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同絮之刚识,一会儿可能会被絮之连累,受点委屈,絮之先在此给苏小姐说声抱歉。”
苏筱不解问道:
“叶大小姐所言何……”
“叶大小姐在这里啊,可让本郡主好找。”
苏筱的话还未问完,不远处便传来严然然的声音。
一群人赫然所至。
身份摆在眼前,叶絮之几人起身行礼。
“参见褚樱郡主。”
严然然:“这位又是谁?”
严然然视线落在苏筱身上,她没比叶絮之好到哪去,这么久不在京城,京城中的这些贵女她是一个也不识得。
更确切地说,是各个都不屑于认识。
苏筱:“臣女是谏议大夫苏泊青之孙女,苏筱,见过褚樱郡主。”
严然然略略皱眉:
“孙女?哈哈哈,这是父亲的官职拿不出手所以都介绍到祖父了吗?”
严然然被捧在手心惯了,是一点不关心朝堂之事的那种,所以对于官员之间的站队她自然不甚了解。
哪怕是连白国舅都要忌惮三分的谏院谏议大夫,其孙女在严然然看来不过是同叶絮之交好的贵女,同样是她的敌人罢了。
严然然不知,可她身边的贵女们大多是知道的。
平日里诗会、赏花会遇到苏筱,即便站位不同,但是好歹会留三分薄面,不至于太冷落或是闹掰。
如今严然然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倒让一众贵女倒吸一口凉气。
一位贵女没忍住小声提醒她:
“郡主,苏小姐祖父是谏议大夫。”
严然然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本郡主不聋,刚刚她不说了吗?你又来多什么嘴?
一个谏议大夫而已,本郡主还以为多大的官呢。”
叶絮之看到严然然这般态度,心底忍不住的冷笑。
这脑子……
说完严然然走到桌子边坐下。
严然然:“你,过来给我倒杯茶。”
众人顺着严然然的手指方向看,直直指着房悠。
房悠也愣住了。
严然然看房悠没动,不满的看着她:
“你是聋了吗?本郡主叫你你没听见啊?”
叶絮之眼中冷意明显,说话的语气也比刚刚更冷了一些。
叶絮之:“这是臣女表姐,房悠。
郡主若想喝茶,来人,给郡主倒茶。”
亭边的宫女进到亭中,正欲靠近桌子被严然然喊住。
严然然:“慢着!本郡主说了,要她给本郡主倒茶。
怎么?叶大小姐,你也聋了?”
贵女甲趁着势头也开始嘲讽到:
“她一个商户之女,褚樱郡主让她倒茶,这是在抬举她的身份,也是她的荣幸。
叶大小姐身为侯府千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房悠一时间有些局促,想反驳但又无从开口。
毕竟她确实是商户之女,贸然开口还有可能给叶絮之带来麻烦。
苏筱本也是刚认识叶絮之不久,虽然叶絮之给她的感观不错,毕竟了解不深,她还得观望观望。
叶絮之看向说话之人,嘴里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平静的说道:
“这位想必是赵二小姐吧,赵二小姐喊赵夫人一声母亲是喊得失忆了吗?
竟将自己亲娘是名娼妓忘得是一干二净啊。
我家表姐是商户之女不假,不过比起赵二小姐来身份上应该还算高贵吧?
是这样的吧?絮之久不回京,对京中一些礼仪排辈有些忘却了。
不过给郡主倒茶这份荣耀,絮之觉得还是送给赵二小姐比较好。”
叶絮之话音一落,其他贵女纷纷看向那位赵二小姐。
赵二小姐突然有些惊慌:
“你胡说!叶絮之你少诬陷我,我可是赵府嫡女!”
其他同赵二小姐熟识的贵女有的也开始搭腔道:
“叶大小姐慎言,你自己都说了你久不在京,这等事我们都不知晓,你是如何得知的?”
严然然也觉得叶絮之是胡诌,不过还是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赵二小姐,心中鄙夷。
叶絮之眼眸微抬,看向赵二小姐的眼神中更加无情:
“赵二小姐平日里也是这般放肆吗?
我是陵阳侯千金,以赵二小姐的身份即便不称呼我一声叶大小姐,也不该直呼我的名讳。”
赵二小姐被叶絮之的眼神有些吓到,顿时不敢说话。
接着,叶絮之看向为赵二小姐解围之人。
叶絮之:“这件事可说来话长了。
不知各位有无到会福楼宴饮的习惯,此事我可是从会福楼里知晓的。
絮之恰好同会福楼掌柜有几分交情,谈笑之间便说起了几年前在会福楼传得沸沸扬扬的一段风流韵事。
说是一位官大人在妻子怀孕期间,整日流连青楼,竟不知不觉喜欢上一名青楼的妓女。
且不顾家中长辈反对死活要将这名妓女赎身带回家中纳为小妾。
妻子因在孕中,本就身体不适便无精力插手此事,只得任由夫君将这名妓女纳进后院做了姨娘。
很快,这位姨娘也怀孕了。
妻子和姨娘的产期左右相差不过三月,前后生产竟然都是生了女儿。
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可这位大人偏偏宠妾灭妻,宠爱庶女冷落嫡女。
就连嫡女生病了也从不见大人前去看望一眼,结果导致嫡女身体受损,整日已汤药续命。
久而久之,正妻也因整日劳累、积郁成疾,同女儿一样缠绵病榻。
可这时这位大人竟不顾妻子反对执意要将姨娘生下的庶女过继到正妻名下,顺理成章变成嫡女。
这位姨娘的肚子也争气,还给这位大人生下了一个儿子。
我猜想啊,这位大人如今就等着妻子病逝好将姨娘扶正,顺便等嫡女也病逝后将宠爱的二小姐变成嫡长小姐、庶子变成嫡子呢。
只是可怜了这位正妻和嫡女了,双双病倒,还有虎视眈眈的姨娘和庶子庶女盯着,这后院的日子犹如苦海。
你说是吧,赵二小姐。”
赵二小姐眼睛瞪大的看着叶絮之。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刚刚替赵二小姐说话的贵女看向赵二小姐突然开口:
“我记着……你母亲和你长姐不就是病了好些年吗?你还时常说你家姨娘待你如何如何好。
你……你不会就是那个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