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哥哥的一位好友,念在哥哥的情谊罢了。
魏澜疏,你管的太宽了。”
叶絮之有些鄙夷,这人管这么宽,自己收个生辰礼都要被问来问去。
叶秉之的好友,真是男子!
“他是谁?”
魏澜疏语气有些急,连带着抓着雪松的手劲也有些大,雪松疼得叫起来。
“你抓疼它了!”
叶絮之听着雪松的叫声,有些心疼,一把扒开魏澜疏的手,将雪松抢回怀中。
“你怎么回事,雪松不过是条小狗,你何至于这般对它。”
雪松回到叶絮之怀中,眼神变得有些惊恐,哼哼唧唧,躲在叶絮之怀中。
魏澜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眼神中带着歉意。
“抱歉婳婳,我只是……只是看你如此喜爱它,再想到这是一位男子送给你的,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魏澜疏知道自己这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叶絮之”的毒。
只要与叶絮之有关,不管人或事,总能牵动他的情绪。
叶絮之不管魏澜疏怎么想的,反正她觉得她同魏澜疏在一起时多半会生气。
她就是上辈子欠他的,要不是他帮了自己这许多忙,她会理他才怪。
想到这几次魏澜疏每每都会惹自己生气,叶絮之突然看着魏澜疏说道:
“你……你不会……不会打我吧?”
说着,叶絮之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小步。还好蓉粲在外面,她心里放心了一些。
魏澜疏此刻在她心里已经是一个脾气暴躁易怒,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动手的人了。
难道他真如传闻那般心狠手辣?
叶絮之突然有些后悔答应给魏澜疏机会了。
看着叶絮之后退的脚步,魏澜疏有些着急。
“婳婳,我没有,你别怕我。”
叶絮之就这么站着,看着魏澜疏。
魏澜疏眼神居然带着……害怕……
“你……”
“对不起婳婳,是我让你害怕了吗?你别怕我。”
魏澜疏走近叶絮之身边,伸出手轻轻将叶絮之拥入怀中。
动作轻柔。
叶絮之怀中的雪松看到魏澜疏靠近,吓得把头埋在叶絮之臂弯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改,婳婳。
我也会努力去学,学着怎么去爱你。
但你别怕我。”
魏澜疏害怕了,他从叶絮之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害怕。
他更加害怕了。
他怕,她怕他。
魏澜疏这个样子让叶絮之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见魏澜疏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也是无心一问,同你相处久了,失了分寸感,你别介意。
我也不是真的怕你,只是……只是……”
“好吧,我就是怕你。
你是男子,若真想对我动手,我当然是有些怕的。”
叶絮之也想不出理由了,索性承认。
“我不会!我不会对你动手,永远不会!
婳婳相信我。”
魏澜疏放开叶絮之,语气急切。
“我只是不想你对其他男子另眼相待,不管是人还是他送的礼物,更不想其他男子肖想你。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
但我会尽量控制。”
魏澜疏恳切的语气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极力认错。
叶絮之只觉头疼,将手中的雪松直接塞到魏澜疏手上。
“抱好。它什么时候不怕你了,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
雪松一直在魏澜疏怀里挣扎着想要出来。
魏澜疏没反应过来,等叶絮之说完之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松,又看了看叶絮之。
随后学着叶絮之的样子轻抚这雪松的毛。
但是雪松并不领情,企图咬魏澜疏的手。
“雪松,乖一点儿。”
叶絮之怕雪松真的咬到魏澜疏的手,出言阻止。
雪松冷静下来,没再挣扎,任由魏澜疏抚摸着它,但是态度依旧冷漠。
“送我狗的人,身份有些特殊,是姜南国太子,初戟。
在南境时,他与哥哥相识,连带着我也同他见过几面。
仅此而已。”
魏澜疏没想到会是姜南国太子送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合理。
当初签订《祈姜和议》时,正是这位太子殿下亲自出面的,与叶秉之相识也在情理之中。
叶絮之如此解释,魏澜疏知道她对这位初戟殿下肯定是没有别的情谊的。
但是这位殿下对她,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同为男人,有些心思还是能猜的到的。
“多谢婳婳解惑。
夜已深,今夜我是求不了婳婳的原谅了。
婳婳休息吧,明日我再来。”
叶絮之今日陪了叶温一整日,晚上又陪叶青之逛了几条街,又被魏澜疏带着骑了马。
此刻早已上下眼皮打架了,碍于魏澜疏,便一直没说。
不过魏澜疏早已看出了她的疲倦,但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想和叶絮之多待一会儿,所以没开口。
现在小丫头已经快睁不开眼了,也该休息了。
魏澜疏将雪松放下,随后横抱起昏昏欲睡的叶絮之。
叶絮之被他的动作吓到,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没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你下次还是同我注意点距离,毕竟你未婚我未嫁,太过亲密于你我都不好。”
两人若后面并没有在一起,有些行为还是不太合乎礼仪,她已经纵容他太多了。
魏澜疏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帮她卸着钗环,整理着床褥。
将被子整理好,帮她盖上。
“快睡吧,我这就离开。”
说完,掖了掖被子后就转身离开。
雪松趁他转身之际,身体一纵,跳上了叶絮之的床。
魏澜疏本想将它抓下来,但是伸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去。
转身出了屋子。
“你就是个恶魔!”
“你会遭报应的!”
“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永失所爱!”
……
这些都是被无名阁抓来的人审讯过程中对魏澜疏说过的话。
有的人死鸭子嘴硬,入了无名阁还不老实交代。
最开始的魏澜疏都是亲自上阵,接受过他审讯的犯人,不是半死也是大残。
魏澜疏审讯前只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很简单,要么老实交代,要么行刑之后再交代,中途可没有反悔的机会。
魏澜疏见过太多人看他那种惊恐的眼神,害怕、恐惧,还有……憎恨。
他从未在意过,那些人死前所谓的诅咒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因为,他不信命,他的命运在他手里。
可是刚刚叶絮之看她的眼神,却让他感觉到了无措。
他不想伤害她,但这几次他总能让她生气,这次甚至,她开始怕自己。
魏澜疏一时有些茫然,他在反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改。
只要一听到其他男子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病、该怎么治。