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高举茶杯,举于胸前:
“如此,甚好。
接下来,萧王子只需静待喜讯即可。”
萧执没有说话,只是也举起茶杯同祁凛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下。
——
魏澜疏赶回京城时,京城中对于叶絮之的流言不仅没有消散,甚至愈演愈烈。
于是他先去了一趟无名阁。
一进无名阁,魏澜疏立刻叫来常恒。
魏澜疏:“算算日子,从我知道此事到现在,应当已经过去了五六日。
为何京中流言还没有被压下来?”
常恒:“叶府中叶大小姐一直不在意这些,陵阳侯原先派了一些人制止,但效果甚微,之后在叶大小姐劝说下便没再管。
怀远将军于军营内封闭训练士兵,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
四皇子……四皇子被贵妃娘娘强制留在了宫中,没有动作。
再加上这股流言本就有人授意,所以至今犹在。”
魏澜疏原本想着他没在,此事梁言储和叶秉之自会处理好。
倒是他考虑不周。
无名阁这边有实力将流言压下去,只是无名阁若没有阁主魏澜疏亲自授意的话,是不会主动插手这些事的。
常允走上前:
“爷,要不属下这就派人去……”
魏澜疏:“不用影卫,用成国公府亲卫。”
用成国公府的人?
常恒立马开口:
“爷,属下也正好要禀报一事。
晋王前几日向圣上请求给您和褚樱郡主赐婚,不过圣上没有当即答应。”
没有当即答应?
齐武帝知道魏澜疏对叶絮之的心思,按理说应该是直接拒绝才对。
魏澜疏眼睑微动,看着他:“晋王给了什么条件?”
常恒想要夸奖魏澜疏之聪慧,立马就问到了重点。
常恒:“晋王说,他愿意将他手上的精武骑兵交予圣上以促成这桩亲事。”
怪不得!
怪不得齐武帝会犹豫和迟疑。
他对于晋王的忌惮本就是因为晋王手上短短几年就训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精武骑兵,如今晋王主动献出,齐武帝怎能不心动。
可是按照晋王的性子,不应该啊……
魏澜疏陷入沉思。
晋王这番动作,难道仅仅是想让自己娶严然然?
常允:“爷,如此一来,用成国公府亲卫出面去压制流言,会不会有些不妥?”
魏澜疏和叶絮之的事没到明面上,虽说齐武帝知道,可是晋王请求赐婚一事想必已经人尽皆知。
此时再用成国公府的亲卫去帮叶絮之压制流言恐怕对叶絮之来说不仅同晋王结了仇。
若赐婚一事真成了,叶絮之的名声会更加受损。
魏澜疏脸色没有变化,开口道:
“流言一事照我说的做,不必手软。
让常律派人去晋王府盯着,一旦晋王有任何异动,马上来报。
李钊那里交代了没有?”
常恒:“回禀爷,一番用刑之下,交代了大概,同刘二所说相差无几。
只是关于是谁保下刘二,并将其安排进凤阳高墙,李钊还未开口。”
魏澜疏严肃开口:
“我耐心有限,再给你三天时间。”
魏澜疏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停下再次转身问着常恒。
魏澜疏:“除了流言,这几日她那边可有别的事。”
魏澜疏以前交代过,叶絮之的事除了涉及她安危的之外,除非他亲自相问否则不用知会他。
如今魏澜疏问起了,常恒自然如实回答:
“因着流言一事,叶大小姐近来基本不出叶府。
只是前几日出府送房小姐到码头,折返之时到酒肆见了一个人。”
魏澜疏:“男人?”
魏澜疏的语气很冷,一旁的常允深感不妙。
常恒:“是,不过酒肆吵闹,影卫没有直接进入,只是在房顶四周守着,没敢靠近。
所以并不知道叶大小姐同那人谈论了些什么。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那人习武,且武功不低,像是……江湖中人。”
小狐狸这是信不过自己?
魏澜疏表情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听完没有说话直接就离开了。
常允立马跟上:
“爷,公主几日前就来了信让你回府一趟,现在要回府去吗?”
魏澜疏:“去叶府。”
常允:!
常允:“爷,现在还是白天,要不……”
常允还没说完,魏澜疏已经翻身上马朝城内快马奔去了。
常允没敢再说话,同样快速上马相追。
——
叶絮之手拿着棋谱,眼睛看着棋盘,但是脑子里想的全是晋王请求赐婚一事。
这件事确实京中官员都知道了,大家都觉得齐武帝虽然没有当即答应,但是也是迟早的事。
毕竟晋王的精武骑兵,确实很诱人。
只是叶絮之疑惑的是晋王为何主动将这支骑兵献上,他若安分守己即便当初要组建这支骑兵也定是以齐武帝的名义。
再不济后来朝臣指责他私自组建骑兵拒不上交时就可以献上,可偏偏是现在。
他是皇后党,同白国舅走的近。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皇后和白家势头正盛的时候。
这个时候献上这支齐武帝眼馋已久的骑兵,倒让她有些猜不透了。
叶絮之想着,伸手就要去拿茶杯,但是茶杯空了。
叶絮之:“蓉希!奉茶。”
随后继续陷入沉思。
门被轻轻打开,叶絮之以为是蓉希便没有抬头。
来人在叶絮之身前站定,叶絮之发着呆反应过来,正要抬头突然被拥入一个怀抱。
魏澜疏:“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婳婳。”
叶絮之惊讶之际就听到耳边传来魏澜疏的声音,想要推开他但被他抱得很紧。
魏澜疏:“别动,让我抱抱。”
叶絮之没再动,手虚扶在他背上。
叶絮之:“外面下雪了?”
她看到魏澜疏肩头落着雪,下意识问道。
魏澜疏松开她,看了一眼,抬手扫下。
魏澜疏:“嗯,下雪了。
是我疏忽,我身上该是冷的,不该此时抱你。”
叶絮之伸手帮他将身上的雪扫落,顺手将自己腿上手炉递给他。
叶絮之:“这倒不影响。
我竟不知下雪了,这算是我回京城的第一场雪,该去赏赏。
你何时回来的?”
魏澜疏抱着她的手炉,很暖。随后拉过她的手一起放在手炉上,坐在她身边。
魏澜疏:“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