利无一害之事。
可这样一来,太子这边就无人制衡,那么接下来他会做出的选择就是,答应晋王赐婚请求的同时对宣武军或者叶秉之有所动作。
叶絮之看着魏澜疏没说话,再次开口:
“你不用担心我,届时父兄不会让我有事,不会让叶家有事。
只不过吃些苦头在所难免。
你如今也不轻松,距离晋王的赐婚请求已经过去了几日,圣上也该给出个回应了。
圣上甚至都没有去问过太后、公主和国公爷的意见,想来大概率是会同意的。
你好想都不担心,不想想对策吗?”
魏澜疏从头到尾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一支精武骑兵而已,即便齐武帝想要,他也不会用魏澜疏的婚事开妥协。
毕竟……齐武帝心中有杆秤,精武骑兵重要还是阁外影卫重要,他心中明了。
魏澜疏:“不用,我手中有底牌,你手中也有,圣上这是知道的。
我们俩,可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的。”
魏澜疏这话让叶絮之反应了一下,随后问道:
“莫不是……你给我的那块玉佩?
我还从未问过你那个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影卫也是。”
魏澜疏紧紧抱着叶絮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便让叶絮之震惊不已。
魏澜疏:“影卫出自无名阁,我是无名阁的阁主。
它由来已久,阁主专属皇帝。
而影卫,却只听命于阁主。
至于那块玉佩,是无名阁子令。还有一块母令,在我手中。
阁主持有母令,掌管无名阁所有大小事务,子令听从女令,有调令影卫之权。
而影卫分为阁内影卫和阁外影卫。
在我之前并没有阁外影卫,所以阁外影卫若我不愿也可不属于无名阁。
阁外影卫分布甚广,边境居多。
阁内、阁外影卫其人数和实力加起来……可堪做第二支宣武军。”
!!!
魏澜疏居然一口气将这些全部告诉给了她。
叶絮之:“这是不是就相当于你手中有一支实力强悍的军队?”
魏澜疏点点头。
叶絮之一时间难以消化,不止是因为魏澜疏手中实力强悍至此,甚至齐武帝知道这件事。
还因为魏澜疏居然将无名阁的子令给了她。
叶絮之猛然一惊:
“所以当初你能顺利让圣上收回给我和四皇子赐婚的圣旨,就是因为你交代了将子令给了我的事?”
魏澜疏:“是。影卫非同寻常,我将子令给了你,若你嫁给四皇子,那么这些人算起来就会跟着你到太子的手上。
圣上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而我不一样,我是无名阁阁主,专为圣上办事;又是成国公府世子,成国公府是中立府,圣上对我再放心不过了。
所以,母令在我手,子令在你手,圣上便不会让我娶别人,让你嫁别人。”
这件事太过震惊,叶絮之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因为她感觉不太妙。
叶絮之神情不太好,对着魏澜疏开口道:
“圣上并不会因为我手中有你给的子令就放下对叶家的疑心。
接下来,他会让你娶了我,待我进入成国公府,他便会开始对叶家动手……”
魏澜疏的猜想亦如此。
可是他们布局万千,齐武帝是皇帝,旨意一旦颁布,纵使他们有千万条对策也只能用来兜底,改变不了圣旨。
魏澜疏安慰道:
“正如你所说,叶家会吃些苦头。
但有我在,我会保下他们,不会让叶家人有事,你放心。
先不要多想,徒增烦恼。
外面雪景正好,我陪你去赏雪。”
叶絮之勉强扯出一抹笑回应着他,刚刚煮好的茶如今已经凉了。
她担心的不是叶家接下来的困难,而是叶家有困难时,她并不能同他们站在一处。
这让她如何忍心……
叶絮之抱紧魏澜疏,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让我抱一会儿,很快……”
魏澜疏知道她的心情,任由她抱着。
魏澜疏:“带你去会福楼吃点心,好不好?”
叶絮之:“嗯。”
魏澜疏听到回应,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轻抚着她的秀发。
魏澜疏回到成国公府时,下人禀报他清河公主让他立刻去找她一趟。
魏澜疏便径直朝着清河公主的院子去。
清河公主的院子很是热闹,里面有三四人正在写着什么。
看到魏澜疏回来,清河公主吩咐道: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若本宫觉得有用,自会通知各位。”
那几人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
清河公主接过那几人写的东西递给旁边的人:
“送到太医院去。”
魏澜疏行了一礼后开口道:
“母亲这是做什么?”
清河公主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你的侍卫说你出了远门,你这个时间还真不是时候。
婳婳的事你可知晓?”
魏澜疏:“儿子知晓,我已派了府内亲卫,明日过后京城中再无人敢随意置喙她。”
清河公主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算你小子识相。
刚才那些都是我让人去各地寻访来的名医,针对婳婳的病症给出药方。
我再将他们的药方送到太医院让那些太医斟酌,总会有一两个的是有用的。
我问过了,婳婳那病是可以调理的,能调理就说明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