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池进一时有些后悔,平日里就是对蒋祯儿太过宠溺,以至于让她无法无天竟做出这些事来。
做便做吧,选谁不好,偏偏选了魏澜疏看上的人。
可是转念一想,叶家是太子一党,魏澜疏又倾心叶絮之。
莫非成国公府也要站队了?
若是成国公站在了太子一边,那还有皇后和三皇子什么事啊。
怪不得朝堂之上四皇子对他阴阳怪气,难道是在为叶絮之打抱不平。
想到此,蒋池进恨不得狠狠甩蒋祯儿几个耳光。
蒋祯儿嫁三皇子这件事怕是不能够了,为今之计,保全蒋家才是唯一的办法。
因为他相信魏澜疏是言出必行的人,即便他本身没有官职在身,仅凭他的身份,自己也无法与之对抗。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这点道理,他蒋池进为官数载又岂会不知。
等候良久,魏澜疏开口。
“蒋大人考虑好了吗?”
蒋池进撩起衣袍跪下。
“蒋家荣耀百年,断不能因为一个逆女就葬送了这百年基业。
逆女难教,便有劳世子了,下官只求世子留小女一命。”
魏澜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慵懒的开口。
“好说,一条命而已,本世子也不是那种弑杀之人。
只是对于蒋大人,本世子还想再多一句嘴。
要想保住蒋大人口中的百年基业,有些东西,蒋大人还是低调些好。
蒋大小姐是叶大小姐的好友,一会儿本世子会差人送蒋大小姐回去。”
说完便走出了包厢,朝着另一个包厢前去。
蒋池进在心里直打鼓,魏澜疏这是查到了些什么?
自己任户部尚书这些年,要说一分没吃那是不可能的。
不仅如此,私产之下也有许多不能见光的交易。
魏澜疏到底知道些什么?
魏澜疏过去的时候叶絮之和蒋盼正聊的开心,魏澜疏不便打扰,便去找桑讳去了。
叶絮之是第一次同蒋盼如此畅聊,越聊越觉得二人在某些方面观点契合,相见恨晚。
“除了你,我还有另一好友。言家的言亭雅,小名若若。
她是个跳脱的性子,开朗活泼,与你定也能聊的来,改日介绍你们相识。”
“偶然见过几次言三小姐,是个随性的女子。
只是,我难得出门,恐怕日后不一定能准时赴约。”
“这点你不用担心,蒋祯儿那笔账,有人会替我们算的。”
蒋祯儿有些不解,叶絮之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
“对了,你同成国公世子……关系好像很好。”
叶絮之正喝茶呢,被她一句话问得喝猛了。
“咳咳咳……额,阿盼此话怎讲?”
叶絮之有些心虚,她出门同魏澜疏一起时可都带着帷帽,旁人自是不知道的。
蒋盼是如何一眼瞧出他俩关系好的?
“婳婳许是刚回京不久,对世子有所不知。
世子于京城内是只可远观的存在,武艺、相貌、才华实属不凡。
京城仰慕世子的世家贵女也不在少数。
但是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世子另眼相待。
也没有一个女子能如此近距离的同世子相处。
除了你。”
蒋盼今日前来,看到魏澜疏时有些震惊,但是在跟着魏澜疏的侍卫找到叶絮之时,更加震惊。
震惊的不是叶絮之居然在这,震惊的是魏澜疏和叶絮之之间的关系。
不过一个成国公世子,一个陵阳侯千金;一个英俊潇洒,一个倾国倾城。
在她看来,两人不管是哪方面,都是配的。
叶絮之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始打起哈哈来。
“阿盼不必打趣我。世子心善,帮了我许多忙,而已。”
叶絮之心虚的再次喝了口茶,蒋盼捂嘴偷笑。
她这是说到人家心坎上了。
——
“将军,真的不用告诉大小姐吗?”
“一点小伤,无妨。”
叶秉之正躺在榻上,身边诚邑正在给他上药。
四相节期间采花大盗一事,虽然没有闹得多大,但是柳芝一事传了出去。
而且柳芝的父亲是皇后一党,他在朝堂之上狠狠哭诉了一番。
不惜牺牲自家女儿的名声,更是将罪责直指叶秉之。
说他四相节期间并未尽到安社守国之责,玩忽职守,致使采花大盗祸乱京城女子。
白家众臣随即也纷纷上书弹劾叶秉之四相节期间未尽到宣武军将领职责。
更有甚至直接将责任归到太子身上,说他御下无方。
近日太子感染风寒,并未上朝。
梁言储以一己之力在朝堂上与白家众人周旋,唇枪舌剑。
梁言储在朝堂上还是有些地位的,一番言论出来,怼得白家那边鸦雀无声。
梁言詹只是时不时的搭一下白家的腔,皇后告诉过他,这些事不必他操心,皇后和白国舅自会替他摆平一切。
齐武帝看着朝堂上的一切,心里门清,但是现如今苏家朝堂之上的地位远不如白家。
白家势力庞大,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一走。
所以齐武帝最终还是以未能克尽厥职为由,罚了叶秉之二十军棍。
而太子这边,齐武帝只字未提。
这样的责罚在军法中不算重,但也不轻。
白家那边很多人不满意,但是毕竟是齐武帝亲自下的命令,便只能就此作罢。
叶秉之挨了二十军棍,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军棍,该伤的不算轻。
好在叶秉之是武将,伤得不轻,但是好的也快。
诚邑、周扬等人觉得还是该告知叶絮之一声,但是叶秉之怕叶絮之担心,执意不让他们说。
“将军,四皇子来了。”
“快请。”
梁言储一进军帐就看到榻上的叶秉之。
“承言怎么样?军医如何说?”
“殿下不必担心,军医说休息几日便好了。”
梁言储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挥了挥手。
陈尚领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手中抱着满满一盒药材。
“这是我和太子皇兄带给你的药材和补品,每日都得吃,给我快些好起来。”
两人帐内一言一语互相打趣着。
梁言储:“对了,此事告诉婳婳了吗?”
“不能告诉她,小丫头孩子心性,让她知道了不得哭到我面前。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